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鸣立于窗前,风一吹来带起白帘翻飞,衬出几分孤傲清冷之意,颇有几分秋山的影子。
姜菀把姜荇的手收回被子里,随后坐在一旁椅子上,瞧着他睡中的眉眼,似在看另一个人。真是像极了,不论是长相,亦是薄情,简直是如出一撤。
许久之后,她开腔说:“秋山亲自出面处理薛家的?”
秋鸣故作高深的说:“我哥闲云野鹤多年,能让他亲自出面料理,薛家也算是有几分气运。京洛之下,一个小小薛家,还轮不到他猖狂。”
姜菀眉目微冷,轻轻地说:“如此,我更该尽心些,照顾好弟弟才是。”
秋鸣转过身来,那份孤傲清冷不复存在,透着几分傲娇且嫌恶地说:“一个废人罢了,阿菀还需亲自照料,也不嫌累。”
姜菀瞅了眼秋鸣,别有深意而言:“颓败与重生,截然相反的两个词,两个人生。我就是要亲眼看着,看着姜荇一点一点地枯败,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
秋鸣愣然。
姜菀在笑着,却是笑不达意,眼里尽是悲凉沧桑。明明是突然闯入他们世界的一个人,却让他觉着,仿佛很久很久以前曾留下擦肩而过的惊鸿一瞥。
几天前,一室鸦雀无声,薛明珠与姜菀相对而立,一个鄙夷不屑,一个静若止水。
薛明珠愤怒厉言:“姜菀,你敢做不敢认是吗?我表弟明明就是你害的,糖炒榛子加甜茶,那可是剧毒。”
姜菀镇定自若的说:“这话你该对你的姨母我的母亲说,糖炒榛子与甜茶可是她亲手准备。“
薛明珠依旧愤言:“即是长辈为你准备,你就应该吃下去!”
姜菀平静的说:“你的意思是,只要长辈要求,不管是否有毒都应该吃下去。”
薛明珠直言:“没错。”
姜菀只是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京洛薛家笼罩在沉重地阴霾里,突如其来地变故,连姜家亦是始料未及。
薛韵不忍娘家遭逢变故,极尽所能挽救,却收效不佳,故而神色凝重地说:“哥哥,你再想想,可是与秋家有过不快?”
薛绍百思不得其解,薛家在京洛算得上高门贵族,为人行事惯会审时度势,从不与人结怨。京洛最显赫的七大家族之一的秋家,怎地忽然对薛家关注起来,出手这般重,薛家可承受不了。
他苦言:“我们薛家向来不与人结怨,我怎知秋家为何这般为难!”
薛韵亦知事态严重,求助于姜宣怀:“这可怎么办?”
姜宣怀思忖片刻,严肃地说:“秋家一向低调,忽然有此番动作,必定是触到了逆鳞。秋家门下氏族众多,或许是他们的原由,让薛家遭受大难。”
薛绍听得一言,追问着说:“有这样的可能,宣怀有办法了。”
姜宣怀叹了一口气说:“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局势,你我可去秋家拜访,探一探秋家的意思。若秋家不肯松手,还需另谋他路,京洛也不全是他秋家的天下。”
薛绍深知,姜宣怀是个懂大谋的人,日后只会更加地繁盛,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