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么哈，能直接操控纯粹的以太的人，有吗？”荀肄又重复了一遍。
王瑜泰愣了愣，低头思考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有那个异能者能直接操控以太，就只有几个靠点边的。他试探着问道：“可以增强异能或者削弱异能的算吗？异能不是依靠以太发动的吗，这类异能的效果也是改变的密度之类的……”
王瑜泰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看见荀肄那带着不可描述意味的眼神，王瑜泰就知道不行了，于是不再往下说。
荀肄叹了口气：“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少了调和的步骤也就是效果差点罢了，反正你们对以太应该也有些研究，我把原理告诉你们，你们自己研究吧。”
王瑜泰考虑了一下，回答道：“也行，反正你给的药剂组织里肯定也会研究一番，就是给那些研究员加点工作量而已。嘿，那帮家伙整天逮着人就拉过去，又是做体检，又是做实验，把我们当小白鼠一样，现在把这东西给他们研究，他们就没功夫折腾我们了吧，我这些弟兄也能喘口气歇会儿了。”
荀肄看着这个突然变得话多起来的男人，心想里着看起来异管局的研究员不太好对付啊，王瑜泰这样硬汉的人都被折腾怕了，我加入了异管局还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周一百六十四小时地被研究，幸好没选择加入。不过荀肄觉得有一件事必须提醒一下王瑜泰。
“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荀肄开口道，看着王瑜泰的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难以言说的意味。
“什么事？”王瑜泰被看得有些不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的，我身为魔法师，也算半个研究者，对研究员这类人的心理也比较感同身受。”荀肄没有立刻说重点，反而卖起了关子。
“嗯。”王瑜泰点点头，他也听说过一些与魔法有关的故事，里面的魔法师大多都有着学者的身份。
荀肄继续说道：“在我看来，如果人手足够的话，同时研究异能者和魔法药剂也不是不行，所以……”
王瑜泰表情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
荀肄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了最后的恶魔之语：“歇着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别想歇着了，而且有了药剂还不得把你们拉去试药啊，试药怎么试？不先让你们把精神力耗光怎么测试效果？”
王瑜泰壮硕的身体一颤，似乎想到了荀肄所说的可怕未来，脸上泛起苦涩。
这时，一只手突然拍在荀肄的肩上，就好像恐怖电影中突然出现在某个角色身后的鬼怪一样，幽幽的声音同时在他身后响起。
“荀肄，你是魔鬼吗！”
“装鬼的人还好意思说别人是魔鬼。”荀肄毫不在意地拍开刘谭斌的手。
“难道你不是吗？因为你，我们的研究辅助任务量至少要翻一倍啊！”刘谭斌表情有些抓狂，因为研究辅助任务是他最讨厌的一种任务。
研究辅助任务，是异管局因研究需要而发布给异能者的任务，通常都是配合研究员进行有关异能的研究，这些研究大多重复单调，枯燥乏味，而且研究员丧心病狂，不把异能者最后一点精力和体力压榨出来绝不罢休，所以几乎所有人在完成任务后都是身心俱疲，这也成为了异管局的异能者们最不喜欢的任务之一。
然而更加令他们痛苦的是，研究辅助任务是强制性参与的，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都不允许拒绝接受任务。
原本科研部那帮家伙还算有点良心，研究辅助任务的任务量还在勉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可现在荀肄拿出了一个极具研究价值的精神力恢复药剂，那些研究狂魔，尤其是他们的首席，还不得完全陷入亢奋状态，到处拉壮丁做实验，估计在他们冷静下来之前，整个异管局都将处于被科研部奴役的状态。
这简直就是地狱！
“这难道不是双倍的快乐吗？”荀肄面露不解。
“这是双倍的痛苦好吧！”
“不不不，你要这么想，”荀肄摇摇手指，“实验研究是探求真理的途径，为此提供帮助不就是为人类在真理之路上的艰苦跋涉贡献了一份力量吗，这是充满荣耀，值得欣喜的事情啊。”
“这种话你对那帮研究狂魔说去吧，我可不吃这套。”刘谭斌不为所动。
“啧，这套不行吗，那就换个套路……呃不，方向，”荀肄把手揽在刘谭斌肩上，眼睛微眯，嘴角微翘，明显不怀好意，“你现在想象这样一种情况，你跟对手打生打死，打得天昏地暗，最后对手略胜一筹，你瘫倒在地，当对手嘲笑你无力再战，并准备用自己最后一点力量干掉你的时候，你轻蔑地一笑，随手拿出一瓶精神力药剂喝下，恢复精神力之后在对手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把他反杀。”
刘谭斌略带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照着荀肄的话幻想起来，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装的这个逼特别帅气？”荀肄眼见刘谭斌表情变化，开始进一步诱导。
“嗯。”刘谭斌点头，这种濒死反杀的情节，和扮猪吃老虎一样帅得让人欲罢不能。
“想不想在现实中也这样装逼。”
“想！”
“那……你是不是要先有精神力药剂？”
“是。”
“想要药剂你是不是就要配合研究，执行研究辅助任务？”
“是……”
“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研究辅助任务不再痛苦了？”
“……不！”
荀肄啧了一声，拿开了手臂：“你怎么这么不上道呢？”
“你别想用这种花言巧语忽悠我，我们异管局的研究员也总是用这种话忽悠我去接额外的研究辅助任务，我早就熟悉这种套路了！”刘谭斌一脸不屑。
荀肄挑了挑眉，满脸坏笑：“那在你熟悉套路之前也吃过不少亏吧。”
刘谭斌一下噎住，脸色难看，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往事。
“别摆出那副表情，搞得好像做研究除了压榨你们就去毫无意义了一样。”荀肄撇撇嘴。
“难道不是吗？”刘谭斌下意识地回答。
“呵呵，”荀肄声音毫无起伏地呵呵了两声，“我之前说过，实验研究是探求真理的途径，大多是通过大量的重复和小范围的改变来发现新的东西，这样的过程是枯燥乏味的，但一旦有新的发现，那种喜悦就会冲走所有的疲惫，让我们更有动力继续前进。
“研究者在这个过程中收获的有精神上的奖励，例如喜悦，也有实际的奖励，例如新发现，这种新发现就会成为研究成果用在你们身上，让你们更加强大，你说做研究有没有其他意义？”
刘谭斌听着荀肄这番话，感觉有些道理，科研部的任务虽然让人讨厌，但他们拿出的成果却能帮助异能者提升实力，这样一来，参加研究辅助任务就相当于间接帮助自己提升实力了。
“有意义，有意义，非常有意义！”想通了的刘谭斌附和着荀肄的话。
“那你是不是应该积极地参加研究辅助任务，为研究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应该应该，非常应该！”
“很好，我很看好你哦，”荀肄拍了拍刘谭斌的肩膀，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后慢慢离开了这里，“药剂配方我整理好之后就给你们，你可别忘了自己说的话哦。”
刘谭斌点点头：“我不会忘……的……”
他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我刚才说了……什么啊！
刘谭斌一脸震惊地看向荀肄，发现荀肄此时正一脸坏笑地回望，那表情好像在说：“这个套路怎么样？”
刘谭斌愣住了，结果自己还是被忽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