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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出发

霍笛从厉微芒的住处出来,厉微芒把霍笛送到门口,从她的卧室门口到大门口这段距离霍笛只有自己走,足足有十几二十步,可以想象这房间有多大,也可以想象这段路有多长。厉微芒表现得十分不舍,但是困意袭来,她说:“女孩子睡觉少了,这世界对她们就不会再包容了。”她指向自己洁白皮肤的眼角,“你看这些还不够成熟的鱼尾纹,睡眠就是我的利器,我用睡眠和它们对抗,这才能够保留我的美丽天国,如果稍有懈怠它们就会前赴后继地赶来,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老实说,这句话放在熬了一晚上之后来说,其实很有说服力,毕竟她现在也没出现过什么其他反应,皮肤依旧光洁,面庞依旧可爱。连她自己都清楚,临走的时候她还告诉霍笛:“像我这样熬了一整夜还是这么光彩照人的可少有,你得珍惜。”

霍笛珍惜地走出来,细数慢数,一共六百四十二步,霍笛一边走一边在回想厉微芒最后说的那句话,走到大门入口的位置就只记得珍惜两个字了,但是六百四十二步记得清清楚楚,似乎还能够回想起脚下的每一步踩的有多实在。

厉微芒给霍笛的建议是回宿舍去等她的好消息,她专门把这件事放进了备忘录里面,说:“我保证尽我全力去找银蛞蝓的踪迹,但是我没办法向你保证什么结果。”后来她告诉霍笛要在这里等也可以,但是每天要帮她做饭才行。这被霍笛沉默着拒绝了,并且走得很急,关门声也很轻。

这一路上他一直都在权衡利弊,关于住在这里给厉微芒做饭,或者是回到宿舍里面和科宁两个人守着那间小屋子,每天上完课训练完就独自看看书籍,怎么想都是后者要自由一些。他使劲这么说服自己不要胡乱想,免得自己后悔那时候毅然决然地离开厉微芒的房间。

一连好几天,霍笛都听从厉微芒说的话,每一天都跟往常一样。厉微芒让他不要担心银蛞蝓的事,反正他担心也无济于事,又让他不要操心凯撒的事,单单只是凭借霍笛这一个人,他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在那天夜里,厉微芒告诉过他:“我们这是要改变世界,会有流血与牺牲,但是世界还太倔,所以我们需要更多倔强的有志青年,在此之前我们就该等待。”

好几天过去了,霍笛每天都像往常一样,早上有课就去上,没课就进训练场,时间就像奔腾的长江,在一开始的紧张和兴奋之后,霍笛的生活也归于平淡。他还记得厉微芒告诉过他的话,同时也开始注意身边发生的事情。最先注意到的是科宁这几天只有两天回来过,跟霍笛简简单单地说了几句话就休息了。科宁到宿舍的时间很晚,要么就是根本不回来,也没向霍笛交代过去处,霍笛也没过问。其实也根本不必问,科宁能去的地方不多,很容易就能想到维克多那里去。

除了科宁,霍笛还发觉几乎所有红头发的北方人似乎都对他有敌意,原因他自己也说不上来。霍笛相信维克多并不是会把所有事情说给别人听的人,这会显得他很软弱,但事实就是他确实在不知不觉间引起了几乎所有北方人的愤恨,这在很多时候都能看出来,也可以说在任何时候都能看出来,毕竟他们不加掩饰,不只是在上课的时候,下课的时候也是,会在几乎任何时候看到霍笛都要露出凶狠的眼神。又像是怯懦的威胁,又像是靠着威胁在故作镇定。

这件事直到今天下午才让霍笛稍有眉目,罗格打电话过来问:“最近你似乎有所突破?”霍笛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觉得自己每天都在突破,罗格给他安排的任务现在就跟玩儿一样,如果说是有所突破,那也是从厉微芒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心境上有所突破。此后的训练变得顺利了不少,经常都能够吸引训练场里面好多人的注意力。像是看猴一样看霍笛,这让他很不自在。

“从什么地方看出来呢?”霍笛被罗格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他自己毫无察觉,度过的每一天也就是寻常的每一天。

“这几天你的体能又有所提升。”罗格沉声说道,“这不正常了,你知道吗?”霍笛能够想象在另一边的罗格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现在是一副很担心的样子,并且已经透过电话传到了霍笛的这一边来。

“我不知道,我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在坚持,没有任何改变。”霍笛说道,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确实是没有什么突出的行为和习惯。除了在厉微芒住处的那一夜没有早早地睡觉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凯撒也没有再有什么大动作,也没有其他任何人来打扰霍笛,甚至说几天之内没有什么担心的事,霍笛都感觉自己长了点肉。

“你最近提升太快了,但愿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往往都是别人自己担心自己成长的不够快,到了霍笛这里就变成了不希望太快,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人生百态了。

“但是我没做什么其他事,如果这样还会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就算是天意了。”霍笛的表现的十分轻松。

电话那头的罗格显得有些担忧,霍笛的话语给他安慰,“白洁的车都没有撞死我,不会再有其他什么能够取得了我的性命,不需要多担心什么,你对我照顾得很好。”

在听到这些话后,罗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老泪纵横的样子透过无线信号传进了霍笛的脑海里面,“霍笛长大了啊。”

到了下午的时候,霍笛打点好自己着装,吉世宇送给他的箱子依旧还放在房间里面,他说的很简单,那个箱子没有密码,做成密码锁的样子只是为了好看。箱子的锁不同于寻常的锁,是生物锁。他说霍笛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可以把这个箱子当作一个装饰品,等到霍笛的实力够了,就可以打开这个箱子。他神秘兮兮地告诉霍笛:“那会是你见过的最完美的武器。”

霍笛把先前白洁送给他的那套刀具携带在身上,现在他的用起最大的那把刀显得十分合适,就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郝夕告诉过霍笛,猎魔人的武器普遍来说会比较巨型,因为异兽的体形比较大,寻常的刀剑刺得不深。这件事情其实郝夕不告诉霍笛他也知道,毕竟教材上面都有教过。

霍笛并不在乎自己的体能到什么程度了,在罗格那么说了之后他也没有去查看一下,即使简单到就是在自己的手上操作一下,他还是懒得动手。不过分相信这种数字,他这么告诉自己。

霍笛换上另外一套白洁制作的作战服,她依旧是拍胸脯保证。因为先前霍笛去找那种不知来路的黑角鹿搏命,如果真是面对那么强大的异兽,其实装备也根本都没什么用。白洁可以随意拍胸脯保证,事实上那确实有效,比起市面上大多数的装备都要好,但是像是洛萨说的。在真正强大的异兽面前,其实装备和体能都是笑话。

他穿上这套作战服,其实就是提醒自己要活着回来。

今天他要前往真实的荒野,做为猎魔人去执行任务。他觉得自己应该要熟悉一下这个过程,作为猎魔人真正都去一次真实的地方。这其实很冒险,大多数猎魔人第一次去荒野上其实都有老的猎魔人相陪,为的就是让年轻人活下来回到人类的聚集地。

但是霍笛并没有和神兵塞里面的人说过任何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也没和厉微芒说过,他只是想这么做。硬要说的话就是由于年轻,体内的鲜血在沸腾,并且拼了命地让他去荒野上走一遭。这也是他这几天的发现,这条路会让他更具有力量,或者说让他更能够掌握自己的能力,也是他必须要经历的阶段。

他在自己的手表上已经提前接过了任务,小助手提示他由于这是他的第一次任务,猎魔人的道路相当凶险,建议他找到伙伴一起来。一说到伙伴这个词,霍笛只能想起维克多和科恩索斯,他想不到其他人,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想找这两个人一起。或许和郝夕在一起会好一些,他还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和陌生人相处的人。

走过好几条熟悉的街,霍笛在以往熟悉的那个狩猎场大门前站好,他有些激动,这一刻是他朝思暮想了很多次的情景。虽然在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他只是听从别人的说明和安排,一切都像是自然而然一样到了他以前梦寐以求的场地。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运气,讽刺一点来说,如果不死,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这句话放在霍笛身上就恰好。

“我去干点大事。”在这个时候霍笛发消息给厉微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发给他,就跟他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时不时地想起她长发飘飘的样子一样,这没什么道理可讲,归根结底就是他想这么做。

思考一阵他又补充了一句,“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就是一两天。”他本来以为厉微芒会强烈地拒绝,但是很快他收到厉微芒的消息,就是短短几个字:“活着回来就可以,要是你做不到的话,我就把你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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