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拿着药方,这个药方上的药材大多不是凡品,自己也是托了许多人才买到,不知张远是怎么拿到的,这半年以来,他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赢了自己认为不可能胜利的赌约,竟然还成功进入了只有豪门望族才能进入的修剑书院,现在又拿出了这一看就不是凡品的药方。
在火光的照耀下,石头的那颗光头亮的发光,他暗自想到“如果换了其他人,如此发迹之后,怕是早就不认自己这兄弟了。”
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因为晶石而反目成仇的人石头也是见过太多了。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手上的药方被抽走了,他微微愣神,张远已经坐到了面前的凳子上,正拿着药方仔细的看着。
“嗯,这个月见草和芳灵果都没有么?”张远盯着看了几分钟,开口说道。
宣纸上的药材有十多种,大多名字上已经被石头打上了对勾,只有这两味药材上是空的。
“月见草和芳灵果不仅仅是在乌坎城,在其他城中也是极其罕见,这两种药材互为共生,落地而枯,只能够在成熟的那半个小时内快速封存。”石头喝了口茶水,对张远说起了这几日买药的见闻。
张远点了点头,除了石头刚刚说的那几点,其实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这两味药材都是制作真元丹的主要材料,所以才一直有价无市。他远抚了抚额头,稍稍有些头痛,在聂菲儿眼里这都是属于不难配置的药方,但是在自己这里,不仅花费了大量的晶石,却还有两味最重要的主药找不到。
“人比人气死人啊”
没有这两味药材,即使拿到药引也没有办法恢复马秋梅的根基。
“不过我这几日询问,虽然没有拿到这两味药材,但是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听说在黑虎山有可能有这些药材。”
“嗯?黑虎山?”张远微微一愣,黑虎山并不是寂寂无名,相反的,黑虎山在乌坎城十分有名。
黑虎山山形如同一只张牙利爪的黑虎,所以得名黑虎山,但是它这么出名却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你知道的,那里闹鬼。”石头神秘兮兮的说道。
不知什么时候黑虎山闹鬼的传说就传遍了整个乌坎城,有人说在黑虎山内碰见了没有头的恶鬼,跟在行人后面,喊那人的名字,如果那人回头的话,就要把头借给他。有人说里面活着一群天生媚骨的妖狐,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出来吸收过往行人的阳气,也有人说那里是一个古代王爷的墓室,里面坑杀了不知道多少随葬的活人。
张远对于这一切不可置否,说别的地方有他有些怀疑,但如果说是黑虎山的话,有月见草和芳灵果这件事情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张远有小毒经的药方傍身,现在又有了宋哲的八方雷动,虽然体内没有元气,但是一般的武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些日子体内蓝色薄雾渐渐化为了一层雷云,不时有雷霆从其中降落,声势骇人,张元相信,即使是宋哲的八方雷动怕也没自己体内的雷云厉害。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黑虎山了。
张远拜托石头照顾自己的盲母,一番舟车劳顿后,终于在两日后,抵达了黑虎山的山脚。
张远这么着急其实也有其他原因,这段时间林家动作频繁,和马家的争端日益激烈,自天剑宗招生之后,越来越多的家族选择依靠林家,马家仅仅有一些心腹家族在苦苦支撑,即使是马家支柱的晶石生意,最近也经常被人无缘无故放了鸽子,如若不是马老大的声望在外,怕是马家早已分崩离弃了,但是即使这样,过不了多久林家的势头就会彻底压过马家。
提起马家,张远难免想起了马秋梅,自天剑宗招生后,马秋梅就办理修剑书院的退学手续,即使是在乌坎城,也是基本看不到他,只有马天德经常去明翠楼吃饭,但是态度也并非像之前那样趾高气扬,伴随着的朋友也少了很多。
张远摇了摇头,乌坎城内的这些家族大多都是墙头草,现在林家得势,就全部依附到林家那里去了,自己虽然是林家的女婿,但是相信以林家对自己的厌恶程度,到了那个时候倒霉的除了马家,接下来的就是自己。
将这一些暂时放在脑后,只要帮助马秋梅恢复资质,就可以改变现在局面。
现在是正午,天上的云彩将整个山头罩住,一丝阳光都没有办法照进来,使得整个黑虎山呈现出一种灰色,冬日的山上早已不是夏日的一片翠绿,枝丫断裂,还有些许白雪点缀在山间,远处有些小山,也是灰色的,比黑虎山的颜色更深一些;小山上是灰里带着些淡红,好象野鸽脖子上的彩闪。
一个半米高的石碑矗立在山脚的灌木丛中,由于长时间的风吹日晒,石头上已经有了明显的裂痕,张远将石头上的尘土吹去,几个深凹的字显现出来。
魑魅魍魉神鬼莫行
字上有着些许的裂痕,配着周围杂乱的灌木丛,一股幽秘的气氛悄然升起。
黑虎山并没有台阶,只有偶尔登山的人踩实的一条小路,此时正蜿蜒的通上了山,张远抬头看去,小路只能看清数百米,在往上就是被压在山腰处的云彩。
张远提起一把制式长剑,踏过石碑,一股冷意袭来,即使外面已经是冬日,山中的温度还是要地上好几度,脚下的灌木发出吱吱的声音,好似不知名的咒语。
夜色已近,原本灰暗的山色更是披上了一身黑色的外衣,黑云如同大旗东面卷了过来,张远从怀中拿出两个馒头来,自上山后已经走了俩三个时辰,山脚已不可见,回去的路也淹没在了半人高的灌木丛中。
吃过馒头,张远恢复了一些气力,忽然耳朵一动,阵阵若隐若现的的哭声传了过来。
听哭声似乎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张远想到黑虎山的传说,不由提起心来,慢慢向哭声的方向走去。
随着离哭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张远心中更是紧张,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拨开一片灌木丛,忽然眼前白光一闪,一柄利剑直直的向自己胸口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