一如往昔,澄清如初。
校园小道上,树叶把阳光切割成无规则的形状,光影斑驳,形似迷离。
苏夏已说没事,筠子也不好再多问。
“同学们,你们已经高三了,还要这样碌碌无为的过日子吗?”老任干脆利落的话让人不禁打个寒噤。
“华瑀,不是留给你们撒野的地方!”老任在教训几个打闹的学生。
华瑀高中,是所有人梦想的地方。
同学们大气不敢出,伏在课桌上,在煎熬中等待着这窘境的结束。
苏夏“扑哧”一笑,尽管笑声不大,但豆落银盘,铿然作响,还是让老任听到了。
“苏夏,你这是什么意思?”老任脸色青紫,一声霹雳。
“不,老师,我不是故意的。”苏夏战战兢兢地起立,“刚才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
老任气得五官开始跑偏,他怒吼:“苏夏,你是学习委员,你这带的什么头?课后,来办公室找我!”
筠子曾经说过,每一个优秀的少年都曾经到过老师的办公室,并且与老师进行过亲切而又友好的会晤,这种“优秀少年”的待遇终于轮到我了…
此刻苏夏正悲催地坐在老任的办公室,低着头摆弄着她的衣角。老任是她们的班主任,他正坐在苏夏对面,班中传闻老任擅长用沉默战术,他的眼神是世上最锋利的刀,人送外号“青龙偃月刀”。
说他曾经用眼神在三分钟之内,一句话没说,就让一个心灵脆弱的捣蛋学生哭的昏天黑地,捶胸顿足。
考虑到个人形象问题,苏夏想到还是识趣点采取主动进攻的策略,她抬起头,用力挤出一个无辜的眼神和老任说:
“老师啊,我最近睡不着,晚上总做梦,所以喜欢胡思乱想啊。”
老任丝毫不为苏夏所动。
他不屑地瞟了苏夏一眼:“我看你是作业没做完吧。”
苏夏正准备搬出她的二号应对方案,老任悠悠地说:
“苏夏,我看你最近可有点分心啊。”
老任也不点明是什么让苏夏分心,只是用世外高人般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难不成怀疑苏夏和张予墨关系过于亲密?
苏夏连忙否认:
“老师啊,你怎么冤枉我和张予墨啊?我怎么会看上张予墨啊?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我怎么可能……”
苏夏正痛心疾首地向老任解释,老任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她。
“……我是说画画的事。”
听到这个苏夏没声了,事情说来简单,她喜欢画画,且以成为漫画家为梦想,即使现在它的线条还显得有点粗劣稚嫩…
她喜欢那种被人欣赏的幸福感。
你怎么会成为一个漫画家呢?她开始反省自己。
然而,她每天都做着漫画家这样的春秋大梦,希望有一天开着属于自己的画展…
“苏夏啊,有梦想是好的,但是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把学习搞好,不要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现在画画对你来说就是一种不务正业…”老任意味深长地说。
道理谁都明白,可是她就是喜欢画画…
可是,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考上好的大学,想到父亲的辛苦,她有点心疼,也有点动摇…
“老师,也许你说的对,画画或许真的是一种不务正业吧…”
她走出了办公室,却感觉心情很是压抑,说不上来为什么。
良久,她在QQ空间敲下这句话:“谁都不可以质疑你的梦想!”
上课铃响了,苏夏默默地掏出一本模拟卷,封面上写着:通往成功的金钥匙。她突然有点迷茫,成功是什么呢?成功是做完一本一本的练习卷,是梦寐以求的优秀的大学,是令人艳羡的工作吗?
她拿起笔,若有所思的在课桌上写下了两个字: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