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啊!走不了就走不了吧,反正吃喝不愁。”武央很自然的接了安禾的话。
对武央来说,吃就是唯一的乐趣,虽然现在被软禁了,但是人家好歹没有亏待他们,不给他们吃喝啊!所以啊!软禁他们的人也还不算太缺德。
安禾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扶了扶额,老天爷,她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这么个心大的。
“韩七,这丰城将领周黔,你可认识?为何我总感觉他们是冲着北策去的?”因为有武央在,安禾很自然的称夜寒为北策,其实都是一个人嘛,名字只是个代号,她根本不介意。
“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好像是没有见过的。”韩七自认周黔这个人对他来说还是很陌生的,不出意外,城墙之上,他们是第一次见。
其实安禾如果问韩七,墨雾这个人他熟不熟悉,也许韩七还能想起点什么,可惜她没这么问啊!
既然不知道,安禾也只好作罢,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她再等等,墨雾应该撑不了太久才是。
折腾了这么久,晌午刚过,他们也吃饱了,这会倒是无事可做了。
三人就这么安静的待着,谁也不再说话,不大一会,安禾就开始昏昏欲睡,结果也就是睡着了。
她睡得久了,便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也是这般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然后很久才醒来,醒来后房间里空无一人。
安禾起身,出了房间,发现院子也无人把守,她很是奇怪,便直接走了出去,直到出了将军府,也无人阻拦。
走上街头,发现人潮都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安禾听不太清楚,就只好跟着也朝着城门口而去。
到了城门口,她远远的就看到了韩七和武央,两人正被人紧紧的按跪在地上,他们却在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朝着一个方向冲过去,可是根本无法挣脱束缚。
安禾朝着他们看着的地方,远远的望了过去,这一眼,她就再也无法淡定。
高台上,被紧紧绑在木桩上的男子,浑身染血,白色的衣服硬生生被渲染成了红色。
再看过去,那张标志性的面具,更是让安禾的整个心都揪到了一块。
此时,墨雾和周黔就站在北策的身边,墨雾的手里握着短刀,他虽然没有露脸,可是他那癫狂的笑声,也不难猜出他脸上的狰狞之态。
安禾顿感不妙,想要朝着北策的方向冲过去,奈何离的太远,她奋力跑着,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雾将短刀插进了北策的胸口。
她还未跑到,北策整个人就没了生气。
安禾在梦中极其痛苦,在一旁的武央和韩七,也急了,他俩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安禾这个样子,他们不得不试着叫醒她。
所以安禾醒来时,满脸的泪痕,这会,她才惊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她长吁了一口气,这梦实在是太真实了,居然让安禾失了态,不过这也正常,夜寒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也算是她自己承认的第一个男人,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
她又怎么有勇气看着他出事?
“姑娘,你没事吧?”韩七担忧的出声。
安禾这才回了神,“没事,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对啊,只是一个噩梦,夜寒这个时候应该正在战场上才是,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丰城?
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安禾的情绪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她这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暗了,说明她已经睡了很久了,这期间居然不见有人来,她倒是也很诧异。
正在想着,门外突然就来了人。
“姑娘,我们将军请各位前往城西,马车已经备好,还请姑娘快些的好。”
城西?
安禾一听心里一咯噔,站起来时,将椅子也带倒在地。
梦里的一切是不是就发生在城西?
安禾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出了房间,武央和韩七感觉莫名其妙,可是又觉得安禾哪里不对劲,不敢多想,也跟着安禾出了房间。
一路出了将军府,果然无人阻拦,安禾的心更加的烦躁不安起来,上了马车也是一路催促车夫。
“快点,速度再快一些。”然后又惴惴不安的坐到了一旁。
“安禾,你到底怎么了?”武央伸手拉住了安禾的手,发现此刻她的双手没有一点温度,虽然入了秋,可是天气还不能算太冷啊!但她的手为何如此冰凉?
“没……没事,我……没事。”
尽管嘴里说着没事,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绝对有事,而且说话这么结巴,情绪这么低落,又怎么能说是没事呢?
不过她既然不愿意说,武央倒也没有强迫她说的理由,只是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企图用自己双手的温度来温暖她。
城西本就不远,可是这短暂的路程,安禾愣是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仿佛永远到不了头。
终归是安禾的心理作祟,城西还是很快就到了。
下了马车,入眼的城西没有了她梦中的嘈杂和热闹,许是天气晚了,城西相比白天安静了很多,只有少于的摊贩在贩卖着一些小东西。
看到这样和谐的场景,安禾的心理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安慰,是她多心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不是说梦都是反的吗?夜寒一定还好好的。
“姑娘,将军就在城楼上。”这侍卫说完就离开了,完全没有要带他们上城楼的意思。
安禾也不犹豫,直接就朝着城楼而去,武央和韩七自然是紧紧的跟在她的身边。
上了城楼,就看见了高台上还盯着城下的周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直到安禾靠近,他才有了一些反应。
“你来了,城下的人你可识得?”
城下的人?
安禾等人也站上了高台,朝着城下看了过去,还不等她开口,韩七就抢先一步回答了周黔的问题。
“修怎么来了?”
是啊!修怎么过来了?难道是他通知主上,安禾姑娘要来了,所以主上派了修过来迎接安禾姑娘?
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黔想的自然和他不一样,他们向镇北去了信,告诉他,他的女人在他们手里,识相的亲自来一趟,按理来说,信还没到才是,怎么就来了人了?
虽然来的不是镇北,但是这事还是挺奇怪啊!难道这两个姑娘根本就和镇北无关?
“还请将军开城门。”说话的是秉似,现在的修是夜寒假扮的,他自然是无法开口的,所以秉似就成了夜寒的‘代言人’。
安禾看了一眼,这人她有点印象,可是这修就不对劲了啊!不过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将军,这两人都是我的同伴,不知道将军能否开城门放他们进来?”虽然有疑虑,但是安禾不至于不帮自己人说话。
她向周黔开口求情,周黔出于对她的愧疚,终是不好拒绝,随即开了城门放了人进来。
周黔其实不是一个大恶之人,他所有的恶都只针对于镇北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