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1932年:蒙自城西门大街
人头孱动,各种叫卖声,行人面色枯槁,懒洋洋地逛着。
李双平随马帮商队几个同行由蒙自城西门进入,风尘噗噗的样子,满载着从蛮耗码头运回来的货物,马和人都显得疲惫。午餐时间,他们需要找一家店吃午饭。
李双平拿出水壶喝了一口,说:“娘的。总算到了。刚好到饭点,再晚点饭店都收摊了。”(表演时注意李双平的身份,中年男子,没读过书,不能有半点书生气,做过生意,精明能干,他是少数几个不吸鸦片的人,表演时必须表现出一种饱经世事的沧桑感与经过生活磨砺的棱角,简单地说要市侩一些)
白郎中(马帮的医生,会给人看病也会给马治病,人称白郎中,由于鸦片入药,白郎中常备鸦片,却不是一个烟民):“是呀,老李,还是你算得准,走走走,咱们去吃两块烧豆腐去”。
二哥(马帮管帐的,人称二哥,二哥是个烟民):“走,咱们先去把马栓好,就出来吃,不知道今天小东家会不会把工钱结给我们。”
李双平:“那个小王八羔子不结给你就不吃了吗?几块豆腐钱身上总有吧。”
白郎中:“那就去我家小四弟家吃吧,他家的酒可以,是我上次从冷泉驮回来的。”
第二幕:
周家马帮蒙自总仓库
马队排好队形,搬运工正往仓库搬驼包,除了李双平和二哥,其余马帮兄弟和搬运工一起卸货。(据西南联大师生日志,蒙自当时鸦片盛行,官家禁烟也只是走走过场,大多数人都吸鸦片,因此搬运工并不是健壮的汉子,而是面色肌黄,身形瘦弱的样子)
李双平和二哥正在与小东家核对货物。
李双平:“洋烟5担,水火油4担,棉纱5担,洋枪2担,我跟你说哈,洋枪重,一担一匹马。”
小东家:“老李哥,马拉不动,你不会整匹骡子来拉?”(小东家读过些书但是没有读成,帮家里打理马帮生意,为人尖酸刻薄,外人称小算盘)
李双平深谙小东家的为人(你跟他狠他就怂了,他就是欺怂怕恶的嘴脸),也不发火,打趣一样地说:“说你个头,蛮耗那小窄路够骡子走吗,再说了,骡子大啊吃得拉得,路上咋伺候,你见过哪家赶骡子上山拉货?你爹没教你怎么赶马拉货?”
小东家呲牙咧嘴笑起来:“哈哈哈,老李哥,我说着玩呢,赶马在蒙自你说第二怕没有谁敢说第一啦。”
李双平:“小鬼头,说点话倒是比唱的还好听,几天书倒是没有白读。”拍了拍小东家的脑袋。
小东家收起脸上的笑,严肃地说:“运出去的芙蓉全部交货了吗?没有出纰漏吧,过路钱都给了?”
二哥:“给了给了,一共给了3回,蛮耗关口给一回,冷泉关口给一回,蒙自给了一回。一共给了20文钱。”
小东家:“好,老李哥,叫你的弟兄去吃饭吧,剩下的给他们几个搬,等你们吃完回来我把钱结给二哥。”
第三幕:
白郎中四弟的小吃店。
众马帮弟兄点好吃的坐下准备吃烧豆腐。
白郎中:“老四,把上回我驼回来的酒拿出来,这酒卖得好吧。”
老四拿出酒坛子,边倒酒边说:“啊哥,这点酒好卖,包谷味浓,只有这点了,今天全部给你们喝了。”
待酒倒好,李双平招呼大家举碗:“兄弟们,来来来,干了这碗包谷酒,吃饱喝饱就可以回家抱媳妇啦。”
众人哄笑畅饮,吃着凉米线烧豆腐,午后阳光照射在豆腐摊,老蒙自特有的闲暇、悠然,对于这些铁路修成后依然靠着赶马帮搞运输走私为生的人来说,有什么比一趟艰辛的旅程结束后返回家乡,吃着喜欢的烧豆腐凉米线,喝着包谷酒更自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