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姐姐么。”柴乐菱坐在一侧,“姐姐已经回家了,就可以和亲,不是么?”
恪亲王妃好像看到一线希望,扑倒恪亲王面前,央求让柴文冉替她和亲。就连柴乐池也加入劝说之中。
柴乐池认为,柴文冉自幼离家,与他们更是亲情缘薄。今天宴席之上,对自己的父母兄弟,虽谈不上恭敬,但绝对看得出来,那是疏离,这样一个妹妹,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如果可以嫁去西齐,挽救了国家,还留下自己喜爱的妹妹,何乐而不为呢。
莫黎趴在墙角,听见他们一家子策划如何害自家女儿,就觉得他们没有人性。虽然自己生性单薄,可也是知道对与错,现在听到的这些,简直颠覆他的三观。
恪亲王被磨的没办法,终于松口,“你们说,想怎么把馨婉送到西齐太子哪里。西齐太子在城北驿馆,怎么去。馨婉在少阳可不是玩的,那可是修仙的,怎么押她去。”
说完几人陷入沉思,少阳的仙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哥哥前几日去东海,不是有个蓬莱岛弟子,送给你一些迷药么。我们就用那个,把姐姐送到西齐太子那。”
恪亲王妃再一次希冀看向恪亲王,就指望着一次可以救下女儿。
恪亲王没有办法,点点头,默许他们这么做。
柴乐池和柴乐菱看了一对方,微微一笑,阴险,恶毒。
莫黎趴在窗户边上,犹豫着是说,还是不说。大半夜的,打扰人休息是不道德的。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回房间休息,暗自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告诉他们。
听莫黎说完,今天就是见太子的日子。孟舒窈一巴掌拍在莫黎肩上,“你怎么不早说,吞吞吐吐的,那可是我师姐哎,笨死了你!”
几个人跑出门外,看见恪亲王府的下人,关上大门,拿着武器,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柴乐菱和柴乐池,为首站着,“我知道少阳功夫了得,但这是云京,使用仙法伤害凡人,大家会怎么看待少阳,你们应该明白。”
孟舒窈看着她们,咬牙切齿。
傅卿凡立刻安排,莫黎、敏旋断后,他,徐敏思和孟舒窈三人,去找人。
三人飞身掠出墙外,而二人则在府内与他们纠缠,既不能让他们出去,还不能伤到人,郁闷又麻烦。
“师兄,我们在开始的地方会和。”
站在府门口,只知道在城北没完全不知道具体地点。
“我来。”
徐敏思拿出一物,往空中一抛,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孟舒窈看出来,那是她师姐的。
他将玉佩至于身前,结印,面前出现马车当时的影像。一路向西,经过南市,去到城北驿馆。
“跟我走。”
怎么越来越困了,柴文冉倚在马车上,看着马车外面的景色,她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是被下了迷药,想用内力,却发现自己法力尽失,越想越困,歪在车璧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听说今天来参加宴会的这位郡主,就是要参加和亲的人选。呼延琦早早派人守在驿馆门口,没想到看见的的竟然是一个姑娘睡着在马车里面。
“先把她抱下来吧!在里面睡着,会着凉的。”呼延琦招呼侍女扶柴文冉下马,却听到有人大喊。
“不要动我师姐。”孟舒窈一阵风似的跑到他面前,接过人。徐敏思看见人没事,抱着就往客栈跑。
呼延琦看见走远了,刚要出声制止,就见那个女孩子,噼里啪啦一顿说。
“那不是你要和亲的对象,是我师姐,不要看了。”
“我说,你和和亲对象是恪亲王的小女儿,下次不要认错人了。”
“我……哎……”
“你什么你,哎什么哎,走了。”她拉着傅卿凡就要回客栈。
呼延琦叫住他,“各位少侠,人是恪亲王府带来的,你们带走了,恪亲王府追究起来怎么办?”
孟舒窈哼了一声,“恪亲王府那边,他们自己知道怎么做。太子殿下,你不用管。”
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剩下他们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太子殿下,我们……”
呼延琦抬手制止他,“不用管,恪亲王送来一个冒牌货,该操心的是他。”
回到客栈,徐敏思开始结印,一点点帮她去除体内的迷药。
柴文冉幽幽转醒,问道:“我怎么了?”
徐敏思看着她,不好开口,但还是实话告诉她经过,又劝她,看开点,毕竟多年不在家,生分点,都能理解。
柴文冉盯着被褥,眼眶泛红,怎么也想不到,妹妹算计她,爹不帮,娘不劝,就连哥哥,她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哥哥,也帮着如何把她推到一个外人怀里。
伤心么?心死了吧,对她们心死了,既然如此,她何必还要关心他们。
“师兄,我想一个人静静。”
徐敏思知道她现在一个人比较好,退出来,关上门。
在客栈大厅,看见赶来的莫黎和敏旋。
知道都相安无事,便放心在这住下来。现如今王府回不去,他们都想着怎么把文冉嫁去西齐,这件事他们无法处理,只有写信给掌门。
“我去写信给爹,让爹来处理,这件事还是他们办比较好。”
雨,下了。
街上行人匆匆跑回家。柴文冉刚从窗户跳出来,拿着酒,醉醺醺走在路上。
酒是热的,划过伤口,火辣辣的疼,心,却冰凉。
当年,在她还未出生时,南棠与他国交战许久,可就在她出生那天,她祖父大胜而归。众人皆以为喜,对她更是宠爱有加,恐怕委屈了她。
先皇更是在她百日宴上对她进行册封,婉郡主,好大一个名头。
那年,老恪亲王与先皇出门游历,偶然结识一位云游仙人,那仙人曾指点说,她不适合在世间做一位娇气郡主,她有更大的天地发展,她应上少阳。
就这样,只有五岁的她,独自一人被送往少阳。
恨过么?恨过!
她恨,为什么因为一句话,她就往远离父母,独自学艺。
她恨,为什么父母能做到那般绝情,就是送她走,也没有半点挽留。
她恨,为什么对她像是对陌生人一样萍水相逢,逝去了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