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庼凡来到了C市租车的地方。他打算租一辆东方日产。
工作人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小伙子……你成年了吗?”
“快了,还有几个月。”白庼凡微微一笑道。
“没成年可不能开车啊。”工作人员劝诫道。
白庼凡拿出驾照来给他看:“误会了,我是来替我爸租的。”
“原来是这样。”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道:“跟我来吧。”
几分钟后他递给白庼凡一把车钥匙,想了想,还是道:“你爸为什么要租东风日产?这车的性能很普通唉。”
白庼凡道:“他要去办什么事吧,说是私家车开不出去。”说完坐进了驾驶座,车窗玻璃缓缓滑下,他对工作人员道:“车的话,我在你们的分部还。”
“可以,您路上小心啊。”工作人员挥挥手,十几秒后车子便驶了出去。
半晌后他挠了挠头,愣愣地自言自语:“不对啊,他不还是开了吗?”
车上的导航一直在引路,白庼凡的余光瞥到副驾驶,有种缺了一个人的错觉。
他这次出来没和方洢檠说,只说是公司安排去别的地方参加活动。他觉得方洢檠可能会怀疑,但他也没什么更好的借口了。
他这次要去桥青城,开车的话需要两个小时,开了半个小时后他还是打开了车载音乐,列表里那首《走马》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记得,上次和方洢檠坐出租车时,她一直在哼这首歌来着。
白庼凡点播了这首歌,下一秒,音乐声便流淌开来。
“窗外雨都停了,屋里灯还黑着”
“数着你的冷漠,把玩着寂寞”
“电话还没没播已经口渴,为你熬点夜都冷了,数的羊都跑了”
“一个两个嘲笑我,笑我耳朵失灵的”
“笑我放你走了,走了,走了,走了”
“路人穿街过河,好景只有片刻”
“森林都会飘落,风吹走云朵”
“你留给我的迷离扑朔,岁月风干我的执着”
“我还是把回忆紧握,太多都散落,散落太多好难过”
“难过时你走了,走了,走了,走了”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你就在对岸走得好慢”
“任由我在现实与假寐之间两难”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
“你看,浪漫无处消磨”
“无聊伴着生活”
“空荡荡的自我”
“莫名地焦灼”
“世界孤立我”
“任它奚落”
“我只保持我的沉默”
“明白什么才是好的坏的”
“都散了”
“散了太多无关的”
“散了后我醒了醒了醒了”
“醒了”
……
还真是安静啊这首歌,车窗外那么鱼龙混杂,而音乐中的世界是那么安静,那种发自内心的孤独感占据了一切,仿佛这个世界真的与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自己那一点点儿的情感也被夺走了,悲伤像洪水一样充斥着这颗脆弱的心。
奇怪的是白庼凡听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感触,也许他并不经常听这种伤感的歌,或者,也许他并没有真的听懂吧,那方洢檠听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呢?
那家伙感觉总是理智占据第一,稳稳的理科生一枚啊,而且似乎从来没有表露过多么感伤的神情,比起她,白庼凡觉得自己可能更有点文艺细胞。
但是,她的世界,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白庼凡握着方向盘,注意力又回到了前方。
他从高速公路上下来时已是下午了,李凌峰给了他四天时间,对他来说算不上充裕,但也不用赶。所以他决定先在路边找一家小吃店,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他觉得他的肚子该抗议了。
但是他倒是没去什么高级的餐馆,随便找了一家羊肉粉店就走了进去。
他一走进去,里面吃粉的人都纷纷抬起头来注视他,搞得他一阵尴尬。
不过这真能解释,他都没换衣服,身上都是娱乐公司提供的名牌货,当明星就是有颜值才吃香嘛,虽然他戴了口罩和墨镜,但是修长的身材还是令人忍不住去注视啊。
不过更令人尴尬的是,这家店居然是大爷大妈居多,这就令他很突兀了。
于是白庼凡最后沦落到打包在车里吃。但是不得不说,这家的粉是真不错,要不是身份局限,他都想再去吃一碗。
不过不行,他现在还不能享受,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导航上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千米,白庼凡吃完后启动车子,朝市中心开去。
他要去的,是桥青城的上灵阁分部——玖艺美容中心。
这家美容中心并不是连锁的,全国只此一家,但却很有名气,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客人来来往往,其中上流社会的人居多,有时还会看到一些有钱的外国人。
虽然世界上只有这一家,但这家美容中心却似乎重来不对外宣传,在客人如此多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原来的价格,深受人们的喜爱。虽女性人群居多,但从里面出来的人无不受益,仿佛换了皮囊一般。
这一切都来源于这家美容中心的创始人——郁萦。
郁萦并不是上灵阁十大议员中的一位,却也在上灵阁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位三阶八级的强者。
上灵阁曾想让她成为十大议员之一,但是她却拒绝了,辞掉了首都的工作,来到了桥青城这座三线城市,开了一家美容中心,没想到却意外地火。
郁萦今年四十六岁,至今未婚,网上有人爆料她曾有一段情史,但多重版本也不一定可以相信,唯有一个似乎得到了郁萦本人的认可,那就是她曾经有过一个情人,后来死了。更多的她也没有透露了。
民众面前的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相貌虽普通,却很耐看,笑起来和气极了,不像是会招惹什么大麻烦的人。
对于李凌峰要他去将一个女子违法偷税的罪名扣在她头上,白庼凡实在是有点不能理解。
但是不能什么事都看表面,也许她真的做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