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无精打采地回到家，芋圆和奶茶跑过来围在她脚边，她也只是弯下腰把他们各自抱回了他们自己的窝，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把自己整个人闷在了被子里。
突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提示有短信进来。
于晚拿过手机，发现有一条微信未读和一条短信未读。想着估计是李立言的微信，也就不急着去看，点开了短信。
“Summer您好，我是留白文学城的编辑Moon，您的作品经审核已达到签约要求，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收到请回复。”
于晚看着短信愣了愣，点开她的作家专栏，有一封邮件，点开确实是通知她可以签约的消息。
于晚想了想，返回短信页面回复。
“您好，请问该如何签约呢？”
那边回复得很快，于晚刚发了短信出去，那边的短信就会过来了。
“我们这边了解到您是在B市对吗？刚好我们公司总部也是在B市，不知道您最近是否有空出来一下呢，我们可以当面敲定一下合同。”
于晚想了想，好像明天就没什么事，李立言又没说吃午饭还是晚饭，那就和编辑约午饭吧。
“那么请问明天您有空吗？可以的话我请您吃饭吧。”
“可以可以。应该是我请您吃饭才对，那时间地点您定吧，定好您通知我一声吧，我都可以的。”
于晚想了想，查了一下留白文学城的总部地址，离她家还挺远的，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想了一下，给编辑回了信息。
编辑那边收到以后回了一个“好”就没有再说话了，于晚才想起自己还有一条微信信息没看，点开一看，不是李立言的，是向安的。
“不会。我到小区楼下了，这就去接他。”
于晚看着向安的微信，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自己确实打扰到他了，他只是来接珍珠回家的而已，说给自己做夜宵只是客套一下是自己自作多情当真了，看来我真的打扰到他了。
想到这个于晚越想越愧疚，想到微博上那些抵制私生的话语，感觉自己实力上不也是一个靠着便利靠近他的私生活打扰他的粉丝吗？越想越愧疚，越想越愧疚，到最后急得眼泪出来了也顾不得擦，赶紧打开手机找房子。
当初找这个房子的时候是李立言帮忙找的，现在要搬走了想着自己也毕业了，该学会自己处理一些事情了，可躺在床上边哭边找了好久，到最后哭到累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没找到合适的。
（次日）
于晚起床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看着镜子里自己完全肿起来的双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哭完倒头就睡的习惯还是改不掉啊。
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敷了好一会才慢慢消肿了，于晚才急急忙忙洗漱化妆出门，紧赶慢赶，赶到那里的时候在约定的位置那里也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想着这是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于晚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一下衣服，慢慢地走了过去。
“你好，你……”
于晚刚拉开椅子打算坐下，抬起眼才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阿月。
“芋丸，好久不见。”
阿月朝她微微一笑，突然看到她的眼睛，说：“昨晚哭了？”
用冰袋敷了很久再加上化妆本来已经不太明显了，可阿月毕竟与她生活了四年，又是这四年里最亲近的人，还是被一眼看了出来。
于晚拉开椅子坐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些菜，都是她们两个曾经爱吃的，说：“没事。Moon，是你？”
阿月也没有再追问，毕竟两人现在，也早已不是当初的关系。
“是。当初看到Summer的个人信息是你的时，我也挺意外的，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从事这个领域的工作。”
“你不也是吗？我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喜欢当编辑。”
“也算不得有多喜欢，留白是我家公司名下的，自然而然的事。”
于晚也没打算和她多聊私事，直入主题，“所以，今天的签约是怎样一个流程？”
“我把合同带过来了，你可以看一下。”
阿月把合同递给于晚，然后接着说：“我们公司签约呢分两种，一种是作者约一种是作品约，作者约是在未来的十年内你的作品只能发布在我们网站，并且每年要有一部不少于固定字数的作品。而作品约呢，是只把目前你发表在留白的这本书签入我们公司，然后等到这本书完结后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留白发表作品再继续走签约流程，也可以选择在其他网站发表与其他网站签约。”
“两者能带给我的好处分别是什么？待遇是不是不同？”
“签作者约的话你要保证你可以长期稳定地有作品，在这个基础上，每次你发表作品会直接归类为签约作品，并且作品的推广力度会比较大，而且长期发表在一个网站更容易积攒和留住读者。
作品约的话出新作品的时间相对自由，但是因为我们公司负责的也有很多签了作品约的作者，所以排推荐可能会有点久，而且推广力度不如作者约长，并且相对的，频繁地换网站更新和长时间不发表新作品，读者极易快速流失。
如果你是打算长期写作做一个全职作家的话，我的建议是签作者约，每年一部不少于30万字的小说对全职写手来说并不难，而如果你是一时兴起刚巧有了一个故事想着下来并且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有下一个故事，作品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晚翻看着合同上密密麻麻的字，耳边又是阿月的分析，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想了一下，索性合上合同，直接问阿月：“不管签哪种约，签约后负责我的编辑是你对吗？”
阿月微笑着的嘴角僵了僵，却还是维持住微笑的弧度，说：“对，但是如果签约后你想换编辑，也不是不可以。”
“作者约推广力度大？那翻拍成影视资源的可能性是不是也更大？”
“推广力度会相对较大，至于翻拍，主要看作品质量和读者群体够不够大，有没有制片方喜欢你的作品。你有翻拍的规划？”
“有。”
阿月沉默地想了一下，说：“你这部作品涉及的剑道领域其实我们国内对比感兴趣的人不多，而且虽说你的作品现在引起了不错的反响，有了一小众粉丝，但是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对比起其他专业化要求较低的作品，大部分导演们会更愿意选择后者，毕竟不容易踩雷并且耗资较小，你要做好不一定能走上翻拍这条路的准备。”
“行，没事，签吧，作者约。”
阿月把合同改成作者约的签约合同，然后让于晚签上名，于晚看着她拿出印章在合同上盖上，心想，这就是我以后的工作了啊。
吃完饭再谈了一些签约后工作上的事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工作已经差不多聊完了，两人之间陷入一种默契的沉默。
接着于晚手机响了起来，是李立言。应该是昨晚听歌的时候音量调的有些大，电话那头李立言的声音很清晰地传了出来。
“不是说带着你儿子女儿来吃饭的吗？这都几点了，人呢？”
于晚按了按被吵得有点痒的耳朵，看了阿月一眼，默默地把声音调小了。
“我晚上过去啊，你又没说吃午饭还是晚饭。”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在家吧，我过去接你，带你去吃好吃的。”
“总裁，这才三点多，你好像还没下班吧，我待会自己过去就行了。”
“今天周末，哪那么多话，你是不是还没起床，赶紧起床。”
“行行行，你过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我不在家。”
说完挂了电话把地址发给李立言，抬起头就看到阿月正看着自己。
“是立言？”
“是。”
“那我不打扰了，先走了。”
阿月说着就拿着包包站了起来。
“坐下吧，他为我俩的事操碎了心，我和你见面应该让他知道。”
阿月走了不是坐也不是地傻站了一会，还是坐回了椅子上。
“向安的事，恭喜你。”阿月捏着杯子沉默了很久，还是开口了，“还有，对不起。”
于晚听到他提起向安，想到昨晚的事，苦笑了一下，说：“该受到恭喜的是他，逆风翻盘的人是他，我只是选择了站在他身后陪着他而已。
至于对不起，没什么可对不起的，当初我说过，喜欢不喜欢是谁都有的权利，在这一点上，你没错。
我和立言谈完以后我想了很多，是我自己固执了，偏执地认为你就该陪着我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却忘了我嘴上说着尊重你的权利，心里却早早地替你做了选择。该说对不起，是我才对。
对不起，阿月。但我真没想到我还会遇到你。”
“芋丸，你成熟了很多。”
于晚听了她的话轻轻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互相沉默地坐了一会，李立言走了过来。
“来了，坐。”
从李立言的方向只看得到阿月的背影，所以也没有认出她，径直走到于晚身边坐下，才看到坐在对面的阿月。
“这……”
李立言看着阿月，又看了看于晚，这什么情况？
“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工作是什么吗？我签了一个网站，做全职作家。阿月是我的编辑。”
“作家？签约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跟我还有阿晨商量一下呢，合同我看看。”
于晚把自己的那份合同递给他，看着他一页一页地仔细研究，无奈地说：“我这又不是卖身契，你急什么，没事的。再说我的编辑是阿月，不放心我，阿月做事你总放心吧。”
阿月从李立言坐下就一直微笑地看着他和于晚打闹，看李立言突然看向自己才回过神来。
“啊？怎么了？”
“阿月，于晚以后工作方面的事都是由你负责吗？”
“是，我是她的责编。”
“那以后她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了，毕竟你也知道她那小孩子的性格挺不让人省心的。”
“喂，你说什么呢？我哪小孩子了？”
于晚不服地打了一下李立言，小声地冲他抱怨。
“行行行，你不小孩子。阿月，麻烦你了。”
“没事，我知道的，我会照顾好她的。”
“阿月，你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李立言并不知道她们刚刚聊了什么，但觉得现在气氛不错，正好一起吃个饭说不定就和好了。
“不用了，我还要回公司把芋丸这份合同处理一下，我就先回去了。芋丸，你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就可以了。”
“好，再见。”
于晚也没有多做挽留，轻轻地冲她挥了挥手。
李立言看着阿月离开的背影，等到她的身影出了店，才转过头问于晚：“这怎么回事？”
“哎呀，你先载我回家接我儿子女儿，我不在家这么久指不定他们闹腾成什么样了，阿月的事待会吃饭的时候我慢慢跟你说。”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