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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以石击木

“神者,跳脱红尘外,度过苦海天。合道自然,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跛足道人如枯树根般皱巴巴干瘦的手里攥着本破烂书本,那书破烂的就如晒干的芭蕉叶被随意裁切,然后又随意缝订在了一起的一般,也如同他的手一般,干巴巴的打着卷。

也不知是这道人常年不洗手而又时常翻阅这本书所造成的不是。破烂书的书封颜色也同他的手一样颜色---土灰!已看不清书封上的书名,还是本就没有书名。

此刻他讲完了一段传说,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书卷好放在怀里插进裤腰后,方抬头来,眯了眯眼向面前大磐石下的人群。

“这世上真的有神吗?”人群中发出一声稚嫩声道。

原来围绕这坡足道人的不过是一群孩子。

“呵呵,自然是有。”跛足道人笑道。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可能是他自认为慈祥,而他面前的孩子们可能不这么认为。

“以往你说的那些神仙,他们都住在哪?为什么我们不曾见过?”又一小子问道。

“天地之中是为昆仑,昆仑之巅有仙宫神殿与天相接。传说神是居于昆仑之巅的仙殿神宫内的。”

跛足道人捋了捋被风吹起的遮住眼的土灰头发,将之胡乱绕在如同鸟窝般高高蓬起脑后,一番摸索,那里插着一根木簪或着说是一根木杈上。

“他们住在山上,那么高的地方,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到时摔个骨断残伤的,像你一样落得个瘸腿可是难看!”还没有等坡足老道说完人群中一个半大小子讥笑道。

“哈哈哈哈……”

一群孩子顿时哄笑起来。

跛足道人面色难看,可能是已经脸被气的上血该是通红。可是他的脸完全看不出来红色,他的脸也如同他的手,如同那本破烂书本一样,土灰色的干巴巴的发皱老树皮一样。

跛足道人怒骂道:“尔等泼皮野猴,休得拿我取笑!”

这跛足老道整日蓬头垢面,而面孔又生的极为丑陋,尤其一双眼瞳竟是生的瞳孔灰白色而眼珠中眼白居多,加上如枯树皮般的脸皮,面目生的端是可怖。

一身黑色道服尽是些如刀割火烧般破破烂烂的大洞。如果不是这身破烂道袍,也没有人会看得出他是一个道人,而只当他是个乞丐。

四年前一个狂风大作,雷雨交加的夜晚一道流光落入村中某户人家,第二日清晨,跛足道人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小村庄。村里人第一次见面目生的这般丑陋模样的道人着实吓的不轻。

这跛足老道士始一来到这村中后,每日只在村头路口的大磐石上打坐,偶尔一瘸一拐的进入村庄内部,只在一些孩子身上打量,唬的村中的孩子哇哇大哭。

村里的大人见这跛足老道人行为怪异,故每每见老道士入村时都将自家孩子关在家中,恐唬了孩子。还警告跛足老道士再不许进村,若要吃的可在村口要就可以。

从此以后,这跛足老道人再也没有进入哪家哪户,甚至上门讨口水喝,讨口饭吃都不曾有过。

这瘸子道人每天只在村口大磐石上闭目打坐,再加上他一身形容模样。远看就如同一个枯木桩子一般。时间长了村民们只是惊奇他为什么能一直盘坐在那里?却没有人去主动理会过他。

慢慢的村民们也就习惯了他的存在,只是从来没有人去给那木头桩子送口饭吃,送碗水喝。只当他就是根枯木桩子,能以风露解渴,能以日霞充饥。

长时间的如枯木桩子般一动不动,自然会召来一些敢于探索的勇者。因为村里面的人都知道那大磐石上的是个人,而不是一个真正的木头桩子。

于是便有顽皮且又胆大的勇者偷偷的趁父母不在,来到村口大磐石下以石子击“木”。

可每次老瘸子道士都能以睁眼击退勇者,吓的他们哇哇大哭屁滚尿流而宣告他们并不是勇者,他们只是一群会被吓到父母怀里的熊孩子罢了!

熊孩子们最优秀的品格就是“宽宏大量”!也就是记不住仇!也可以说是记吃不记打,因为孩子们不好的事情总是忘记得很快。

而不畏挑战,勇于探索,又是他们的天性。所以熊孩子们得以每天都去“挑战”来壮大自己勇猛无畏胆性。但是被击中的“木头”却从来没有发怒,他总是抱以“和蔼可亲”的态度,尽量在脸上挤出“我很善良的”表情,还偶尔为孩子们讲一些故事。

因为熊孩子们不是在跟一个真正的木桩子相处,而是在跟一个人相处。相处的时间久了这些孩子们也就不再怕他那丑陋而可怖的面目,反倒乐的来此消遣自己的童年时光。

熟悉后关系自然是会更亲近一点些,亲近久了也就慢慢的肆无忌惮起来。所以人群中自然有孩子敢拿他的跛足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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