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似乎对芜妃的趣事特别感兴趣,一直聊到晚饭时间不得不停止时还意犹未尽,不过吃完饭后累了一天的大家还是散了,芯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后倒头就睡。
半夜,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落在芯月房间的屋顶上,四周观察一番后蹑手蹑脚地从窗户溜进了芯月房间,走到床边,然后一个手刀狠狠地向芯月脖子砍去。一向保持高度警惕的芯月突然睁眼,及时抓住那落下的手刀,然后翻身将那黑衣人压在床上。谁知身后还有一个黑衣人,又一记手刀袭向她颈部。芯月翻身下床,冲出门外,两个黑衣人也迅速追上去。到了院子有更大的空间后,芯月停了下来,转身向黑衣人射出无数风刃。黑衣人跃起,躲过了风刃,随即齐齐从新月头顶踢落。芯月继续用风刃进攻,然而两人在中招时化成了缕缕黑雾。芯月大惊,难道是分身术?!紧接着,一群一模一样的黑衣人将芯月围在中间,然后同时攻上前。芯月发动【地焚】,顿时以她为中心燃起了一个火圈,黑衣人又化成了黑雾。另一个黑衣人从火焰中跃出,从空中向芯月掷出蓝灰色的火焰。是【狱火】!这是魔族特有的技能,与【火】不同。【火】只能燃烧可燃之物,而【狱火】几乎能烧尽所有事物,包括魂魄,而且不可被熄灭,除非发动者主动撤去。
“你是魔族?为何要偷袭我!”险险躲过的芯月就不明白了,她什么时候惹过魔族吗?可那黑衣人却不理会她,又冲了上来,芯月也不躲,手按在地单膝跪着。当黑衣人冲到她面前时,无数包裹着泥土的树藤破土而出,迅速将黑衣人缠在其中。黑衣人使出狱火欲烧断树藤,却发现烧不着!
“放弃吧,狱火虽能烧尽万事万物,但唯独不能点燃泥土。”芯月起身,伸手正想摘下黑衣人的面纱,结果还没碰到,那人又化成黑雾消散了。这时屋顶传来十分欠扁的大笑,芯月狠狠地瞪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还不赖嘛,还可以同时发动两种元素的技能。”月光下,黑衣少女没有带面纱,那魔咒般能使人沉沦的美貌一览无遗。芯月跳上屋顶盯着她,眼神里满是杀气。
“别紧张,我就是来找你聊聊天的。”那少女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旁边的屋顶,示意芯月坐下。芯月差点抓狂,有这么找人聊天的吗?再说了,她们素不相识,有什么好聊的……怕不是又要耍什么花招。
芯月依然站着紧紧地盯着黑衣女子,而黑衣女子也没理会芯月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皎洁的月亮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你知道魔族吗?”
芯月没有回应,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关于魔族的事,她也确实没有太多了解,记忆中好像大家都很厌恶、害怕魔族,都说魔族邪恶、不洁。
“魔族有两类,一类是贵族纯种,另一类是人、神或者精灵自甘入魔而经过一定的仪式后变成的魔,但是如果后者在入魔的仪式中不能承受狱火的考验,将会魂飞魄散。魔族世代生活在怨魂回荡的阴暗之地,管理着那些滞留在世间的游魂,它们大多怀有怨恨、执念,被束缚着,大多已经失去理智而变得极端、扭曲。我们魔族让它们干活,让它们受苦,有时我们直接把它们关起来。对于那些实在管不了的,我们就烧,让一切的怨啊恨啊不甘啊留恋啊全都烧尽,化为闪烁的灵子,飘呀飘,飘散在空中,不再存在,那灵魂也将不能转世。”少女始终看着那轮明月,挂着浅浅的微笑,说完后沉默了一会,转头问芯月,“世人觉得我们残忍、恐怖。你呢?你也这么觉得吗?”
“残忍、恐怖吗……可能他们只看到了表象,不理解你们的工作,又或者是他们同情心在作祟吧,盲目地同情。”芯月转头看向月亮,“就像人们讨厌乌鸦一样,因为它们是黑色的,因为它们以尸体腐肉为食,所以觉得它们是邪恶、不详的化身。但是如果没有乌鸦清理那些尸体,恐怕我们要生活在满是腐臭的环境里了。同样的,如果没有魔族,那些游魂有何去何从?恐怕只能四处游荡干扰人们生活甚至祸害生命。在我看来,各族无贵贱之分,其本质也未必如其表面所示,每个人只是各司其职罢了。一场戏中,唱黑脸的在生活中可能是白脸,而唱白脸的可能恰好相反,他们只是为了演出一场好戏而不得不掩盖本质,所以凡事不能单凭表面定夺本质吧。”
“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女子。”黑衣女子托腮好奇地看着芯月。
“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半夜偷袭我。”
“这个嘛……因为我喜欢凌夜。”
“然后呢?”芯月淡淡地问道,似乎那与自己无关。
“夜把他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我,而且是只告诉了我哟,我们关系可不一般了!”女子炫耀道。
“然后呢?”
“你!”女子对芯月的冷淡既吃惊又气愤,突然站起指着芯月道,“你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啊!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你难道不喜欢夜吗?不喜欢你就离他远点!把夜还给我!否则我让你葬身狱火中!”
“难道爱一定要表现为猜忌吗?”芯月心里是崩溃的……半夜被情敌偷袭还聊些有的没的,她都累了一天了还这么折腾她,让不让人活呀……“如果你想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恕不奉陪。”说完芯月赶紧溜回房。躺在床上,听不到动静,芯月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正要安心睡觉时,屋顶突然传来铜铃般的笑声,然后听见她说她们很快就要再次见面了。
再次见面?天亮之后好像是要去见凌夜的母妃吧,难道她也会去?为什么凌夜会认识魔族的人?这就是他的心不在焉的原因吗……芯月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天微微亮,熟睡中,芯月感觉到有人推门而进,以为是莲儿来叫她起床。
“莲儿……再让我睡会,昨晚没睡好……”芯月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
“昨晚怎么了?”来人问道。
“半夜三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偷袭了……”芯月皱了皱眉,想起昨晚的事就一肚子火,正想要吐苦水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男人的声音?不是莲儿!芯月一下清醒了,立即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坐在床边的人。不过看清来人后又躺回去睡了。
“别睡了,赶紧起来洗漱去见母妃。还有,昨晚发生了什么?有人偷袭你?”芯月没有回答,于是凌夜邪笑着,俯身凑到芯月耳边轻声说道,“你再不起来为夫不介意亲自帮你更衣。”
“你敢!”芯月转过身瞪着他。
“哦?怎么不敢?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有我凌夜不敢做的事?”看着凌夜邪恶的的笑容,芯月心里有些发虚,自己本就打不过他,而且传闻中的凌夜狂傲不羁,他还真就有可能会亲自帮自己更衣。
“莲儿!进来帮我洗漱更衣!你!快点给我滚出去!”没办法,谁叫自己打不过呢?芯月只好乖乖起床。
“这就乖了嘛,我在外面等你。”凌夜满意地笑道,随即转身出门,在院子里等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