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对峙了十来秒,便由欧阳烈先一个隐身打开了僵局,葛悦之前也是学环系功夫的,对师父的套路一清二楚,而欧阳烈却从未和天山刀系的武功打过交道,也只是听父辈们提及过,如今亲自领教,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葛悦本也想隐身,但想想如果两人都隐身,那就没意思了,于是帮作松懈的引欧阳烈现身偷袭,果然奏效,欧阳烈趁机偷袭葛悦身后,却被葛悦一个敏捷的身法躲闪,欧阳烈见此,也不再隐身了,直接与葛悦刀兵上见功夫。
正所谓家贼难防,葛悦本就将欧阳烈的功夫学得十之八九,加之人又年轻气盛,而欧阳烈的环系功夫本就不敌刀系近身肉搏,没过二十个回合,就渐渐不敌露出破绽,而葛悦念及师徒之情并未狠下杀手,只是一脚将其踢倒在地。
葛悦背身扬起刀,冷冷的说道:“师父,徒儿也不是背信弃义,不知恩图报之辈,今日你只需让出掌门之位即可,日后你依然是我师父,你看可好?!”
欧阳烈堂堂一天山掌门,在众弟子面前被如此羞辱,心里得有多不甘,既然打不过,也要拼个鱼死网破:“好,我答应你,希望你以后能将天山派更加的发扬光大!”欧阳烈说完假意伤重要起身,却没能成功,希望借此引诱葛悦前来扶他。
葛悦果然动情,赶紧上前要扶起欧阳烈,并且说道:“师父你放心,徒儿一定不会让你失。。。。。。”
就在葛悦俯身扶欧阳烈之际,欧阳烈操起手中的太古环一记重划,重伤了葛悦的腹部,葛悦没有想到欧阳烈居然狠心偷袭,愤怒的跳起施展一招追月流星斩,直接将欧阳烈斩为两段。
而在一旁的欧阳仁见到父亲惨死,也欲上前与葛悦拼命,愤怒的葛悦见到欧阳仁,更是火上烧油,又是一招苍狼啸月,一招由下而上的挑斩,将欧阳仁也当场杀死。
这时候,欧阳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自己最深受的男人,却亲手杀死自己的父弟,亲情与爱情的纠葛,让她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愤怒的冲上前对着葛悦咆哮着:“葛悦,你这个欺师灭祖的混蛋,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是人!”
而这时,杀红了眼的葛悦也渐渐清醒过来,他捂住受伤的腹部,望着四周将自己包围的天山众弟子,他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可能无法再继续留在天山派了,猛一回头,众师弟吓得直往后退,他清楚自己可能已经丧失了大家对自己的信任与尊敬,自己亲自在他们面前弑杀了自己的授业恩师。
正想着,突然,欧阳纱拾起地上父亲遗下的太古环,直接朝葛悦扔去,葛悦下意识的用刀挡了下来,他知道,若是欧阳纱与自己打起来,自己绝对不会还手,继续下去,自己也会因流血过多而死,此地不宜久留,他一个轻功跳上墙顶,逃离了天山派。
葛悦继续回到之前修炼的山洞疗伤,他一边疗伤一边想,看来此生与欧阳纱是有缘无份了,日后还会成为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再回天山派也是不可能了,而且自己现在练的是天山刀系武功,回去也无法继续教导其它弟子。
突然他眼前一亮,为何自己不可以天山立派呢?
于是,葛悦便同在天山境内,创立了天刀门,由于天山派的渐渐衰落以及葛悦这些年以《凤天刀法》在江湖上的地位,天刀门的威望也渐渐盖过了天山派,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
因此,欧阳纱更加的痛恨葛悦,但苦于打不过他,这些年来一直忍辱负重,但她因爱生恨,誓杀葛悦的决心却从未消逝。
这日里,欧阳纱独自一人闷坐在后花园,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开心,要独自一人管理天山派的大小事务,还身负血海深仇,更要倍受因爱生恨的煎熬,曾经阳光活泼的她,如今变得忧郁憔悴,而葛悦却过得如日中天,还早早的娶妻生子,这更使得欧阳纱内心难受。
这时候,后花园园丁孟大娘正在修剪花枝,见欧阳纱独自一人在那惆怅,便走上前去:“掌门,为何独自一人在此闷闷不乐呀!?”
“呀,是孟大娘呀,我没有闷闷不乐呀!”说完欧阳纱强颜欢笑的望着孟大娘。
“掌门人不必骗我,如不嫌弃,不妨将你的心事说来听听,说不定老朽能帮上你!”孟大娘虽然只是个园丁,但事实上她的资历很高,来到天山派的时候,还是欧阳纱的爷爷在任掌门。
欧阳纱显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她更没有把一个老园丁看在眼里,略显尴尬的回绝道:“不用了,孟大娘,你先去忙你的吧,我想静静!”
然而孟大娘毕竟是明白人,这些年天山派发生的一切都尽在她眼底,多少年风云人物死于非命,活下来的都是平民,真正的聪明人,才明白何谓平凡是福。
只见孟大娘回过头继续修剪着树枝,一边修剪一边说道:“由爱生嗔,因爱生恨,嗔恨痴念,何以雪恨!”
听到此,欧阳纱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孟大娘一语道破,赶紧上前赔礼道:“孟大娘,刚才晚辈失礼了,敢问大娘,我该怎么做!”
“掌门人折皱老朽了,我想你扪心自问,你还爱着葛悦吗?”孟大娘问道。
“不瞒大娘,我到现在依然常常在脑海里浮现着与他曾经的画面,但稍作回忆就立马被血海深仇给掩没了,因此,我对他的恨大于爱!”欧阳纱真诚的答道。
“既然如此,如果他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能下得了手杀他吗?”孟大娘继续问道。
“应该能下得了手,但确没有十足的坚定,况且,我根本打不过他。”欧阳纱答道。
“我想听你一个肯定而真心的回答,你必须站在坚定的立场,否则将会害你一生,你到底是要杀他,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孟大娘用冷冷的目光盯着欧阳纱,期盼着她的回答。
“我。。。。。。我。。。。。。”在这样的威逼下,欧阳纱一时间陷入了内心的争斗。
“那算了吧,既然你内心里根本没有答案,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老朽告辞。”说完孟大娘转过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