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秋风瑟瑟,
“疑是飞虹九霄落,掌中神剑绝古今”。
路边一个茶摊,三个汉子围坐在方桌前,兴致正浓的聊着,其中居中而坐的浓眉汉子,名叫王兴,他语带激昂说出了这句词,
“这是书生剑杨风,为萧剑云写的”,
“王兴兄弟,莫要胡说,这书生剑杨风,专为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题词,那叫什么萧剑云的,又是何人,籍籍无名之辈,闻所未闻”,坐在方桌左侧脸上有道疤痕的汉子质疑道。
这脸上有疤的汉子名叫徐义。
“徐兄弟你有所不知,他可是目前江湖上名头最响的人物,一人一剑横扫北国七城十九门,可谓血染三千里,只不过此人身份不明,也不属各方势力,算是横空出世,所以很多人还不知道罢了…
似乎是说的口渴了,王兴端起茶杯仰头干了,继续说道:“杨风先生更是称赞他为,百年难得的剑道奇才”。
“王兴兄弟,听说那姓萧的,手持一柄宝剑名为飞雪,一路连败各路英雄,北方高手几乎尽折于飞雪剑下,堪称无敌于北方,人送绰号,北境之王,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坐在右侧的黄脸汉子问道。此人名叫李成虎。
王兴面色郑重,“千真万确,不过他还有另一个绰号,更加响亮”。
“叫什么”?另二人齐声问道,
王兴面露羡慕之色,叹道:“剑魔”!
另二人听闻均是哑然。
只因从古至今,江湖上顶级的剑道高手,外号无非就是所谓的,剑圣,剑神,但剑魔之名,却从未有过,诈一听来,似乎很是奇特。
“剑魔,剑中之魔!好狂的口气”!
三人一惊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四十出头的布衣男子,独坐在角落,手拿茶碗,轻品茶水,似在自说自话,
“我看是有些闲人夸大其词罢了,如今的江湖真是阿猫阿狗都能扬名立万了”。
王兴一怒正要起身,却被黄脸汉子摁住,他小声说道,“现今江湖上风波又起,许多隐退的高手都重出江湖了,咱们还是莫要生事的好”,
三人对望均是点头,只是王兴坐在那里闷闷不乐,他干了一口茶水,正要说话缓解一下气氛,
“三位兄弟,老朽叨扰了,”!也不知何时,一位拄拐老者,来到三人桌前,也不客气竟直坐下。
那老者弯腰驼背,手持一根紫木拐杖,左眼还被黑布蒙住,显然是独眼。
李成虎拱手道:“不知老丈有何事,”
那老者怪笑一声,“这个位置,地处五方之中,风水是极好的,老朽不才,还请三位移驾别桌,”
此话一出,三人都是一愣,三人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在强者为尊的武林中,受些屈辱也是平常,只是这老者太过古怪,说话时语气和蔼颇为客气,但言语之间的藐视之意却在明显不过了,显然没将三人放在眼中。
王兴本就有气,在看那老者平平无奇,衣着破烂,神色萎靡,更是心生厌恶,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他拍案而起,“老匹夫,怎敢如此欺辱我等,莫非你仗着人老体弱便要倚老卖老吗?”
那老者也不生气,仍然语气平淡的说道:“如果你们现在滚开,却还能保住一条狗命,”
闻听此言,王兴怒不可遏,他大喝一声,对着老者面门,挥拳便打。
一旁的李成虎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王兴,便要拖他离开座位,徐义也看出这老者不一般,跟着李成虎一起,拉着王兴离开座位,
王兴挣扎不开,便破口大骂,“你个老瞎子,独眼聋,若不是我两位兄弟拦着,我定要把你另一只眼也打瞎”。
“是吗”!听了这话老者目射寒光透出一股杀机,他解下眼罩,露出了左眼,
三人一瞧均是吓了一跳。
只见那老者的左眼,比右眼大了一倍不止,眼球通红,布满血丝,几乎要突出眼眶,极为恐怖,仿佛一只大号的血目,看上去诡异非常。
“老朽本想放你们一条生路,可是你们偏偏说起我的眼睛,那便非死不可了”。
说完,他的左眼忽然转动,中心的瞳仁,瞧向王兴,然后血红的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红芒,
王兴突然惨叫一声,胸口血泉喷射,仰面栽倒。
另二人均脸色惨变,只见王兴左胸多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正汩汩流出,
“你…你…莫非会妖法,怎能隔空杀人”?
徐义颤抖着嘴唇,指着老者说道,说完转身拔腿就跑,
老者左眼又瞄向徐义,眼中红忙在闪,徐义奔跑的身体忽然僵直,后背爆出一团血雾,鲜血淋漓,整个人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最后只剩下了李成虎,他脸色煞白,双腿不住打颤,缓缓向后挪着,
“啪,啪,啪,”
坐在角落品茶的男子,忽然击掌叹道:“曾经听闻,南疆之中,有一种高绝武功,名为,曈中剑,能以目光化为剑气,杀人于无形,可毙敌于百步之外,敢问阁下可是,天南地北双飞客中的左眼剑,袁焕老前辈”。
老者转头望去,沉声说道:“那么阁下是”?
那人微微一笑,忽然一抖手,
白瓷茶杯悬停半空,茶杯中的茶水如弩箭射出,化为一道弧形白光,正中慌不择路逃跑中的李成虎后心,李成虎闷哼一声,扑倒在地,伤口竟无一丝血迹,
“好功夫,若老朽没猜错,阁下可是重水门下,”
那人点点头,“晚辈正是重水门下,吴秋水”。
“原来是重水双绝,秋水寒霜的,吴秋水,久仰大名”。老者一拱手,
吴秋水拱手还礼,“老前辈莫要客气,但不知前辈在南疆扬威,怎地来了中原,”
袁焕冷笑,“老弟不也是在两淮称雄,怎的也来了中原哪”。
二人对视良久,忽然齐齐仰头大笑,
一声笑罢,吴秋水朗声说道:“不错,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
“但不知二位的目标却是什么”?一个清朗声音悠然传来,
只见远处走来一个少年,二十岁上下,身着劲装,腰背笔直,气势不凡。
那少年一步跨出,便已跨越数仗之外,仅仅片刻,便已来到茶摊之中,他目光扫过二人,便竟直坐在袁焕对面,
“小二,上茶,”少年朗声说道。
此时茶摊之中,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有半个影子,
袁焕微微一笑,“若不嫌弃,老朽便为阁下斟上一杯”,说完,他将身前茶杯斟满,伸手轻轻一碰,茶杯立时飞速旋转起来,但内中茶水却古井无波宛如静止,
“请,”袁焕说完,伸手一推,茶杯飞旋而出,直直冲向那少年,
少年也是一笑,伸指一弹,一道电蛇从指尖射出正中酒杯,期间竟隐隐传出一丝雷音,
“啪”的一声,酒杯四分五裂化为齑粉,但杯中酒水却凝而不散,酒水之中还能瞧见一丝电光在其中闪烁。
袁焕拍手称快,“聚散无形,惊雷指剑,果然名不虚传”,不必说,阁下便是慕容家少主,慕容玉堂了。
慕容玉堂却不理会袁焕,目视吴秋水说道:“久闻秋水寒霜,御水之术,世上无二,晚辈敬前辈,请了,”。
说完,慕容玉堂手指一挑,那凝聚的酒水,化为一道飞光,射向吴秋水,
吴秋水淡淡一笑,抬起空杯,杯口向外,待到酒水到了身前,忽然探出,恰到好处的接住了那杯酒水,在接住酒水的刹那,他拿杯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吴秋水脸色微变,只见杯内水中有一道电光窜动,此时便如同活了一样,旋转不止,宛如要破杯而出。
吴秋水点了点头,“阁下的惊雷指剑,果然凌厉非常,”说着手腕一扬,杯中酒水狂泄而出,如漫天剑雨,万箭齐发,
“柔极为刚,秋雨万仞”!眼见酒水化作一片雨幕迎头盖来,慕容玉堂变了脸色,他霍然站起,正要动作,
漫天剑雨忽然停滞在半空,然后缓缓凝聚,再次化作一杯寻常酒水,
“既然是袁老前辈为你斟的酒,还是莫要推辞的好,”吴秋水淡然的声音悠悠飘来。
慕容玉堂笑了笑,冲着二人拱手,张嘴就将那酒水吞入腹中说道:“适才小弟颇为失礼,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前辈宽容海涵”。
二人听后均是一笑,
吴秋水道:“江湖人会面,切磋武艺倒也平常,倒是慕容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的确非比寻常”。
袁焕带上眼罩,仅剩的右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他接口笑道:“的确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如此看来,老朽想不服老也不行了”。
他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想:“若不是慕容尚空的余威犹在,你这小辈安敢在老夫面前耍威风,”
慕容玉堂自然知晓,面前二人对自己的无理不但不计较,反而大加称赞,多半也是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不过他也有自信以自己的实力,却也不下于面前二人。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前辈哪里话,袁老前辈,左眼神剑,南疆无敌,若非前辈留情,晚辈早已横尸当场,”。
二人对视片刻,都是面露鬼笑,
笑声方止,慕容玉堂郑重说道:“实不相瞒,晚辈之所以从江南匆匆赶到此地,只是听说萧剑云这厮,很快就要路经此地”。
袁焕眼中寒芒闪动,:“不错,我们在此,也正是为他。
“他已经来了,”吴秋水接口说道。
二人闻声一惊,眺望远方。
只见官道尽头,秋风过处,一辆红顶马车带起轻烟是遥遥而来。
三人皆是凝神聚气,蓄势待发。
随着马车逼近,渐渐看得清楚,
一辆普通的马车,一匹瘦马,无精打采的行疆过来,马车之上端坐一白衣少年,但那白衣早已失了原色,布满了淡淡红晕,显是经常重复染血,难以洗退而留下的痕迹,
马车到了茶摊前,那少年一勒缰绳,瘦马打了个响鼻,便停了下来,
直到此时,三人才真正瞧得清楚,
只见那少年,两道浓眉如剑斜飞,双目如星辰般璀璨,人虽未动,一股强大气势便如当空皓月,凌驾于众生之上。
少年扫视全场,三人均是生出一股寒意,
慕容玉堂浓眉一挑,:“看此人年纪,并未比我大多少,怎的竟有这般气势,便是面对父亲,也未曾有过”。
吴秋水瞧了少年一眼,又瞧了瞧慕容玉堂,高下立判,慕容玉堂自然是少年英雄,英姿勃发,但与眼前这少年相比,便如同萤火之光岂可与皓月争辉。
少年飞身下马,露出腰间佩剑,白玉锻造的剑鞘之上,草书铁画银钩的刻着两个字,“飞雪”。
“疑是飞虹九霄落,掌中神剑绝古今”。
吴秋水低低念了一遍,不知怎的,先前未见此人之时,觉得太过夸张,此时又觉得十分登对,
少年也不搭理三人,掀起门帘对着里面说道:“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嗯,”只听一女声轻轻答应,随后只见一雪白素手扶上门楣,一个绝色少女,缓缓而出,在少年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
那少女一下马车,慕容玉堂便有些呆了,慕容世家名动江南,自古江南出美女,慕容玉堂少年英雄,自然也是风流惯了,但当他见到此少女,只觉得之前见过的女子跟她比起来皆如粪土野花,俗不可耐了。
少女虽然绝美,但脸色略显苍白,气息虚弱,仿佛受过重伤,必要那少年的搀扶,才能勉强行走,少年扶她到距离最近的空桌坐下后,便去到茶摊的煮水之处,此时锅灶上正有一壶沸水,“咕咚咕咚”冒着热气。
少年提起水壶,又挑了两个干净的空杯,回到少女身边,斟了一杯,说道:“等一会儿,凉些在喝,”
少女点了点头,忽然说道:“萧大哥,那里有具尸体”。
此时王兴的尸体还在哪里,血气弥漫,已经吸引了许多蚂蚁蚊蝇攀附其上!,
萧剑云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坐好,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少女一脸担忧的拉着萧剑云的衣袖,
萧剑云转头凝视着少女而后微微一笑,
少女这才松手,
萧剑云转身面对三人,少女正巧被他挡在身后,
“三位,可是在等我么”?
三人缓缓站起,一齐拱手,
“在下袁焕”
“慕容玉堂”
“吴秋水”。
萧剑云点头:“天南地北双飞客,右眼刀冯傲正是死在我的剑下,”
袁焕脸色发白,:“怪不得我连发书信,都未曾接到师弟的回书。”
萧剑云又看向吴秋水,“重水双绝,秋水寒霜的白寒霜,也是伤在我的剑下,说起来,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在我剑下活着的人了。”
吴秋水面色铁青,:“阁下果然爽快,师弟他侥幸不死,却也修为尽废,今日,我便要为他报仇,”
萧剑云又看向慕容玉堂,:“你呢”?
慕容玉堂与他目光相接,竟生出怯意,他猛提真气,朗声说道:“我要向你挑战”。
萧剑云淡然一笑:“好,那么,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的来”。
三人对望一眼,均是生出一个念头,此人胆识过人,绝不一般。
袁焕摘下眼罩,目中红芒开始闪动,“我等乃是报仇,非是比武,自然要一起上的”,
“放屁”,话音刚落,一旁的慕容玉堂已是怒斥出声,“报仇也罢,比武也罢,他若一人放对,那我等就要一对一”,
被小辈斥说,袁焕脸上阵青阵白,他咬了咬牙,知道大敌当前不可内讧,转头看向吴秋水征询意见,
吴秋水冷哼一声,说道:“袁先生成名江湖多年,如此行事,败了自家名声不说,也坠了我等气势,吴某人一身光明磊落,更不会无耻到以多取胜,一对一,生死各安天命,袁先生若是怕了,就退在一旁吧”,
“说的好”。慕容玉堂在一旁复喝。
袁焕气的脸色涨紫,“好,既然你俩不自量力,那就先请吧”。
心中却已打好如意算盘,先行观战刺探虚实,若然二人不敌,自家先逃了再说。
“先后次序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萧剑云冷冷说道,目光一转,便如利剑一般盯着袁焕,伸手一指,“左眼剑,请吧”!
袁焕被盯的打了个哆嗦,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萧剑云冷笑:“人称你为左眼剑,我便也以目光对战,这样你看如何,”。
“此话当真”。袁焕暗淡的目光透出神采,
得到肯定得答复后,
袁焕扯下眼罩,沉喝一声,气凝神聚,身如僵木,血红的左眼中,红芒暴涨仿佛升起一轮血红色的太阳,。
他目中红芒翻滚,宛如凝结为实质火焰,眼前的虚空中,似乎有一束深红色的暗痕闪了一闪,
萧剑云负手而立,神态自若,双目之中,神光清澈,宛如水中倒月,光华分明,。
二人目光相接,空中仿佛爆出一团精光,
袁焕凝如实质的瞳中剑气,对上萧剑云的目光,竟好似百丈炙芒射入静湖深海,炙芒虽烈对大海却造不成半点涟漪,然大海恒古深邃,炙芒却有断绝之时,
不消片刻,
袁焕已是满头大汗,脸上腾起一股青气,眼角也开始留下血泪,
只听萧剑云淡淡的说:“目光化剑最受心念羁绊,你的贪念太多,所炼剑气不纯,还不如你的师弟,”。
袁焕嘴唇发紫,哆哆嗦嗦已是说不出话,
“去吧”。萧剑云话音一出,瞳孔中神光乍现,
袁焕一声惨叫,左眼爆出一股血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萧剑云目光一转又看向慕容玉堂,
此时此刻,已不必在说什么。
“五雷轰顶”!慕容玉堂咬牙沉喝,双手合十,身子霍然拔地而起,与此同时他的身影渐渐虚幻起来,似乎抽空了体内所有精气,然后他双掌一分,五把雷剑,便悬在身前,剑身电光窜流,劈啪作响。
“不错,值得我拔剑一分”,萧剑云手中飞雪弹出一分,一寸剑气如飞河崩决,破堤而出,古道之中似有闪电横飞而过,
五雷剑从中崩断,慕容玉堂闷哼一声,从高空坠落。
吴秋水五指成爪双手抠地,在他身前土地忽然裂开,一道水缸粗的水泉,冲天而起,越来越高,最后直如一座巨大水山,
“天罗剑网,”吴秋水大喊一声,巨山崩碎,化为铺天盖地的剑雨,冲了下来,漫天如云烟般的剑雨如一座弥天大网,罩向渺小如蝼蚁的二人,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他们打成筛子!
吴秋水嘴角勾起:“天罗剑网一成,任你是陆地神仙,也难逃一死”。
萧剑云淡然的表情,终于多了几分郑重,他手掐剑诀,一声龙吟震动苍穹,神剑飞雪傲然出鞘,
那一瞬间,吴秋水仿佛瞧见,一道灿烂电光从那飞雪剑中绽放开来,又仿佛一道白色惊虹横贯长空,从他眼前划过。
漫天剑雨逆飞而回,打在了他的身上脸上。
少女喝完茶水,由着少年搀扶,来到马车边上,她回头望去,原来的茶摊,早已灰飞烟灭,只剩下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还留着半壶茶水,
少女忽然感到一阵的茫然,“这样的路,还要走多久呢”?
瘦马再次无精打采的拉着马车缓缓驶离,
走了一会儿,少女掀开布帘,迎着夕阳,瞧着男子挺拔而坚毅的背影,回忆着这段日子的艰辛,她没来由的生出一丝心疼,
“有什么事吗”?萧剑云目视前方头也没回的道,
少女想了想,“萧大哥,你将他们都杀了吗”?
“你不是都看见了”,萧剑云淡淡说道。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是觉得,那独眼之人阴险狡诈杀之大快,而另两人,却是磊落之辈”,说到这里,却不在言语了。
萧剑云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马车渐渐远去,也不知去向何方。
“啊”,一声大叫,李成虎翻身爬起,连滚带爬的跑了。
废墟之中,慕容玉堂的身体猛然坐了起来,“我没死,我没死,哈哈哈”,他仰天大笑。
吴秋水也缓缓站起,他衣衫破碎,身上无数红点,看样子十分狼狈,
“嘿,你也没死么”?
慕容玉堂惊奇的说道。
吴秋水脸色灰白,他叹了口气,
慕容玉堂搂住吴秋水的肩膀,大笑着说:“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前辈,咱们找个酒馆大吃一顿,喝他个一醉方休”。
吴秋水苦笑,“你真的认为是咱们命大吗”?
慕容玉堂神色巨变,说不出话,
“我看此人出手冷绝,绝非手下留情之人,但却为何留我二人性命,实在古怪”,吴秋水叹了一声,缓缓离去,
慕容玉堂愣了片刻,忽然大叫道:“前辈,等等我”,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