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着大地,却在一处山庄内大火映红了天空一角。
哭喊声,凌乱的脚步声以及那刀刺入身体再抽出来的声音。
暗室内,侍卫拖着自家唯一留下的小小少主:“小主人,若再不逃走,主人也会死不瞑目,山庄内的一切人都白白牺牲了。”
十岁的小小少年,双眼通红,肩膀忍不住轻轻颤抖,从缝隙看着这场屠杀,终是回过身:“走吧。”
侍卫不经一愣,这口吻冷漠的不再像个少年。
少年的背挺得直直的,不再颤抖,恨意从心里铺天盖地的卷来。
画面突然一转,少年站在了院子中央,伏尸遍地,正惊恐的准备逃走,一个幽怨的男孩声音响起:“哥哥,用我这条命换来的命,用的可舒坦?”
室内纱帐轻轻摇曳,床上的男子眉头紧皱,手无意识的紧抓床单,睡的很是不安稳。“不是的”男子猛的惊醒,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
“主子,又梦魇了。”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倒了杯茶恭敬的拿到男子面前。
萧然冷漠的抬了抬眼眸,并未接茶,“阿潼,不要以为你从小时候便照顾我就敢有所僭越。”
“属下不敢,但是庄主和夫人在最后的时候将主子托付给属下,属下有职责好好照顾您。”
黎明的光逐渐透了进来,萧然微微皱眉,“传令给篱涣,她该动手了。”
阿潼有些为难:“主子,她有些执拗,还是想在临行前见见您。”
萧然微微一愣,摇了摇头,罢了手,示意他退下。
庭院内,篱涣正站在中央,一身男子黑衣,见阿潼出来关上了门,眉头轻轻一皱,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今晚御音阁便不复存在。”篱涣冷漠的带上黑色手套,站在她身边的女子阿紫有些不解:“篱涣姐姐,主人现在已经是让江湖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为何不直接向长生山庄发动暗杀,虽说那老东西还是武林盟主,但是这么多年来那他已经逐渐衰弱了很多了。”
“既然要折磨,把他辛苦得来的东西一点点摧毁不是更好吗?”篱涣说到辛苦二字时讥讽之意甚浓。“我发现姐姐与主人很像。”阿紫说着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篱涣却是愣了一下神,这么多年来,她无论学什么都尽量达到他的要求,只为做他最有利的助手,也为那一夜寒冬里的救命之恩。
夜幕降临,他们除了篱涣和阿紫,其余的杀手皆是男子,至于为什么会有阿紫,可能是萧然怕她一个人无聊吧。就这么想着,篱涣等十一人潜伏在了御音阁的附近。
御音阁地处繁杂吵闹的市边缘,正是这里比较幽静,阁主又是有手段的人,因此官场里很多暗地交易都在这里。殊不知这一切不过是长生山庄的一个棋子,它的野心不仅是江湖更是朝廷。
御音阁内,“公子,猎物来了。”一个男子恭敬的跪在大殿上。“是吗?终于无聊的日子到头了。”男子温柔如水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面具后面又是怎样的神情呢?
十五看着自家公子根本不着急,有些摸不着头脑:“公子,此次来的很有可能是血蝶。向来魔教派她来,就从没有失败过。”
“所以?”
“属下逾越了。”
“呵,她的确不会失败,御音阁也会按计划毁于她手。”男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便起身离开。
夜静的连一片叶子飘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顿时火光冲天,刀光剑影,厮杀不断。篱涣独自来到阁楼顶:“原来御音阁也不过如此。”
“在下在此恭候血蝶大驾,百闻不如一见,却是在此番情境下。”十五此刻装成了自家的公子。
“还真是过意不去,竟然让你久等了,那现在我就送你上路。”篱涣说完便拔出手中的暮雪。银白色的剑,清冷中却处处透露着肃杀之意。
十五有些激动,竟然能和传闻中的血蝶过招,自然也是全力以赴。
大殿内,只有剑的碰撞,处处杀机。十五有些力不从心,血蝶的速度果然非同一般。一个转身,暮雪已经抵在十五的脖子上。
“你输了。”剑光乍现,一根银针打开了暮雪。
一个瞬息,大殿内已站着十几个刺客。
十五退到后面:“早知御音阁不保,有舍有得,能取了血蝶的性命,御音阁也不算完全失败。”
此时,窗外得手撤退的信号已经发出,篱涣冷笑一声:“阁下还真是会做买卖,看来今天我得折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