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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梦碎

李榕并非家里的独生女,她还有个弟弟。

李榕从小就懂事知道帮衬父母。弟弟却自小就打架生事,将家里财物偷出去变卖好供自己挥霍。

李榕因是女孩,虽刻苦读书,爸爸却不愿送她去念书。弟弟受尽疼爱,却整天贪玩好耍不思上进。

李榕的童年如若一曲悲歌,弟弟却在宠溺中长大。然而李榕仍然努力向上,弟弟却仍旧不满足。

奶奶是唯一爱护李榕的人,也是唯一喝斥弟弟的人。在奶奶的呵护下李榕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高中。弟弟在奶奶的责备下越加叛逆越加无法管束。

一晃就快高考了,尽管知道家里困难,李榕依旧幻想着自己能考上好的大学找个好工作,好好孝顺奶奶和父母。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情地打碎了她所有的梦!

家里养有两头母猪和两窝半大的猪。年久失修加上今年雨多,猪舍垮了。除了一头将要生产的母猪外,所有的猪全都卖了。这笔钱奶奶为李榕存放着等她上大学用,为此她都不敢翻修猪舍。

谁知几个民警在这时找上了门。

“你们是李威家长?”其中一个皱着眉道。

看到一头母猪蜷在一道门前哼哼唧唧,家徒四壁,大大小的裂口布在土墙上。几个民警心里均是五味杂陈。

“啊!有啥事不?”李榕妈妈战战兢兢的问。

那民警叹了口气,“你们家李威醉酒闹事把人家的酒吧给砸了,还把老板给砸破了头。现在人已经拘在派出所,你们尽快带着钱来解决。事主要求赔偿七千,你们准备下吧。”

说完民警便离开了。刚才说话的那个民警叹息道:“家里穷成那样了,还这么不成东西!换我啊,几棒子撵出去!”

“唉,谁说不是啊!看他家里人都老实巴交的,咋就养出了个败家子!”

与此同时,李榕家杂草丛生的地坪,人们里里外外的围着看李榕家的闹剧。

“妈!求你了,把钱给我们吧!不然威子被抓了咋办?”李榕妈妈李月娥抓着奶奶的手抽噎着,苦苦哀求。

“抓了活该!反正迟早得进去。钱一分也别想!我留着给我孙女上大学。”奶奶使劲着甩了她的手。

“妈!”李榕爸爸痛心道:“你不能只顾李榕不管威子!威子还小不懂事,等他长大了就好了!但现在必须得把他弄出来,不然他以后该咋办?”

奶奶冷笑,“还小!?都十七了还小!从小到大他惹了多少祸?偷家里的拿家里的不算,光是为他收拾烂摊子就赔了多少钱?小榕上个高中你们舍不得花钱,赔钱取人你们跑得飞快。这次别想再拿一分一厘,钱必须留给小榕上大学!”

“妈!”李榕父母双双给奶奶跪了下来,涕泪交加,拉着她哀求:“妈!我们求求你发发慈悲!把威子救出来!李榕我们以后再想办法,我们去卖血也要供她上大学的!你先把威子救出来!”

奶奶并不理会,任李榕父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奶奶知道这是李榕上学的唯一的希望,一旦失去将毁掉她本该美好的一生。

李榕爸爸悲愤道:“你怎么如此铁石心肠!你怎么忍心…”

不等他把话说完,奶奶悲痛道:“你毁了我女儿一辈子还不够,还要毁我孙女一辈子!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李威是自作自受!我不可能为他断送小榕的大好前程!”

李榕爸爸听后绝望了,他站了起来,拉李榕妈妈起来,咬牙道:“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月娥,别求她!我们卖猪得来的钱由不得她作主!今天她给我们要拿,不给我们也要拿!你进去找,我拖住她!”

说着便死死拉住奶奶。奶奶苦苦挣扎,奈何怎能挣脱的开?奶奶边挣扎边悲痛道:“自作孽不可活!今天你们毁了小榕一生,今后总会叫你们后悔一辈子!造孽啊!造孽!”

最终李榕父母拿到了钱,立即去派出所取人。可他们一共就五千多,还差了一大截。民警着实有些不忍,便联系了酒吧老板并跟他私下商量了下。

“你看怎么办吧,他家里确实穷,恐怕一时也凑不够,老关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有多少就算多少?”

“不行!那小子太不是东西!喝了点酒就耍酒疯,劝他反而被他用酒瓶砸!少一分都不行!”

“唉,那你们自己商量吧。”

见酒吧老板和民警走过来,李榕父母就跪了下去,声泪俱下:“求求你们放了威子吧!我们真没钱了,连猪舍垮了也没钱修!这些钱都是给女儿上大学用的。求求你,发发慈悲!”

酒吧老板叹了口气,沉思了一会儿,“真是孩子上大学用的?”

他俩赶紧举起手来,“我们发誓:绝对是女儿上学用的!”

老板摇了摇头,“就给三千五重做柜台吧,其它的就算我亏了。孩子上学要紧!不过这小子可真不是东西!你们得好好管教!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闯啥祸!”

李榕父母领着李威回家。只见奶奶拄着锄棒立于门前。

“畜牲!”奶奶只骂了一句,便挥棒就打。

李榕爸爸一把抓住棒子,“妈!你这是干嘛啊!孩子刚回来,你也不让他歇会儿!”

“慈母多败儿!他都是你们给惯的!”

李榕妈妈开口道:“是,都是我们的错,你要骂就骂我们,别难为威子!”

奶奶冷笑,“到现在你们还护着他!一家大小全是糊涂虫!今天我非要打醒你们这些糊涂虫!”

说着丢了锄棒又抓来一根竹竿,挥着竹竿向李威打去。李榕妈妈一把搂住李威,任竹竿打在背上。

李威顿时跳了起来,“你巴不得我死!我死了有你什么好!整天不打就骂,这日子我没法过了!”

奶奶怒斥道:“你还不悔改!为了你都把你姐上学的钱可花光了!你还死不悔改?!”

李威一蹦老高,跳着喊:“牛吃路边草,儿使老子钱!李榕能用,我咋就不能用?”

奶奶气得浑身颤抖,“你,你,你给我滚!”

说完奶奶挥杆又要打来。李榕爸爸见状一时心急用力掀了她一把。

奶奶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几次也起不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嘶声力竭,“你们,你们统统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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