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连着几日晴朗,姜菀独自在庭院里闲散,心情愉悦不少。
小宅后庭院有一道羊肠小径,她从前常走,只为守住自己的小秘密。现下,反而是秋山秋鸣的专用通道,看来小路中间已难再长出绿草。
虽是不太文雅,她仍是做出翻越栅栏的举动,动作很是娴熟。
两侧灌木丛生,枝丫交错横生,却空出一人行走的空间,因着枝丫上有整齐的修剪口。
方走进几十米,姜菀听得修剪枝丫的声音,又往里走近些,忽而笑道:“我道秋鸣那样娇生惯养的人,怎么走得惯野林小径,原来是有人在修整。”
那人停下动作,只回一句:“小姐走得也舒服些。”
姜菀抿嘴一笑,意味深长的说:“修得这样整齐,反而少了几分从前的神秘感,人也是一样。”
那人未接话,不稍片刻,修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姜菀望着整齐的绿枝,兀自笑了笑,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往回走去。
幽静的小径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随着她离去,渐渐地消失在忘不见的尽头。
秋山正在忙碌,见得姜菀来,只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头去看,温言:“阿菀不如到外面走走,虽无什么景致可赏,总比坐着无聊来得好些。我还要忙一会。”
姜菀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笑着说:“秋山你忙你的,不必理会我。我啊,只是想在有人的地方静静坐上一会,没别的事。”
秋山再抬眼,已见得她临窗而坐,兀自望着窗外,不知是赏景还是想着事情。少顷,不做多想,继续埋头处理事情。
窗外,阿宝与人相谈正欢,整个喜鹤庭没有他处不来的人。若有,那便是存心做对,因着他是最快乐的人了。
阿宝似发现了宝藏一般兴高采烈,隔着很远也要很努力的挥手打招呼,任谁也无法忽略他的热情。
姜菀心生喜悦,同时也感慨,喜鹤庭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暖的地方,所以才会养出那样温柔的人来。
过不了一时半刻,秋山忙完,对着她说:“瞧着人比之前精神许多,看来是大好了,可心里似乎还是有些心事。”
姜菀莞尔:“已不是天真烂漫的年岁,偶尔的伤春悲秋,也是正常的。”
秋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满是期许的说:“我愿见着阿菀天真烂漫,不论年岁几何。”
姜菀喜上眉梢,言语柔软:“天真烂漫虽好,却不长久,这便是成长的代价。常想着二位高堂是怎样的人,将秋鸣教养得那样的活泼,原来是秋山养的。”
秋山亦笑:“照着二位高堂养的,又是众人宠着长大,差不到哪里去。”
姜菀扑哧一笑:“从别人口里听来的都是秋山教养秋鸣是如何如何的严厉,其实不然,你才是最宠他的。”
在秋鸣很小的时候,父母已不在世,秋山是为人父为人母,自是严慈并济。明面上待秋鸣十分严厉,实际上亦是对他很宠爱,忧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