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想想还是现在去取车吧,骑小绵羊回长盛大夏还来得及,免得无端端被记恨。
傻瓜安安:有地址吗?要别人加班不好意思!
那端季博晨想的是6点后,安逸的时间就交给他了。
腹黑的他才不会给他机会。
夏季台风:发个地址吧,到时候接你。
安逸问他拿修车店的地址,他却问安逸拿所在地址,被改节奏了。
掰不过他,安逸抿抿嘴回复:长盛大夏,飘舞。
腹黑的大灰狼此时就在长盛30楼签阅文件,看到屏幕,铭心一笑,回复一字好。
炎热盛夏,斜阳绝艳,傍晚6点了,天还是趟亮趟亮的,没有黑夜来临的昏暗,也没有丝毫要结束一天的落幕,仿佛现在才是一天的开始,最精彩的生活准备上演。
安逸换好衣服,踏出飘舞的大门,就看见带着墨镜遮住大半边脸的季博晨,简越灰色针织上衣黑色休闲裤,腰挺背直颀长的身姿,镜片里的眼眸猜不出是否蛊惑,镜片下的薄唇却带一丝轻笑,邪魅却不带点滴轻佻。
“安老师,追债来了!”他的声音带了点鼻音的瓮沉,低哑磁性。
债?他一出口安逸懵了。是医药费吗?安逸提出过还给他的,还闹了出‘想吻你’的旖旎小剧。
当时不要,现在又追债,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善变。
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点肉痛,但钱是花自己身的,短短一周伤口已脱痂,疤痕淡淡的,比三甲医院治疗还要神速,还要厉害。从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转账页面。“多少钱?”
“待会问修车店吧,回答不了你。”季博晨示意转身向电梯走,去停车场取车。
安逸跟上他的脚步。
不是医药费,追钱债?追情债吗?那那…那就比说钱更肉痛了。在J酒店的空中花园,他不是答应给她时间,这问题以后再说吗?短短的几天是给她时间?“那个你追的债,我暂时不打算还。”
顿时,季博晨脸黑了,指着她的左脚。“脚链都戴了,三顿饭还嫌我坑你。”
三条黑线画在安逸额头,她今天是没带大脑出门吗?还是在傅家老宅把智商花光光了。季博晨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吃债,她自动脑补钱债、情债,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发脾气易老,就不要黑脸啦,今天先还一顿,带您老吃点有特色的,补回来!”安逸笑嘻嘻的说着,见到了季博晨的车,自觉的拉开副驾车门,坐了上去。没有看到季博晨的脸,比之前还要黑上两个色度。
她一句话,一个‘您’,两个‘老’,不就暗讽他老牛吃嫩草吗?
他启动了汽车,开了空调,‘咔’的一声锁上车门,不给她逃出车,半转身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开车,一副不讲清楚别想走的架势。
“师傅,我们先去拿小绵羊好吗?让人加班怪不好意思的。”安逸咕噜,系上安全带。
“师傅,你以后不要帮我系安全带。”我有阴影,后面几字没出口。现在她听到“喀咔”的扣声,就会想到他放大版的俊脸,就会心强烈的跳动,就会耳根泛红甚至蔓延到脸上。
“师傅,待会去吃西关美食好吗?”安逸拿出手机查地址。
安逸刷着手机,用了几分钟,终于找到她以前吃过的西关老店。抬头看,还在停车场。“师傅,你怎么不开车?”
她终于领悟他有不妥,上车后就没答过她话。不,是上了电梯后就没有说话。扭头看他,发现他的脸比暴雨前的天还黑,跟墨镜的颜色有的比。
安逸尴尬的挤了一微笑,“上车了就不要戴墨镜了,天黑影响驾驶。”缓缓的伸手取他的墨镜,“唉!盛世美颜招人妒,你为何长得这么帅呢?”
经她一夸,季博晨的黑脸终于有点好转,安逸不知是没了墨镜的比较,还是她的话愉悦了他。
“师傅,车故障了么?”
“安逸,知不知道师傅是对有专门有手艺的工匠的尊称,也是人们对陌生劳动者的称呼,列如开滴滴的师傅。”季博晨鹰眸深邃,表情严肃。
“噗呲!”安逸忍不住霸气侧漏的笑了,原来是怪她把他说成司机、技工。眉眼汪汪,狡黠的嘴角弯弯,轻轻的哼唱:
如放任仍放任~我也知丑
别怪她~别怪她
别再伤心对吧
……
“这是什么歌?”
安逸春心荡漾,哈哈,化解了。
“季哥,重点是歌词,”安逸又哼唱“别怪她~别怪她……”
季博晨汗颜,他怎么成季哥了,以她的黑历史,叫着叫着一定成‘基哥’了,性/取向都被改了。“安逸,你可以给一个正常点的称呼吗?”
“博叔。”
季博晨黑着脸摇头,帛书——古时候写字用的绢,不就是变着花样嫌弃他老。
“陈皮!”
季博晨汗颜,陈皮以贮藏的时间越久越好,存期不足三年的称果皮或柑皮,存期足三年或以上的才称为陈皮。继续变花样说他老。有点想打她的冲动,无奈,自己喜欢的女孩。
狠狠地握拳高举,劲儿有力的挥出,快接触到她时,紧握的拳伸出半弯的食指,猛地收起力度,当头暴打改为轻轻的剐一下肌白高隆的鼻尖。“以后叫师父吧!”语气里倔强不肯屈服,又略带颓丧,悲哀,无奈。
没办法,下不来手,只能宠着。
安逸心里吐槽,他已在称呼上垂死挣扎第两次,都不知有何意义,不就是一个代号,她在微信里还叫自己傻瓜呢,又不是真的痴呆愚蠢,不懂他有什么好介意的。“还不是照旧嘛,师傅,请开车!”脱口而出,还是她胜利了。
抗议了,从她口里吐出的仍然是司机!
“是长兄为父的‘父’,不是傅雷家书的‘傅’。”季博晨郑重的声明。
“哦,师父,原来你想做我哥,早说嘛!”安逸想季博晨出现开始,就如一个邻家兄长一样照顾她,除了模糊的表白被拒,并没逾越的行为,兄为父的角色更贴切的。又是自己的拳击教练,‘父’比‘傅’愈加亲切,勉强答应吧!
不过经他提醒,‘傅’是一个姓,她的身边的确有一个傅家,对着季博晨用‘傅’字,现在想来都觉得膈应,不想经常提‘傅’字,联想到傅家。
“嗯。”季博晨想,总比开车的师傅,准备弯的季哥(基哥),写字的纸博叔(帛书),越老越好的陈皮,要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