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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金风玉露

一行三日,因道路坎坷,林雨墨重伤在身经不起颠簸,莫娘紧赶慢赶,每日挤出七、八个时辰,只行了四百余里。

几人披星戴月,夜行昼宿,饮白泉清流之水,食山果野菜裹腹,运气好点捉只野兔斑鸠便算开荤,沿途休息时也必将马车赶进深丛里藏好。谢鸢知晓她们的难处,从始至终不曾抱怨一句,即便莫娘吩咐些零碎琐事,只从善如流照办。

阳光暖融的午后,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枝桠上布谷遥啭,蝉鸣嘁嘁,一群松鼠跳来跳去。“啪嗒”一声,墨玉棋子坠落枰案,打乱了周围几子的布局,硕歆托腮叹了口气。

谢鸢自书中收回目光:“怎么了?”

硕歆低落垂下眼睑,一脸无精打采:“已经过去三日了,小姐还没有醒,我好怕。谢鸢哥哥,你说小姐会不会……”

她有些说不下去,素日洋溢欢笑的小脸染上愁云,眼中也蒙上一层雾气。谢鸢合书置在案角,抚摸她的脑袋道:“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她会没事的。”

不知怎的,他就像一个善解人意的大哥哥,老生常谈的一句话出自他嘴里仿佛有种幽柔的魔力,让人跌荡的心湖无端宁静下来,硕歆眼巴巴问:“真的?你没有骗我?”

谢鸢微笑不答,引开她的思路:“棋还下不下了?”

硕歆正值苦恼之际,显然兴致缺缺:“一直都是我输,费半天劲布下的劫,你看都不看就给破了,也不知让我一些。”

谢鸢道:“对弈将求心无旁骛,你棋路尚可,只是心神不宁,故而难以取胜。”

硕歆闻言埋怨:“你的棋艺这么高明,我怎么可能赢得了?”

白皙如玉的手指将棋子一枚枚收起,谢鸢淡笑摇头:“日月盈昃,辰宿列张,棋数奥义仿万物生息繁衍之道,贯通阴阳之气,契合天地之理。弈者修身养性,领悟道法天成,你若执着于胜负,甚至一开始便存有怯心,势必不尽如人意。”

硕歆听得模棱两可:“下棋不为胜负,还下个什么劲?”

谢鸢想了想,道:“罢了,既不愿再弈,出去走走吧。”

两人掀开帷幔,莫娘怀抱马鞭正斜靠厢外休憩,硕歆竖指做个噤声的动作,轻巧跳下马车。

野地里雏菊盛开,芳草葳蕤,当顶白日耀空,绿荫蓝天,缱绻的云朵凝为一幅幅多姿多彩的图案。女孩像一只蹁跹的蝴蝶,裙袂飘展,发丝飞扬,欢快奔跑在过膝的草浪里。她迎着明媚的阳光翩然起舞,身姿明动俏丽,笑声清脆悦耳,每一声、每一步都像是对自由时光的尽情发泄。

谢鸢含笑淡看,清湛的眼眸中泛起点点涟漪,随后无奈一笑。

硕歆跑累了,也玩足了兴致,不知何时抓一只小兔抱在怀里,手握一把姹紫嫣红的鲜花偎过来,见谢鸢正对着山岭作画,她觉得新奇,认真观看起来。

纸卷铺陈在一方平坦的大石上,画中山岭轮廓清晰,线条明朗,笔墨次第蕴染,逐渐描绘出一排排孤绝险要的高峰,除尺寸色彩不同,模样竟与眼前几座大山一般无二,连山壑沟谷也描得惟妙惟肖,像是活生生搬进盈尺长的白宣内。神来之笔不过如此,硕歆喜悦中更有崇拜,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兀自有些入神,谢鸢侧首问道:“像不像?”

硕歆连连点头:“嗯。”

谢鸢莞尔:“这些山岭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应该还没有名字,你给取一个吧。”

硕歆怔了怔,突然有点受宠若惊,迎上他鼓励的眼神,观察道:“峰高壑深,摩顶穿云,山脚下郁郁葱葱,山腰往上却光秃秃的……哎,谢鸢哥哥,你不会每见到一座山都要画下来吧?那样岂不是很费神。”

谢鸢给她超脱的思维逗笑:“怎会,无非一些较为出众的山川河流,其余随缘而述,有时也看心情。”

硕歆“哦”一声,拄着下巴道:“你看啊,这几座山连排矗立,形同鸡冠,山顶石壁坦露,一共没有几棵树,不如就叫……鸡石岭如何?”

谢鸢在注释前细笔添写三字,笔锋遒劲有力,所书乃中规中矩的小楷,硕歆更为满足,眉眼弯弯,不料一时松懈,怀里的兔子“噌”地跃出去,一眨眼钻进草丛不见踪影,她“呀”叫着去追,随后又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委屈道:“没了,好容易逮住它又给跑了,我真没用。”

谢鸢于是笑,硕歆便恼:“你还笑,那是我抓来给小姐补身体的,这下好了,都没得吃了。”

谢鸢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不作声,从腰间抽出一根碧绿莹润的玉箫缓缓吹奏起来。

粼光如洗,山林幽静,一曲箫音盈盈而动,温而凉轻而洁,似水吟似长风,泉鸣泠泠,云起云落。箫声空灵,宛如天籁,不知何时起,不知何处落,韵律悠扬婉转,唯美动听,如冰静的湖面漾起一抹涟漪,水纹叠叠散开,逐渐淹没在遥远的空山茂林。

人前葱岭茂郁,身后草浪无边,垂箫独奏的男子,眉如裁,发如瀑,眸若漆星,唇似秋水,怎么看都像一个误入凡尘的谪仙。那鲜红的穗,修长的指,流光沁彩的碧箫,玉树临风的身姿,无处不在吸引女孩,硕歆沉迷听着,俏眸徜徉,犹觉眼前之人笼罩于一团清光中,更添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与魅力。

莫娘醒后见两人玩得其乐融融,小丫头坐在石上托腮倾听,陶醉而乖巧,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倒无闲情逸致去听曲子,撑膝坐进车厢,转而沉思起来。

中原人在围捕,御虎堂在猎杀,几人眼下的处境看似平静,实则岌岌可危,或许下一瞬就会遭到无情地围剿。古墓分崩离析,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像饿狼一样盯着,以求从中撕下一块肉来。西夏已然动手,少陵君府和西域诸藩国断不会袖手旁观,还有各方蠢蠢欲动的隐暗势力——

主上行事偏激,不知得罪过多少人,他们自恃武功绝顶,固然无所顾忌。但小姐不同,她身份尊贵又特殊,迟早沦为众矢之的,老爷子若将她护在身边还好些,至少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如今却任其孤苦无依地漂泊,这一番明珠暗投到底有何深意……

莫娘将目光落在林雨墨身上,止不住唉声叹气。沉睡的少女清颜冰透,如同秋末里一叶寒凉的薄霜,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但微弱的生息却像指尖流沙般,随时都有可能消逝得无影无踪。

莫娘怅然失神,恍惚回想起林雨墨往日的样子。

这丫头聪慧明净,自幼懂事,虽目不能视物却生有一颗冰清玲珑的心窍,足以洞悉一切人情世故。她柔静的外表下藏匿的心思比山还要沉重,万事缄默于口,又将自己包裹得严实,谁也不曾分担。她脾气好、善忍耐,挨了打不辩,受了罚不争,主上严苛的教诲足令人毛骨悚然,于她却稀松寻常,十年来无数次伤痕累累,只轻淡出口一声无事。

便是这样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却屡经磨难,身心挫折,性子也日渐压抑,莫娘暗忖命运不公,握住她的手喃喃道:“丫头,我别无所求,只求你快些醒来吧。”

澹风隙过窗子,悄然吹动了她的发梢,两扇羽睫颤抖一下,林雨墨轻轻唤了声:“莫娘。”

她的声音清婉虚弱,伴有微微的涩哑,莫娘依稀以为听岔了,见林雨墨睁开眼睛,心里的石头登时落了地,几乎喜极而泣:“你醒了,谢天谢地。你这傻孩子,你可知你昏迷了整整三日,我都快要急死了。”

林雨墨头昏乏力,骨子里都是松垮的,满身刀口却剜心得疼,她撑着要坐起,被莫娘轻手按住:“别乱动,你伤得严重,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她倚靠厢壁静下来,莫娘关心则切,又不安地问:“可是身上疼得厉害?哪里难受,快告诉莫娘。”

林雨墨露出一丝微笑:“没事。”

清白的病容三分憔悴七分素雅,即便有心安慰,不过是浅笑辄止,莫娘心疼得紧,见状叹息:“你总是这样,凡事憋在心里,有时我多希望你能像歆丫头一样,受了伤知道哭,遭了委屈也懂得找个人分担。”

林雨墨不说话,莫娘倾身看她,把心一横,道出了揣摩已久的问题:“雨墨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明知中原人不被主上放在眼里,却选择一个人离山,后来就给人抓住。还有那西夏转轮王,论武功他远非你的对手,仍能将你伤成这样,你是不是……雨墨儿你,是不是早就抱了寻死的心?”

她字字清晰恳切,言辞中少有的严肃,林雨墨仿佛能感受到那两道灼灼的目光,她不知怎样回答,静了一会儿,轻手拨开帘角:“莫娘,是有人在吹箫么?”

外间天清地华,一道箫音澹宁幽远,不绝于缕,似近在耳畔只为一人独奏,又像是远在天边,涵盖了诸方之景象,轻皑洗濯人世间的贪嗔痴怨,喜怒哀乐。宁静的旋律,没有大起大落,如一汪清泉流淌,而后蔓延至心田,若花廊扶雨,梅园簇落,竟有一种抚慰忧伤,让人心静神宁的效应。

无尘天音,予舍予夺。云霆雨露,一念之间。

箫音之妙乃当世少有,但不辅以精深高绝的内力,断难达到这般能撬动人心魂之地步,林雨墨心底暗生警戒,脸上却不着半点痕迹。

“是谢公子。”莫娘道:“前几日碰上的,年纪轻轻却满腹才华,精通棋文墨画,没想到连箫声都这么好听。说起来他这人花里胡哨的,偏生歆丫头淘气贪玩,两人一来二去,相处的倒很融洽。”

林雨墨只听不语,莫娘见她多有些漫不经心,想是初醒没什么精神,忍下满腹疑问,柔声道:“你先躺着,我出去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

踏下车撵,莫娘蓦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谢鸢仍在抚箫,硕歆却抱着一只白鹤的颈俏声眯笑,左顾右盼,不亦乐乎。不单如此,四周不知何时聚集了许多珍禽鸟兽。

轻巧灵动的燕子,雄丽敏锐的鹰隼,花白的喜鹊,尖喙的黄鹂,斑斓的孔雀,五彩的杜鹃……一帮莺啼燕语,热闹纷呈,或翱旋低空成群唳啸,或栖在枝头啼鸣啄羽,或立在草丛敛翅漫步。头分枝角的梅鹿,矫捷优雅的灵狐,抓耳挠腮的猕猴,山猪拱嘴笨拙,松鼠翘尾调皮,刺猬浑圆机灵,几只野兔蹦跳穿行,惊起了草丛里的蚱蜢,连身旁马儿也不安分地蹬蹄鸣息。

这是……闹哪样?

饶是莫娘见惯了各种世面,这番怪异的景象却前所未闻。愣神之际听闻身侧帘响,见林雨墨居然起身要下车,“哎呦”一声忙扶住她:“我的小祖宗,让你好好躺着,你怎么起来了?”

林雨墨道:“车里闷,我出来透透气。”

莫娘忍不住责怪:“你便要出来也须使唤我一声,这才刚伤着,动坏了伤口如何是好。”

“没那么娇贵。”林雨墨听了少顷,问:“莫娘,什么事?”

莫娘百思不得其解:“谢公子弄箫,不知使了什么离奇的手法,竟从山里招来一群小兽哄歆丫头玩,把那孩子给乐坏了。”

谢鸢收了箫,闲闲道:“选一个吧。”

硕歆玩心正盛,一双慧黠的妙眸来回张望,她挑挑拣拣,指向一头成年梅花鹿:“就要它了!”

“贪得无厌。”谢鸢料想她会挑中个头大的,屈指弹了下她的脑门:“鹿乃吉兽,在中原寓意祥瑞,换一个。”

硕歆挠头思索,谢鸢已从脚下抱起两只通体雪白的野兔塞给她:“你丢一只兔子,我还你一双,买卖可还划算?”

硕歆不情愿地接下:“谢鸢哥哥偏心,生命没有贵贱之分,难道两只兔子的命还抵不上一头梅花鹿?”

“生命无贵贱,但人心自有衡量,轻重有别,天经地义。”谢鸢解释:“你选那鹿,这种气候至多食用一日就会坏掉,物不能尽其用,岂非枉造杀业?”

他好像说什么都有道理,硕歆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脱口问道:“在你眼里,我是兔子还是梅花鹿?”

女孩活泼可爱,惹人喜欢,又是自来熟的性子,相识虽不过几日,与谢鸢却像有结缘多年的默契,此刻道出这样的问题不显突兀,只觉童言无忌,谢鸢再揉她的脑袋:“你说呢?”

他动作亲昵,语态温和,无不让硕歆格外享受,眼睛笑成一对月牙,突然看到车驾旁静立的身影,惊讶一声欢呼,抱着兔子便奔过来。莫娘哭笑不得,近前拦住道:“臭丫头毛手毛脚,小姐才刚醒,经你这一撞可还了得?”

硕歆哪管其他,将兔子向她怀里一推,拉起林雨墨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撒娇诉苦。

鸟兽已尽数逃散,清雅的男子徐徐走近,莫娘道:“谢公子技艺超凡,让人叹为观止,说来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场景。”

“雕虫小技让夫人见笑了。”谢鸢温淡一笑,昭显出极好的修养:“昔年天竺僧以箜篓御禽,使灵蛇起舞、百鸟朝凤。适才在下效法,随心吹奏一曲,未辱没夫人的清听才好。”

莫娘赞许点头,硕歆老不客气拽过他天青色的衣袖,俏生生引见道:“小姐,这是谢鸢哥哥,他人很好的,这两天一直在教我下棋。”

桃花笑春风,十里共芬芳。

那时的谢鸢容姿翘楚,风华正茂,一如潇林玉竹般清容优雅,他卓然立于当前,眸底有满天星光浮没,长身一揖,道:“不才谢鸢,见过姑娘。”

风起处,青丝牵动,寸寸云纱般拭过面颊,衬着少女柔雅纤缦的身段、新雪初晴的容颜,宛若昆仑瑶池里一朵最引人神往的仙株玉葩,美妙绝伦,神秘亦幽香:“公子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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