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万两不止的东西,最后竟然折了一多半,沈佩若不是急了,也不可能便宜她。
夏翰昌身子颤抖,震惊、绝望……
既然沈佩如此害他,那不用说他也知道了,夏望知,不!应该是叫乔望知了!
沈佩,真的太绝情了,竟然连一个落脚之地都不留给他,多年夫妻,原来他枕边竟然睡着如此蛇蝎!
“小钱……我错了,你救救我,我是你亲爹呀……”夏翰昌毕竟是生意人,失去了妻子、儿子和产业,但是他还有一条命!
要救命,就只能求夏小钱,而且,他的产业在夏小钱手里……
“嗤——”
夏小钱嘲讽一笑,万千风华,幽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怨怼或是无情,“救你?夏翰昌,我没有那么宽容大度,即使你是我亲爹又怎么样?我欠你的命,早已还了,那一纸断绝书,你也已经签字画押,你和我还有什么关系?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饿死街头,我接手了你的庄园,今天一早就去打听过了,你夏翰昌欺压百姓,伤人性命,竟还妄图收买人心,这些事情,我都拿了证据,如今不如跟着你一起全部送入官府,可好?”
官府?夏翰昌生生打了个寒颤!
杀人偿命,他杀了四条性命呀!
虽说都是贱民,但是如今他一无所有,若是被抓,肯定是要被砍头的!
“你这个疯子,竟然亲手送你爹去死!我!我跟你拼了!”
夏翰昌绝望之间,从地上挣脱了起来,伸手便向夏小钱抓了过去,夏小钱好歹年轻,比起他这个老弱病残自然灵活了许多,何况萧乐正一直不放心派人在旁边守着,夏翰昌就是再有能耐也不能伤到夏小钱半分!
“送你去死是为了已亡之魂!符合天理人道,就算是你我血脉相连又如何?哪怕没有断绝书,你毁我一世名誉,我依然会毫不犹豫!怪只怪,你夏翰昌为人歹毒,用错了人、看错了人,沈佩才是为你挖坑埋土的始作俑者,我夏小钱从始至终,从没有对不起你半分,等你死后哪怕变成厉鬼,我也未必会怕你!”夏小钱厉声喝道。
她相信,前身和她的想法必然一样!
父亲这个词,向来不属于她们,前世,今生,若是不做个了结,也许下辈子她还要受父亲这个梦魇缠身,永远脱离不得!
夏小钱说完,果断转身,心中一块大石落下,整个人竟有种摆脱噩梦的轻松。
虽说她重生了一次,但是实际上前世所经历的事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甚至时常在梦里再次出现,而夏翰昌似乎就是引她如梦的凶手,每次见到他,都会联想到前世的父亲,而如今,随着夏翰昌身败名裂、不久将死,她这才觉得前世早已结束,今生这个父亲也再也奈何不了她。
有夏小钱提供的证人和证据,夏翰昌送官之后才三天而已,案子便定了下来。
如今都过了仲秋,秋后处斩,不远了。
夏小钱也算仁义,虽然夏翰昌曾对她谋财害命,但起码她没有买通狱卒让他受罪,她说过,她夏小钱对付他只用阳谋,绝不会和他一样肮脏!
夏翰昌下狱待刑,他的那些产业也全都落入夏小钱之手,只不过那些铺子各个都是强弩之末,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夏小钱索性下令,铺子暂时都关了起来,清点账目,另外那些陈米和过了气的丝绸,也通通聚集在一块,以作它用。
眼下郧阳城虽然也受了旱灾影响,但是并不严重,夏小钱将庄子里的收成都悉数还给村民,留下的陈米也都放进了仓库,让人好生看管。
如果猜的没错,有些地方已经是灾民涌动了,这些虽然是陈米,但是也能应急。
夏小钱正在莲湖镇打理几间新铺子,元老三却巴巴的赶了过来,双目通红,俨然是刚刚哭过,一见夏小钱,就直接扑过来说道:“嫂子快救二哥!”
元老三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下意识觉得这世上只有嫂子帮得了他们,所以一听二哥出事,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夏小钱心头一紧,“怎么了?”
元老三哭着说道:“二哥打了人,被人抓进了官府,如今被打的家属还聚众在我们闲鹤楼门口闹腾,吓得客人都走光了!”
“三弟!说清楚点,你既然让我救二弟,就得自己先镇定下来,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想办法?不过你也别急,咱们这就回去,上马车说!”夏小钱厉声道。
自从夏翰昌的产业成了夏小钱所有,夏小钱当天就买了一辆马车,速度比牛车快,而且安稳,方便来回。
车上,听元老三细细讲述,夏小钱这才了解事情全部。
起因还是元老二所开的酒楼,他那酒楼风景不错,虽然一开始人少了一些,但是好在有五道招牌菜助阵,虽然不足以赚大钱,但还是可以勉强维持酒楼运转,但是那条街本就有其他酒楼,联合打压不说,竟然还买通了元老二所请的厨子甚至是小二,这厨子经不住银钱诱惑,竟然将五道菜分别卖给五家酒楼,而每当元老二不注意时,小二便趁机用势力的态度对待客人,开口闭口都说着元老二的不是。
元老二年轻气盛,一听其他酒楼的人推出这五道新菜,当即便去找了厨子算账。
那厨子自然是不承认的,小二又说经常看见这些酒楼派人前来打探,想必是自己吃过之后研究出来的,元老二哪能相信这样的言辞,一气之下,将两个人都打了。
他虽然没有元老大的武功,但是元老大在的时候,也教了他两招,勉强能应付,自己倒是没吃亏。
夏小钱听了更觉得生气,元老二冲动她是知道的,冲动的事儿干了也不止这一次了,但她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分轻重!
不过是五道菜色而已,被别人偷去了自己再想办法就成,而且人家五个酒楼每个只得了一道,他这一动手,其他酒楼的人还不知道怎么笑呢!
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再早熟,有些方面还是耐不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