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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厮杀

一家名为天地戏的股份有限公司在一夜之间悄然崛起,人们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只知道它似乎只是一出现便垄断了上泸市大概三分之一的餐饮业,据一些业内人士与此集团内部员工透露,此公司是一家来自疆蒙市的公司,之前是一间经营虫草生意的家族企业,直至最近几年虫草价格忽然下降了0.8个百分点,而其公司此前也正逐渐把焦点转向餐饮业,虫草价格的波动无疑加强了本就捉襟见肘的资金紧张程度,终至资金链断裂企业破产。

此公司最终破产拍卖给了一个据说是来自爪哇的老板,后者经营了三年后于两个月前在上泸市证交所以骇人听闻八十七个亿的注册资金上市,公司对外宣称的法人代表是一个名叫泊师的男人。

在上泸的市中心,一栋刚刚被以高价买下的写字楼里,无数的员工进进出出,写着天地戏股份有限公司的巨大石碑被一架起重机缓缓放下,此后这里便是天地戏股份有限公司的总部了。

大楼顶层里,几个西装男人正肃然站在办公桌两旁,一个虚幻近似透明的身影正坐在办公椅上,手里转着一支钢笔,但给人的感觉像是这支笔自己在半空飞舞的感觉,极其诡异。

刘小昭忽然放下钢笔伸了个懒腰,“终于把这破事办完了,接下来就要办正事了。”他忽然勾起嘴角,缓缓出声道,“查好最快的路线,今晚就要到嘉应州”

嘉应州安定市街头的下午五点,街上到处是三五成群的学生骑着单车疾驰而过。

沐木第三中学的大门内,无数高中生鱼贯而出,一对青年男女,相较于男子相貌上的英俊女的就显得相貌平平并不如何出众了。

两人聊的很是投机,偶尔相互说几句玩笑俏皮话互相逗得对方顿时乐不可支。

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男子在两人身后慢慢走着,时不时地目光会飘起,落到前面那隔着一段不远距离的女子身上,跟着两人走到了校门口男子忽然停下了脚步,目送着女子与身旁的男孩说说笑笑的走远,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用手掂量了下肚子上的身价笑了笑,牵着自行车沿着人行道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阿海”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男子背后响起,男子惊讶的转身,一个穿着老式长衬衫老式西装裤配一双拖鞋的老人站在不远处正微笑看着前者。

“黄爷,您不是说去趟江南的么?咋这么快就回来了?”男子顿时抄起自行车快步上前。

黄耀国笑着点点头,并没解释什么,被称作阿海的男子熟门熟路的跟在老人身边,一老一小缓缓走在满是树荫的人行道上。

“最近期中考了是吧?考的怎么样?”

男子顿时心虚不已,沉默着不敢说话。下一刻,便被一个板栗重重敲在了头上,疼得男子呲牙咧嘴。

只见一旁的老人气愤的瞪大了双眼,大声骂道,“高二的人了,还天天不想着读书,脑子里都在想着什么?啊?”

老人似乎越想越气,顿时手起刀落又是两记板栗敲了下去。男子不敢反抗,只得疼的死死捂住了头只是到了转弯路口便悄悄放缓了身形跟在了老人的身后,男子悄悄的侧过目光,看了一眼中学门前已然空落落的斑马线,顿时心也空落落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回到了位于第二农贸市场里一栋熟悉的居民楼下,老人忽然叹了口气平直的伸出手却只抵到了男子的脖子,看着男子比自己还在高上一头的身板老人不禁哑然失笑,不知不觉已经长这么大了。

老人把手放在男子的肩膀上拍了拍柔声说道,“往后的学习都要用点心不管是课本内外。两者都要用心体会,不说拿来作为升迁工具,只是用来了解天下,先读了,了解了,再走去验证,人生路上得出自己的答案,这便是知行合一。”

男子仔细听完,短暂的思索了一阵,虽然大半听不懂但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老人哈哈一笑,笑得很是开怀。老人忽然从兜里拿出一部智能机抛给前者,“帮我保管下,过几天我还要出趟远门。”

男子手忙脚乱的接住,拿出手机一看不禁乐呵了下,老头子也开始追名牌了。

“先上去,我去小卖部和老板抽根烟。”老人转过身,抽出根黄鹤楼朝男子晃了晃。

男子有些无奈的一笑,“黄爷,早点回啊。”

老人掏出火机点着了烟脸颊的皱褶凹下去了阵接着从鼻孔里冲出两团烟雾,“知道了。”老人轻声答道。

楼梯门关了,老人却并未穿过小巷去往那家老板笑起来总喜欢给人敬茶并且露出一口大黄牙的小卖部,而是用耳朵夹住烟蹲在了门旁的屋檐下,松弛的面庞显得略有些沧桑感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是如鹰隼一般锐利如刀。

雨下大了,老头仍然蹲在那儿,只是偶尔会把耳朵上的烟抽上口又夹回去。

一阵脚步声忽然响起,似是刻意步步踩在水坑中,一步一步不急不缓,而诡异的是那疾如闪电的骤雨竟没了声响,只剩那一步步的脚步声,声声清脆。

脚步声忽然停下,老人身前也多了个撑伞的人影如虚如幻明暗不定,刘小昭哗啦一下收起雨伞露出一张微笑的面庞。

已经烧到屁股的黄鹤楼被老人随手一扔,吐出口烟雾,“我一死,换阿海一条性命。”

刘小昭忽然收起笑容,“怎么可能?”

老人点点头站起身来,“上楼顶,我们决一胜,分生死。”

刘小昭亦是点头笑道,“正合我意。”

话音刚落,刹那间黄耀国身形瞬间拔起,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不断点在窗蓬之上。

刘小昭的踪迹也在瞬间消失不见。

黄耀国刚落在天台的围墙之上一道黑影便朝自他掠去,顿时黄耀国躬身蓄力只是电光火石般的刹那之后,脚下一踏举起一拳浮空相迎。

咚!仿佛一声落在心头的鼓点,一道身影直直射出就要往楼下砸去,却在途中强行改变了方向,一只脚狠狠踏在了围墙之上,将后者踩得凹陷下去了一米多。

此时老人全身布满了伤痕,把破烂的衣服染得鲜红。

黄耀国吐出一口血水,一把将已不能称之为衣服的布料一把从上半身扯下随手一扔。

这时刘小昭也刚好从半空落下,脚尖刚在地上一点又再度朝老人掠来。

黄耀国也冲了出去,两个人又对了两拳,模糊的残影泼洒在整个天台的各个角落。

不知是谁家的衣服晒出了阳台,随风摆动,却仅是挨到了这个天台的边边角角便瞬间被撕成了一堆尘烟。

两道拳意涟漪瞬间炸开,十米内顿时仿佛有一只力量巨大的手如剥香蕉似的将一层厚重的水泥地板轻轻掀开。

黄耀国瞬间便被砸进了地里,连贯两层,所幸皆无人在家。一只手几乎只剩下了白骨,全身更是多处露出了再度被鲜红覆盖的森然惨白,右脚也已毫无知觉整个右膝盖完全凹了进去露出了一个空洞的圆。

老者缓缓抬头,透过几乎被血肉覆盖的浑浊的双目,刘小昭依旧站在破开的洞口隔着两层楼的深度与前者直直的对视着,身形却几乎如同透明了一般。

楼上巨大的声响把范海吓坏了,下意识的往天花板看去,就在这时一阵铃声响了,是那首老人最爱的天涯歌女。

范海从兜里掏出那部手机,是一个被提前设置好的闹钟,上面已经写好了一句备注,留的东西在厨房,阿海,江湖路远,自己留心。

楼上,瘫在血泊里的老人闭起眼睛,就连呼吸也刻意放慢了下来,隐隐约约的一首天涯歌女缓缓飘荡在了房间里。

老人笑了,一张开嘴,一大股鲜血便不断溢出,可老人依旧在笑,细细看去,只见老者的一只食指似乎正随着音乐叩出一样的节奏。

一曲终了,老人止住了笑,去也。

骤然间,老者的身形直接化为一团扭曲的罡风,“袭!”无声的咆哮却在罡风瞬间撞中刘小昭之时在后者的灵魂中迅速深入紧接着猛的炸开。下一刻整个人便被卷进了罡风之中,那本就只剩一个大致轮廓身形也终究随着一句似乎很奇怪的话悄然消散了,“还有筋脉能逆行?”罡风直捣而上,竟是将那一片云海直接打出了一个洞,霎时天际间雷鸣电闪。

厨房里范海正在缓缓的翻找,忽然在他拖动一个盘子时忽然掉下了个东西。

范海放下手里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卷羊皮卷,缓缓展开,只见开篇便是几个小字,上清散手。再往后看,便是一连串的文言文,范海看得是头晕眼花,这应该就是文科生的通病吧。

这时,一个身影忽然缓缓在范海身后出现,刘小昭看着范海手中那卷羊皮纸的眼神极为炽热,根据刚刚那其中一缕魂魄传过来的最后画面刘小昭如今推测老人所习功法很有可能就是这套叫上清散手的功法。

刘小昭顿时出手,就想将范海手中的羊皮卷夺过来。

就在这时,忽然刘小昭的身体似乎受到了一股莫名的牵引,那探出的手换了个角度直直往范海的面门上罩去。

刘小昭先是悚然一惊,继而大喜,定是哪位天罡亦是分魂入世来了,想到这刘小昭便催动功力倾泻而出,心底里更是希翼着自己能够一掌拍死这个还未觉醒的地速大妖。

范海的瞳孔猛的一缩,在前者手掌触碰到额头的一瞬间只听噗嗤一声,只见范海的脸上的皮肤顿时寸寸骤然爆裂鲜血便一股脑的从各处皮肤的裂缝里钻了出来,剧痛之下范海直接倒在了地上,相貌已然被一滩鲜红所覆盖,看不清了。

这时,刘小昭却定定的站在原地,依旧维持着那个单掌向前抓的姿势,却任由他如何使劲身形都无法再寸进半分,更无法自由活动。

忽然一股黑气从刘小昭的手掌突然出现,继而缠绕着他的手臂爬上他的脖子最后绕到他的脸前如同蛇似的摇头晃脑了几下,刘小昭心头顿时警铃大作。突然,那黑气向前一冲。

“啊!”话音戛然而止,只见刘小昭就那么忽然在天地间消散而去。

“啊!!”一处大殿深处,刘小昭忽然捂住脸颊哀声嘶吼起来,只见其指缝间竟有止不住的鲜血涓涓横流。

天威楼内大殿之上,正以一个醉梦罗汉姿势撑躺在案桌上的泊师闭着眼微微一笑,仿佛呓语出声“地巧一脉倒是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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