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杯盏中的粉色清透液体,苏念很意外,竟是桃花酿,抿嘴浅尝,入口绵柔甜蜜,淡淡的桃花香满口填溢,甚是喜爱。碍于这身男儿装扮,苏念面上似喜非喜。
“没想到,拓跋兄的品味如此清奇,喜欢女儿家品的佳酿。”苏念放下手中的酒杯,轻抿双唇,经过桃花酿的润色,更显晶莹艳丽,一双美目顾盼生辉。
拓跋允一时失了神,双眸里的暗涌闪逝而过,瞬而被暖意取代。“在下只是觉得,只有这桃花酿才配得上眼前的此情此景。古人有漾舟人不见,卧入武陵花,今我与苏兄有漾舟两相对,坐品酿桃花。”说完,拓跋允将杯中的桃花酿一饮而尽。
“苏青在此也谢过拓跋兄的仗义出手,帮在下夺回荷包。”苏念也同样举起酒杯仰首饮尽。
再次相视而笑的两人,如遇知己,添满佳酿,你来我往,诉说各自在京都的有趣见闻。立于一旁的小茹眼看着她家小姐渐红的脸蛋,站立不安,只能心里默默祈祷。
拓跋允一直注意着他们右侧的那条游船,船上之人在赛马场的时候,就隐匿在人群里。苏青荷包被抢之时,若不是他插手,那些人也会出手,此刻步步紧盯,似又有意避开苏青,有意思!
“苏兄近来可有麻烦?”拓跋允挑眉示意苏念,留意身后船只。
“麻烦?”苏念低声呢喃,因多贪了几杯,已有些许醉意。脸颊泛红,手托香腮,转头望向身后的游船。原本灿若繁星的双眸,已眼神迷离,魅惑蚀骨。夜风挑起的几缕发丝,调皮的在耳边追逐。
拓跋允心头一颤,犹如被羽毛拂过,双眸黑得更沉。在赛马场的时候,就已识破苏念,哪个男子会有耳洞,触碰过的手腕柔若无骨,明明很喜欢桃花酿,却还装作不在意。
苏念摇晃着身子挣扎站起来,漂浮在河上的游船,本就不平稳,船身也跟着摇摆,桌上的杯盏随着水浪移位,撞击声此起彼伏。
拓跋允一个飞转,将摇摇欲坠的苏念扶住,扬柳腰肢一手盈握,隔着衣衫都能感触到细腻平滑的肌肤,沁鼻的酒香混合着淡淡的茉莉味,拓跋允贪恋的多闻了几下。
船身猛烈摇晃后趋于平稳。
脑袋昏沉的苏念,紧拽拓跋允的衣袖,闭目缓了一小会儿。桃花酿的后劲,令她额间铺满细汗,一阵风吹走醉意,这才发现两人贴得如此近。一旁的小茹恨不得立即上前拉开她家小姐。
“苏青怕是醉了。”苏念玉手扶额,小退几步。
右侧比邻的那条游船,又靠近些许,船上之人面容清晰可辨,似在鸢尾的茶楼见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令苏念不解。
眼下自己还清醒,上岸才是良策。“劳烦拓跋兄让船家靠岸!今夜已深,再不归家,恐被责罚!”苏念俨然一副惧怕家规的小公子模样。
“今夜确实已晚,我与苏兄一见如故,不知下次何时再见!”拓跋允故意站至窗前,健硕的身躯堵住整个窗口,挡住别人窥探的视线。
“萍水相逢,有缘自会再见,苏青跟拓跋兄看起来不像缘浅的人。”明眸皓齿,莞尔一笑,说不出的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