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狐把银票不漏声色的弹进袖口,转身走出来了,县令老头看白有狐没有打算再说什么,也放下心了,赔钱就赔钱了吧,做官,影响很重要!
“诸位,刚才我们的县令大人已经跟我说清楚了!他说这个钟大侠就是他找的托!”
白有狐高声叫道,惹起来很大的骚乱,就连老头县令也坐不住了,神色变化,堂中所谓的钟大侠更是一个趔趄卧倒在地。
“刁民!你这厮欺人太甚!”
县令怒发冲冠,满是眼角纹的老眼死死盯着白有狐,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白有狐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我欺人太甚?我今天就欺你了,怎么滴!”
白有狐身影一闪就到了钟大侠的跟前,从背后抽出他所背的长剑,剑指这人。
“不要,不要杀我!是他!都是他让我这么干的!”这个黑衣钟大侠望着快贴近鼻尖的剑,连忙后退,砰地一声碰到了县令的桌子,指着老头县令大叫。
“诸位父老乡亲,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县令大人!一个不知道廉耻的东西!”白有狐毫不吝啬的骂到。
“你你你!你胆大包天,你红口白牙诬陷我!你你你你!”
这个县令已经语无伦次了,再看师爷,已经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死到临头你还想狡辩,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白有狐一下跳上桌子,把剑架在老头脖子上。
“我是朝廷命官,你区区一个江湖莽夫,你动了我,天涯海角朝廷不会放过你!”
县令极力的控制情绪,免得动作过大,剑刃划破喉咙。
“无知!我连几十号劫匪都敢动,还动不了你一个朽木?原来是朝廷给你的勇气,我说你怎么敢这么抢江湖人的钱,若是换了他人或许不会为了这么个几个钱和朝廷作对,但对我?不管用!”
白有狐坐在案上,把剑给扔了,一把插在地上。
外边的民众都早就被这一幕给吓得不轻了,不过谁还没有个八卦的心,本来来这里观看审讯的人都是闲人,这次出了更大的新闻,更是热闹啊。
“听说了吗,我们县老爷被人给用刀架脖子上了!”
“真的假的,能去看嘛,他不会对我们动手吧?”
“能!能!听说这次土龙山劫匪是这个人干的,不知怎么的被县令抢了功劳,这才打起来的!”
“走走走,看看去!”
一时间围的人更多,不过木灼雨站立的地方没有一个人敢去,因为有人知道她是和白有狐是一伙的。
木灼雨就有些疑惑,不就是三百两银子吗,白有狐应该不至于杀了人,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她就在一旁看着。
“老头,说说吧,说说你这些年办的案子有没有什么对不起黎民百姓的!”白有狐把玩着手里的短笛,就在案上一坐,逼问县令。
县令这次知道怕了,真的知道这个凶神恶煞敢对自己动手了,不像从前那些人,都不愿意得罪自己,纷纷离去。
“没有没有!我一上任三十年来,从来没有做对不起百姓的事情!”老头当然不认,傻子才任呢!
白有狐也不多说什么,曲指一弹这县令,他立马感觉身体不适!
“哎呦!哎呦!”
老头身体突然一僵,直挺挺的躺下去了,坐在太师椅上止不住的颤抖,神色更是吓人,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只是几分钟,从一开始哎呦变成惨叫,他已经承受不住。
“我说我说!”
县令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
他实在想不出,这个人为何如此残忍,一言不合就对自己施加这么残酷的痛苦。
白有狐这一手点穴功夫是截穴剑指里的一招,有一种细微的扭劲,白有狐看似只点了一下,实则那缕真气一进入老头的身体,立马分化好几份!
进入身体变成几十个点,使劲扭曲,就像重度阑尾炎,在他的全身上下都是如此。
所以这才这般难受。
白有狐的真气操控极为精细,伤不了身体,还能有很好的感受。
白有狐收了那缕真气,县令面如死灰:“我承认自己的这些年所犯下的罪!”
“我抢占过东巷一条街的地产,卖给瑞香阁,背后操控过粮食价格,操控过几次犯罪事件!”
“我故意把王老先生名下的财产田地判给别人,因为那人给我好处,我……”
一桩桩一件件,老头当然是捡大的说,小的更是数不胜数,什么邻里纠纷,扒手打架,到最后带到老头面前解决的,都少不了他自己的好处!
到最后,场外的众百姓竟然集体愕然,他们竟然都不知道!然后破口大骂,各种言语攻击铺天盖地的对着老头发射,恨不得一个一个都想揍他一顿。
这就怪了!
白有狐心想,这样的贪官在任几十年,就没有人真正发现猫腻的?难道被他审的每一桩案子都能让人大块人心?
“我勒个去,你们都不知道?”白有狐真的是敬佩这个老县令了!
“老头,你说你这么多年干的这些事情竟然都没有被发现?你厉害!厉害!在下五体投地!”
白有狐是真心的夸赞,在任几十年,每一件事都能做的滴水不漏,这可是要花费极大的精力,当然,这是一个偏远小城,民众大多没有读书开智,相对好欺瞒些。
不过这也太厉害了,好处他拿,名声也拿!
几十年的任职,不知道绞尽脑汁做了多少假账!背地里使了多少权衡之术。
欺上瞒下,他厉害!
白有狐为他咂舌。
“你怎么没想去大城市发展呢,你这本事,就是丞相也没有吧!是不?”白有狐不顾外边的谩骂声,和这老头说笑着。
“讲真的,你这么干和我屁事没有,我来这里本来是为了那三百两银子,不过再见到你之后就改变主意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有狐神色有些诡异,木灼雨也知道进了正题了。
“老头,你看我这张脸,有没有感觉咱俩以前见过?啊?”白有狐摆着笑脸面对老头,让老头一时间不知所措。
老头没想过逃,不说他逃不出白有狐的手,就算逃出去了,也逃不出外面那些怨民的手。
他仔仔细细把白有狐看了个通透,他得出结论:“我不认识你!”
“尊敬的县令大人,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你曾经是不是有一个儿子?还被吓瘫了?”
白有狐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让老头县令一个激灵!
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平平安安长大,十六岁却被一个疯子吓瘫痪了,现在已经躺在床上两年了啊!
他遍访名医,丝毫没有办法,哎,他已经放弃了希望。
而小儿子的经历更是凄惨!
三岁!
就是因为一个道士的胡搅蛮缠,给他吃了什么强身健体的药,这就夭折了,天意,天意啊。
“装疯卖傻的老头……还有一个从天而降的妖人……那是一个年轻人……好像是被火烧死的……”
老头在那里嘀咕,渐渐陷入思考,猛的睁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指白有狐,颤颤巍巍的声音传出:“你你你……你是两年……两年前的那个……那个……被烧死的妖人!啊!”
县令最后的一句话声音极大,很多人都听到了。
他背后的太师椅也承受不住老头的重量,向后倒去,师爷也是顿时想起了这件事情!他亦是被吓得不轻,也是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柱子上!
他明明是两年前被自己亲眼看着被烧死的人!
两年前不仅仅只有县令和师爷知道这件事,有很多民众也都见过的,堂外众人慢慢回想,就是他!
他!
他是鬼!
“啊啊啊!鬼啊!”
那些知道当年那件事的人,哭着喊着,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那些个不知道的,也知道了事情的诡异性,只知道说了什么这个人是两年前被烧死的,还是走的好,也都匆匆忙忙的跑了,一下子就只剩下县令、师爷、钟大侠和白有狐木灼雨五个人,连一众捕快也都一下子恢复了行动,跑出去了。
钟大侠早就吓得不要不要的了,至于木灼雨吗,艺高人胆大,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亭亭玉立的站立在旁边看着。
“想起来了,嗯,好事。”白有狐点点头,好像是认可了老头。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老头依偎在墙壁上,怕极了白有狐。
“明明已经被烧死了吧,对啊,我已经死了,阎王爷说我是冤死的,说什么要不是那个不问青红皂白的混蛋县令把你处死,你也不会死,我不收你,你回去把那个县令给我捞过来,我就让你投胎!就是这么回事了。”白有狐面带阴森的伸出一只手向老头抓去。
“我混蛋我混蛋,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县令使劲的向墙里挤,哭喊着,到最后,白有狐的手伸到老头面前,竟一下子晕了过去!
“咦?死了?真不好玩啊,师爷?”白有狐又向着师爷抓去,也是一样的情景,晕死过去了。
“钟大侠?”白有狐再扭头看看所谓的钟大侠,这钟大侠左看看县令,右看看师爷,也躺在地上晕倒了……
“真是没劲呐!”白有狐拍拍手叹息一声。
缓缓向着木灼雨走去。
“木灼……”
木灼雨向后退了两步,把剑横在身前。
白有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