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到时候李爷没了,她一个寡妇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贾里正看了桃嫂子一眼,与夏小钱是一样的想法。
阎王村孩子受害的事儿必须找个替死鬼,那疯婆娘死了让大家无法解气,但是现在李爷又冒了出来,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被附了身,就凭他是疯婆娘丈夫这一点,就已经有了推卸不了的责任。
再说,做法的时候他看的一清二楚,这李爷嘴里嘟囔着的事儿实在可疑,让他忍不住怀疑李爷是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几个大汉将李爷绑了起来,连带着那疯婆娘的尸体,一起送去了村口火刑台。
“你是不是早知道……是李爷下的手?”贾里正小声问道。
夏小钱诧异的看了李爷一眼,这才点了点头,道:“我问了叶儿,他说疯婆娘冲进来的时候嘴里嘟囔着什么害李爷、该死什么的,疯婆娘虽然疯,但是对李爷却还有印象,若是为了李爷肯定会发狂,但是也有个前提,那就是有人故意刺激她,她虽然失踪了一段时间,但是你没发现吗?疯婆娘死前,身上干干净净,就连脸上都没有脏污,可不像是不见了的人。”
谁能靠近她,并将她照顾的如此妥当?除了李爷,想不出其他人。
贾里正点了点头,眼中散发着一股凶光,这李爷以前仗势欺人他忍着,现在竟然敢杀人!而且目标还是那些孩子!
“贾里正,你不如好好查查,疯婆娘发疯之前,李爷有没有和莲花村的王里正打过交道,这李爷和我们元家有过节,如果要指使婆娘杀人,大可以冲进我们元家的院子,可她偏偏去的是学堂,还伤了他人,时间更是掌握的刚刚好,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要让我们阎王村死更多的人,将事情闹得更大,臭名远扬。”夏小钱细说道。
贾里正身子一顿,夏小钱说的有道理。
李爷和村里的孩子没有什么仇恨,要说有也是元家,如今元家的人都在阎王村,闯进他们的院子也就够了,怎么会去学堂?
暗暗将夏小钱的话记了下来,莲花村,如果真的是莲花村,他贾仁德就算拼上一条老命也得和莲花村死磕到底!
从夏小钱来到这个地方,两次村规,一次是火烧二伯娘,她没去,当时听闻二伯娘要被烧死,心里甚至还觉得悲凉,觉得人命如同草芥,但是现在,感觉却不一样。
二伯娘当初被处置是因为莫须有的传染病,这的确是不值,但是李爷不一样,贾里正心里清楚,他是和杀人犯没什么区别,夏小钱更明白,此人心恶,非死不可,如今为了自己能对无辜的孩子下死手,那以后就有可能为了自己牵扯整个村子。
如此毒瘤,必须要除!
这个时空的火刑很常见,一般村口偏僻的地方还设了一块墓地,无名无坟,埋得都是一些违反村规的人。
李爷和疯婆娘的尸体再大火中几乎要燃为灰烬,整个村口蔓延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夏小钱并没去看,临出李爷家院子的时候,却被小桃嫂子叫住了,颤抖的说道:“你当真是心狠手辣,只不过夏小钱你再有能耐,将来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没有好下场?小桃嫂子,我是不是心狠手辣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当真以为你家李爷做的事可以瞒天过海?曾经李爷能在阎王村说一不二,那是因为他有钱,别人惹不起,但是现在却是李家惹不起我,嫂子你也要掂量一下,你是个聪明人,如果往后再做出什么龌龊的事儿,我难保不会再像你说的发狠一次。”夏小钱冷冷说道。
小桃嫂子呼吸一窒,脸上带着几分悲戚,虽说她对李爷无情,但是好歹也生活这么久了!
突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夏小钱,往后咱们不会再见了,只不过……即便少了我,还会有别人……”小桃嫂子低语一声,淡淡的惊慌。
夏小钱也没多想,兀自回了自己的大院子。
如今果子没了生命威胁,元叶儿的情况才好了些,只是每天晚上都会做些噩梦,不哭不叫却一声冷汗,夏小钱心疼的很,却只能每天守着他,做不了其他。
“嫂子,你不是请了那法师吗?咱家叶儿是不是吓得丢了魂,要不让那人来叫魂?”元老二也急的没办法,只能焦躁的说道。
夏小钱摇了摇头,招魂若是能治好元叶儿,她早就动手了,何必要等元老二开口?
“等果子好些再看看,他这心里虽然害怕,但主要也是内疚果子替他挨了一刀,咱们也别逼着他,慢慢来,另外请武先生的事儿也得放在心上,不怕花钱。”夏小钱想了想,道。
南夏国文武并重,找个武先生不难。
元老二点了点头,“你那天说完我就传信给萧伯,让他在县城寻人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还有那些护院,我也准备全换了,去城里买些有武功底子的。”
夏小钱安了心,元老二做事还是很细心的,而且也注重人品,不会胡乱找些人来。
转眼三月过去,年关。
夏翰昌在九月份、李爷被烧之后几天被处以死刑,毕竟是前身的亲爹,夏小钱当时也去了一趟,洒下一杯酒水,算是了结这一世血脉孽缘。
元叶儿与元老大一样,都是腊月底出生,而且这又是夏小钱到元家之后的第一个新年,自然办的隆重一点,元家大院子,入眼一片红意,元老大的家书也没断过,每月一封,偶尔有些推迟,但都是平安语,整个元家上下,更是各个喜庆,元叶儿也是一样,虽然从那件事儿之后话少了起来,但随着赵果子身体痊愈,也扬上了笑脸。
“二弟过生辰的时候最不巧,恰好村子里事多,咱们也只是简单吃了个饭,这回趁着叶儿的生日,也一块将你的补回来。”一家人依偎在火炉旁,夏小钱笑着说道。
元老二面上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说道:“既然要补生辰,嫂子不就不能厚此薄彼,也要送我贺礼。”
这几个月他日子过得太苦了,一个月就五十文零花钱,吃零嘴的钱都没有,眼巴巴的看着三弟和叶儿这两个人三天两头换吃食,可馋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