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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模糊的轮廓,我看到了一个陌生却有熟悉的背影:修长挺拔的身材,柔软的黑发,洁白的衬衫,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同阳光一样暖和的味道。

他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朵鲜艳的玫瑰花。我抬起头,却发现一张迷蒙的脸,我能看清的只有他的嘴唇。上下动着,耳边响起了从远方传来的他的声音。

话音刚落,我听见了“隆隆”的声响。

我看见死神展开的翅膀却是白色的。

我醒了,额上布满了冷汗。

我再度梦到了雪。

我擦擦汗,回想着梦里那个人所说的话:“不——要——去——埃——及——”

我划掉了日历上的“12”,明天就要去埃及了。我倒在床上,上帝保佑我今晚不要再做梦了。连续几天,我都梦到了那个男人,每一次都很简短。要么是“危险”,或者是“别去”。我真的有点搞不懂了,除非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是厄运的前兆?呸呸呸。

睡喽!管他是厄运还是别的什么。总而言之,现在最重要的是——睡眠。

水,

黑色的天。黑色的树林。还有黑色的水。

耳边响起声声急促的喊叫:“瞳!听爸爸的话!瞳!听爸爸的话!”伴随着呼啸的寒风从我身边划过。

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没命地奔跑着,不知为何越来越跑不动了。我低头一看,我的身体慢慢地陷入黑色的液体中,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是徒劳的。

“瞳?”背后响起了一个略带疑问却又阴冷无比的声音。

我转过身去,一把匕首插在了我心脏的位置,血流入了湖水中,渐渐地混在其中……

“真是嫉妒那些在工作日也能去国外旅游的人。”我的被子被掀开了。“殷小雨!你快起来啦!”

“臭殷浩,你给我安静点。”我抱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麦兜。

“OK。OK”他打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凑在我的耳边:“那我静静地告诉你,你再不下去,你喜爱的煎蛋卷就会变成空空的碟子啦。”

“你这个混蛋!呜呜……我亲爱的煎蛋卷啊。”我想完美翻身却不料华丽掉落到地面上,边心疼着亲爱的屁股边起身,下决心赶在殷浩下毒口前保住自己那份美味早餐。

爸爸正在喝咖啡,看见我下来,探过身来:“你起来了。”

“嗯。”我用叉子叉住了一个煎蛋卷往嘴里送:“爸爸。”

“欸?”他把脸从报纸后面露了出来。

“你说我去不去埃及好呢?”

“很好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三除五下把我的那份煎蛋卷都解决完了。然后用眼角偷偷地瞟瞟他们,OK,放心。我的叉子正向殷浩的那份早餐匍匐前进……

殷浩先停在楼梯上,眯着眼睛面向我们,嘴角很自然地流露出一个如三月春光般和煦的笑容:“早啊!”

“早安。”我潇洒地叉住了煎蛋卷。

他满意地走下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咦?我的煎蛋卷呢?”

“这儿。啊……”我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把最后一个煎蛋卷往口里送……

我被他追杀到小区的大门,他气喘吁吁地说:“殷小雨,你有种!”

“多谢了你的称赞。”我毕恭毕敬地向他鞠了一躬。

“殷小雨!”他脱下了穿在右脚上的拖鞋:“我诅咒你有去无回!”然后一个拖鞋朝我这边砸了过来。

嘿嘿!这些小cause根本就对我无效。我一躲就躲开了。反而最惨的还是殷浩本人。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哎呦!要死啊?”我转过身来,看见了用双手捂住脸的李缌正可怜楚楚地“偎依”在伊藤临也怀里。(准确一点来说,是死活地粘在他的胸膛上)

偶遇“女友”,殷浩就借着那一会少得可怜的时间落荒而逃了。那也怪不了他,因为李缌和殷浩的绯闻可是全区闻名的!小学——同位,初中——还是同位,高中——倒霉!怎么又是同位啊?(殷浩开学第一天回来就是那么说的。)

说实话,我家殷浩可是本校高二级的级草,那简直是江直树的翻版,轮廓漂亮而清秀,身型修长,眼睛里活跃着冷酷眼神和不言而喻的震慑力。而李缌呢?就是隔壁大爷大妈的乖孙女,而且是高二的“袁湘琴”。自从《恶作剧之吻》热播以来,整个小区就沸腾起来,特别是那些老婆婆们:

“你说哦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呢?”

“那当然,电视了都不是演了吗?说不定他们小两口已经在私底下开始了呢!”

“啊?不是吧?我觉得他们一点都不般配。”

“现在这个时代还说什么般配不般配的,只要喜欢就好啦!”

每当她们看到大爷大妈经过的时候,就作鸟兽散。其实,以他们俩的“顺风耳”是绝对听得到的,只是装作若无其事而已。据我观察,他们对殷浩是格外的严格,我已经推测到他们早已把他归纳为“囊中之孙女婿”了。

每当街坊们见到殷浩跟李缌走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迎上意味深长地饶过去打招呼。(听说有一次住在东街的钟奶奶为了见这对“金童玉女”一眼,特意兜到西街来倒垃圾。)男生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女生则在一旁捂住嘴“嘻嘻”地笑个不停。

不知道他是装酷还是别的什么,每当我们审问他的时候,他说来说去还是那三字:“没意思”,“没感觉”,“别再问”。“哎!”妈妈叹气道:“难道我的小帅哥要当定一辈子光棍了么?殷浩你到底要不要考虑一下啊……”

李缌总算“受伤”完了,她看着我,眨着眼睛问:“殷小雨?”

“别误会了,那鞋子是殷浩的。”我意味深长地说。

随后她兴奋地捡起了那只拖鞋:“那我去还给他啊。”以50米冲刺的速度消失在我的视线。我望着她攥住一只拖鞋奔跑的背影,我可不敢确保她会不会对每一个路人说:“殷浩忘记拿他的鞋子了。”

伊藤临也走过来,拍拍我的头:“新版的灰姑娘么?”

“准确一点来说,是现代版的黑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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