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小子终于明白了?”白广元一捋胡子自言自语。
白广元前方的两人,分开了一段距离。
这并不是比剑结束,而是白有狐终于把握住时机,脱离了木灼雨的攻击。
白有狐在这种刀光剑影的比斗中,从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来的热血沸腾,全身上下都是颤栗的,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那种所有精力都都投入到手中的短笛中,仿佛生命都得到了升华,白有狐的精气神不同往常了。
白有狐心知不能被木灼雨这样压着打,必须破局!
在这种局面下,运转内力都变得艰难了许多,白有狐多想给木灼雨来一发重击。
集中!再集中!
就在一剑一剑攻击中,白有狐孤注一掷,终于调动全身的内力,狠狠和木灼雨的剑对上了!
任何人习惯了一件事,突然变成另一件事都是不能立马适应的,木灼雨当然如此。
面对白有狐的大力格挡,被稍稍震出一步,白有狐抓住这个缝隙,身体一扭,轻功的妙用再现,暂时和木灼雨分开了。
“我和她真刀真枪的打,肯定不是她的对手,我要用我的轻功才行!”白有狐这样想着。
手中的短笛越发的捏紧,慢慢调整之前被压着打的状态。
轻功,木灼雨还是比不过白有狐的。
白有狐围绕着木灼雨慢慢转圈,到了第三圈,白有狐在木灼雨的背后动了。
他脚踏云中鹤步法,缥缈灵动的身影一动,根本不是木灼雨能够比得上的。
白有狐的短笛距离木灼雨背后左肩膀还有一拳的距离时,木灼雨猛的转身,一剑横档!
一击不中,白有狐赶紧退后。
再一击!
白有狐用出了截穴剑指中的一招剑法,名叫手里剑!
名字很特别,这招说是剑法,倒不如说是民间的杂耍。
原因就是,不见得剑法多么玄妙,它只是一种藏剑收剑的把戏,白有狐倒是很喜欢。
一时间木灼雨周身都是白有狐的短笛影子。
一会从左方出来,一会从右边出来,一会又从背后出来,本就花里胡哨,现在被白有狐用轻功配合,更是周身都是笛影。
木灼雨一皱眉,不喜这种打法,但她又无可奈何,只要白有狐不和正面比拼,她就没办法追的上白有狐。
更何况白有狐有了更好的办法,也不会再和木灼雨拼了。
木灼雨突然把剑收起来了,白有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马上就碰上木灼雨了,她还是没有丝毫动的想法。
白有狐赶紧撒手,短笛飞出去,人也停下来了。
“我输了。”
木灼雨冷清的声音传到白有狐耳朵里。
“嗯?这就完了?我才刚刚找到点感觉。”
白有狐去远处把笛子捡起来,在身上擦了擦,放在腰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的轻功根本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别愣着了,做饭去!”白广元的的声音就远远不如木灼雨的声音听着好听了。
白广元还想看看自己收的这个弟子的极限在那里呢,谁成想,这么直接就不打了,那算了,看不看都一样。
白有狐接下来的安排也很枯燥,每天就是排满了课程,和高中时候一样。
每天清晨和木灼雨比剑,不准用轻功,然后做早饭,上午练习指法,做午饭,下午练习剑法,做完饭,然后练习剑法基础。
就这样,生活忙碌着,充实着,让白有狐都忘了师父的第二件事情了。
修炼的日子过得很快,白有狐在邵武山已经过了半年多的时间。
又是九月天,秋高气爽,山顶更是凉快。
白有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把右手放在身前,那只手只有拇指和食指伸直了,其他三根手指都握着。
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右手就是放在睁着那只眼睛前,食指对着天空,就像是小时候玩的手势,手枪。
白有狐聚精会神的瞄着什么东西,过了良久,他食指合上,就是扣动扳机,一道小小的透明光柱从他食指迸发出去。
能听到空气摩擦的声音,咻的一声,天空的一只大鸟被击落!砰地一声落在白有狐身前的地上,也不见大鸟身上有什么伤口。
“我的空气手枪厉害吧!看我再打两只!”
他这话是说给旁边的木灼雨的,就是他的师叔木灼雨!
白广元并没有多少东西要教给木灼雨了,毕竟她早早地就是高手。
白有狐学东西学的也极快,半年时间,已经可以和木灼雨打的有声有色了,白有狐决定要回去了。
白有狐站起身来,仰头,胳膊伸直对天,手上手枪手势,他还会自带配音。
“砰!”白有狐道。
又掉下来一只鸟儿。
和师公在一起半年了,他决定在走的时候给他做一顿好吃的,犒劳犒劳他这么认真的教授自己和木灼雨。
“师公,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白莲山吧,你就算不看师父师娘,你得看看小莲吧,你说你上一次见她还是在她小时候。”白有狐吃着鸟翅膀。
“小莲吗?”白广元这个老头笑笑,喝了一口酒。
“对,您是不知道,这个妮子可坏了,想当初可是被她玩的挺惨,现在她可是打不过我了!哈哈哈!”白有狐得意忘形了。
“什么?”白广元喝了一声,抬起脚就是踹过去,“怎么,你还敢欺负我外孙女?”
白有狐一看自家师公,那眼睛一蹬,白胡子都翘起来了,哪里还敢说下去。
“岂敢岂敢,她就算打不过我了,我也不会打她啊,疼她还来不及呢,不信你去白莲山打听打听,我可是把小莲当成妹妹照顾的,你问师叔!”白有狐赶紧辩解。
木灼雨可不知道我怎么偷偷教训秦小莲那个坏丫头的!
就那一次,我可是把他气哭了!她还不敢说出去!就因为我抓住了她的小辫子啊!
白有狐想到这里,在心底偷偷的笑起来,这一离开就是半年了。
白广元看木灼雨点了点头才作罢,道:“说不定那一天我就去看她了,要是听她说什么,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白有狐连忙点头。
自己这个师公好是好,就是太狠了,比师父狠的多了,最起码师父不打他,而师公可是踹了自己半年!
不就是把菜做咸了吗?那能怪我吗?你说你带点精盐不好吗?非得用粗盐,这种盐坚硬如铁,我的震荡指力还没练好!
不就是把你的一颗菜给踩了吗?哪能怪我吗?你有菜园子不种,你种路上!
师公的脾气就是有点怪!
“白有狐,你跟我过来。”
白有狐疑惑,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嘛?还得背着你徒弟?
白有狐乖乖跟着过去。
“你师父的经历你知道吧?”白广元捋捋胡子道。
“知道。”
“你一定要走出去吗?”
“是!”
白有狐低头,生活如此的精彩,遥想两年前,自己只是一个地球人,竟然被那个缘屠老头给弄过来。
弄过来还不能把自己送回去,这破仙,我一定是要修的!
白有狐在地球时是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有仙人的,原来真的有,自己不知道前世救了几亿个人,才让自己有这种机缘。
既然来了,就一定不会负了自己!
白有狐在这半年里和白广元说过这些,跟他说过自己到了宗师才能去找寻师父的路。
自己的功力早也快到了先天顶峰,就差任督二脉的打通了,现在只等着师父给自己的第二件事情。
“回头帮帮你师叔,看得出来,你师叔她心里想着一些事情。”
“不用师公说,我也会帮她的。”
“去吧,若是以后你不想在外面,像你师父一样回来也好。”白广元独自离去,关上了门。
“师公……木灼……”
白有狐低喃。
远处的木灼雨也看过来,对着白有狐微微笑了一下,依旧是美丽的不可方物。
“你的变化很大嘛,想当初,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的!”白有狐对着木灼雨说道。
木灼雨点了点头。
她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冷冰冰的魔教圣女了,她现在是潜风国,白广元的弟子!
认识了白有狐或许是她这一生的转折点,一个可以过上正常人生活的转折点。
要把魔教覆灭了,木灼雨这样想着。
第二天,他们两人趁着天还未亮,下山了。
白有狐回头看了一眼,好像看到有一道人影看着自己,那一定不是师公,是谁呢?
无限远处,无限光明处,两道身影相对而坐,中间是一盘棋。
一道身影是缘屠,也就是当初给白有狐重塑身体的老头,现在如同常人坐着。
对面的是一个少年,帅气,温文尔雅,完美无瑕,天地之间或许再也找不到这么完美的人了。
“缘屠老头,你的这个弟子虽然是五行灵根俱全,可如今还没有感应灵气,你看看我收的弟子,现在已经是筑基了!”少年笑道,他一笑,天地好像有了生命。
“我缘屠一生只有缘分二字,再无其他,该你了。”缘屠指指棋盘道。
“什么?缘屠老头,你是不是私自动我棋了!”少年一看棋盘,当场就炸了,单手就把缘屠给揪起来了!
“你这小子!放我下来!给我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