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扫多日的灰暗阴沉,烈日被竹林剪碎,铺满整个院落,就连许久不闻的蝉鸣声,也叫得格外欢快。
品竹馆的书房内茶香萦绕,与屋外的炙热不同,屋内气氛寂冷,齐柏也已不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与楚陌离两人均面色凝重,盯着茶案上的竹罐扶额不语。
“大哥,你说那些“傀儡人”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齐柏忽然开口,眼里的愤恨跃然加沉,攥紧双拳!
“呯——”
随着拳声落案,齐柏也震倒了手边的茶盏,即使被滚烫的茶水溅到也满不在乎。
“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总该有他的来处!”楚陌离说完放下茶盏,抬眼迎上推门而至的苏念,一袭杏色薄纱柔美素净,眉眼恬静,至此体内的怒火愣是降了几分。
“他们都是死人,至少有一个是我亲眼见着入土的!”苏念身形还未进门,话音并不高,却能清晰的落入屋内的两人耳内。
齐柏的眉头不经意微抽,如炬的双目最终逃不过那个一身黄衣的小丫头,何况此时还顶着泛红的双目。
“媳妇怎么了?谁惹你了?”齐柏一脸心疼,越过苏念,捧起花楹的双颊细细呵护。
“哎呀,这不几天不见太阳,一下子出个这么烈的,太刺眼了!谁受得了!”花楹说完,作势揉了揉眼睛,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揪住齐柏的耳朵,怒道“谁是你媳妇?再喊我媳妇,我花楹保证你这辈子都娶不了媳妇!”
“啊,疼疼疼……”
……
楚陌离懒理那对冤家,等到苏念走近,在他身侧落座,再次举起手侧的茶盏,遮掩雀跃得不自觉上扬的嘴角。
“死去的难民!”楚陌离对此并不惊讶,丫头的话应证了他的想法。
“嗯!不少难民与亲人走散,死后都不能入土为安,本就可怜至极,最后更是被人如此利用!”苏念不明白,这人心怎能恶毒到如此地步。
“既然是已死之人,他们又是如何辨物,听懂指令的?”花楹不解了,松了手里的齐柏,睁大双目察看竹罐里碧虫,外形与常见的青蚕无意,要说区别唯有多了一对触角,“可从先前至此,也没听见这条碧虫发出任何声响啊?”
“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蛊!”苏念细想了一下说道,“齐柏阻止我们杀碧虫,应是怕母蛊死了,被种蛊的“傀儡人”会不受控,进而发狂,可惜沧月不在,我们对此又知之甚少!”
“目前最棘手的是“傀儡人”的数量无从得知,死去的难民何其多,万一多到不可控,那就麻烦大了!”齐柏一语中的,将众人又推进深思。
“那就看冥沙那里了!”楚陌离说完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并不急于进一步讨论。
剩下的齐柏等人哑然相视,花楹挑眉示意齐柏是不是已有对策,只见齐柏耸起双肩,将两掌摊开,满脸无奈,看样子并无对策。
花楹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苏念,苏念也只得摇摇头,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