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故事开始在午后惬意的阳光下,青白蓝红的光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圈又一圈柔和的光晕,年少单纯的时光随着轻拂的秋风一同飘进岁月的漩涡,模糊的轮廓一点点清晰……
(一)
今天的天气着实有点糟,刚下完一场大雨,窗外的土地上尽是坑坑洼洼的一片,泥土里混杂着工厂排放出来的残渣,与泥水混合在一起,味道足以令人作呕。
女孩望了望灰茫茫的天空,抬手将有些破烂的窗帘拉上,退后几步倒在窄小的床上,一双黯淡的眸子凝视着仅余自己三米高的天花板,微凉的风掀动她的眼帘,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
“庼凡——”
“庼凡——”
人群中,一个少年闻声回过头,只见大片的人群中一双手正在使劲地向他摇摆。
在看到那人手上红绿相间的手表时,他便明了来者何人。这么独特的品味,除了黄勰倚还能有谁?
“我在这。”白庼凡朝那边挥了挥手。
不消片刻,他的左右两侧就各站了一个人。有一个是黄勰倚,另一个纤弱的身影倒是令他意外。
“阳莉?”白庼凡看着眼前这个长发披肩袅袅婷婷的女子,唤出了她的名字。
“庼凡哥哥。”阳莉微微一笑,小脸红扑扑的。
黄勰瞧瞧阳莉,再看看白庼凡,忍不住道:“哎哟,帅哥美女们别叙旧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吧,热死我了。”
白庼凡无奈地道:“那去前面的咖啡馆吧。”
前面十几米初便有一家咖啡馆,隔音效果好,比较安静,一行人便进到了里间。
呼呼的冷气吹来,黄勰倚感觉神清气爽极了,骚动的内心也活跃起来,他微微一笑感叹道:“真舒服啊。”
白庼凡白了他一眼,道:“怎么,没吹过空调?”
黄勰倚抿了一口咖啡,道:“性质不同,性质不同。”说着眼神开始凶狠起来:“你啥意思,一年没回来你还有理了?”
阳莉扯扯他的衣角,轻声道:“你别怪庼凡哥哥。”
白庼凡余光撇了撇她,眼神有些许波澜,透着些许不自然。
“就你袒护他。”黄勰倚揉了揉阳莉的头,声音温柔了许多。
白庼凡叹了叹气道:“我这一年是出去比赛了,学校组织的,我也不知道那么保密。”说到底他还是有些自责,毕竟一言不合就消失一年的是他。
“比赛?”黄勰倚眼神怪异起来,“什么比赛?”
白庼凡道:“全科竞赛。”
“啧啧啧,学校区别对待。”黄勰倚作流泪状。
阳莉道:“勰倚哥哥你别羡慕嫉妒恨啦,谁叫你的成绩没有庼凡哥哥好。”
“谁说的,不就……不就差了几百名嘛……”
“何止是几百名,那是几百分唉!”
“没那么夸张啦……”
几个人你一言他一语地聊着,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而入,将三人的笑脸映得灿烂,也许最美好的时光也不过如此了吧。
夕日欲颓之时白庼凡才起身离开,他边招手再见边道:“先走了,拜。”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阳莉的眼神终是慢慢暗了下来,神色有些失望。
黄勰倚安慰道:“没事的,他会看见的。”
阳莉摇摇头,轻声道:“我看得出来,他没有那个意思,没有说破只是不想让我为难。”
黄勰倚叹了叹气,没有说话。
……
经过三四个十字路口,白庼凡来到了一家古朴的小店前,这家店以暗沉的赭色为主色调,从里到外透着陈旧的气息,但它并没有给人一种因为经营太久而显旧的感觉,反而多了几分儒雅。只要走到里面便会发现,无论是地板还是柜子,都一尘不染。
白庼凡走了进去,低声叫道:“应大爷,你在吗?”
”应大爷不在。”清冷的女声在他的耳畔响起,他微微愣了愣,紧接着便看见一个短发女孩走了出来。
女孩穿着墨绿色的短裙,精致的脸蛋令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白庼凡见过的漂亮女孩挺多的,但像她这样的,倒是第一次,倒不是说她是最漂亮的,但气质却是最好的。
女孩抬眼看向他:“今天由我来替应大爷看店,你要买什么?”
白庼凡了然地点点头,道:“前几天我的东西坏了,拖应大爷帮忙维修,他老人家说让我今天来取。”
“什么东西?”女孩来到柜台前翻找着。
“一个魔方。”
女孩微微怔了怔,随即在抽屉里翻出了一个木盒,递给白庼凡,道:“是这个吧?”
他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微微颔首:“没错,谢谢了。”
女孩道:“这个魔方有点太旧了,即便修好了也用不了多久,建议你换个新的。”
白庼凡看看木盒:“等它坏了再说吧。”说完便向门外走去了,但是,快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住了步伐。
第三层的架子上,一个通体灰色的魔方随着架台缓缓旋转着,他的目光随着它而转动,竟无一丝一毫的眩晕感,内心倒多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非卖品。
白庼凡注意到了这个标签。
他看向女孩,道:“有什么渠道吗?”
女孩知道他是指那个魔方,便把它从柜台上取了下来,道:“这个虽标着非卖品,其实也不算是,它已经被人给收购了。但一开始应大爷出价太高,对方没能第一时间付款,便暂放在这,过几天来拿。怕被人买走,才订上了非卖品的标签。”
“出价太高?”白庼凡有些好奇,一个魔方能有多贵?
他看向女孩,道:“如果我想要,是不是要去和买方谈判?”
女孩点了点头,刚想说话,便听到了应大爷的呼唤声。
“小檠——”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郝然瞥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缓缓走了进来,可不正是应大爷应山吗?
“应大爷,您回来啦?”女孩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应山点了点头,和蔼地道:“今天让你帮我看店,辛苦了。”
继而转向一旁的白庼凡,笑道:“小子,东西拿到了吗?”
白庼凡微微一笑,点头应答。
“嘿嘿,庼凡,这魔方可是小檠帮你修的啊。”应山笑道。
白庼凡凝视着手里的木盒,朝女孩看了一眼。
女孩没什么害羞的反应,而是对应山道:“应大爷,他想要这个魔方。”说着将手中的魔方举起来给应山看。
应山看了看便明了了什么,他道:“庼凡,如果你想要的话,下周三来这里吧,让小檠带你去,能不能争取到就看你的了。”
白庼凡微微颔首:“我会去的,谢谢应大爷。”他看了看女孩,本想道声谢谢,却发现自己连人名字都不懂,便只好道:“先走了,下周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