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看着黑夜,路灯的一点微光穿过窗户射进来,剪下室内墙壁上的树影。
雨变得急促起来,在轻风中肆意狂妄,像是谁的眼泪在脸颊汹涌澎湃。
我起身走进窗户,急雨寒风中,那只纸飞机折断了翅膀,哆嗦着残缺不全的身体。
我在这片雨声中将往事重听了一遍。
回到被窝里,我打开正在关机充电的手机,有一条新的短信,打开看时是玥重新发送的“我真的喜欢上他了?”。我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半,给她回了条短信:我想你可以答应他了。很快我又得到了回信:给我个理由。我没有再回复,原本我是在手机上打下了“没有理由”四个字,后来我认为连“没有理由”都不需要。
正如小逸说的,她如今答应不答应他已经不重要了,我不用为她或者为他甄别些什么,因为什么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并不能从我们的故事里抽离什么,任何抽离些什么都会使这个故事变得不完整,尤其是那些或大或小的遗憾和分离。
没有看惯眼泪和叛离的我们,再这流年里噙着眼泪呼唤着未知的远方,这世间能赠与我们的,除了伤痛,还有些什么?!
又是在这样的浮躁社会里,早已抛却的情爱悲欢,肉体**左右着贫瘠的灵魂,连冠冕堂皇的言语都瞬间被碾成粉末。
谁来为那只折翼的纸飞机撑一把遮风挡雨的伞?
无论是躺在病床上熟睡的小逸,还是窝在被褥里睡不着的玥,还是不知在远方是否安好的袁袁,还是在此刻听雨泪流的我,都是在那些时间的夹缝里独行,失去的和得到的早已忘记,成了时间里飘荡在空气中的灰。
我犹豫不决的打开台灯,从抽屉里翻出日记本来,还有玥送给我的那支钢笔。
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日记”两个正楷字赫然映出,日记本的第二页只有两行字:骚年里那无处安放的青春被一叶一叶梧桐雨滴落得溃不成军还在朝露与夕阳交错缝隙中煽动刚刚结痂痊愈的隐形翅膀去追逐浮生美眷流年所编织的美梦。
呼出一口气,直接翻到最新的一页,移了移台灯,在第一排写下日期:2012.10.22,笔尖下移至第二排写下“袁袁”二字,接着写到:
突然在这个雨夜里我好想你。
却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想你的理由,像我写下这些文字一样,千思万绪,千言万语却难以启齿。我可以找到很多个想你的借口,但借口始终是借口……
我重重的搁下笔,叹了一口气。又捡起笔来写到:对不起,我只是很想你。关上了日记本,也关了灯,躺在黑夜里,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