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情努力的想看清楚表白菇凉的脸时，鹅卵石小径上的顾衡开口了。
“同学，喜欢一个人是很美好的事情吧？”
“嗯，是的。我喜欢的那个人除非山川消逝，除非日月不在，否则我依然是喜欢他的。”
有那么一瞬间顾衡察觉到了自己快了半拍的心跳，但是他并不想承认为什么快了半拍。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他的视野渐渐模糊，眼前浮现了另一个少女的容貌。
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词句，仿佛那个人正站在他的眼前。她的一颦一笑涌现在她的脑海中，顾衡感觉自己好像被蛊惑了，有一个人蛊惑着他成为一个疯子。
“同学，喜欢一个人是会尊重对方的意见吧。”
顾衡看着眼前懵懂无知的少女，可惜她不是她。再像似的语气，再一致的词句，可他们从本质上是不同的。
“嗯，喜欢是希望对方好的。”
看吧，他们是不同的。顾衡不知怎的心头掠过了一丝的遗憾还有一丝丝的庆幸。
“那很好啊。”
“好什么？”
面对李念儿的疑问，顾衡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那么，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庄重的事吗？”
“是的，因为庄重，所以我只喜欢你。”
“那么，请给你喜欢的人一些时间，让他去思考一些问题，你会尊重他的意见？”
“顾学长，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今天是我十六年中最幸运的一天。”
“那……”
“我能听到你的回答已然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等待你的思考了。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顾学长。”
“不，或许你再等一等，会等来你想要的答案？”她和她真的不像，喜欢东西就要一口咬住，绝不松口才是那个人。
但是现在他需要的是时间，是传播流言蜚语的时间。所以他必须套住眼前的这个女生，无辜又能怎么样？他已经询问过她的意见了，她是自愿的。
“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会有答案的，相信我。”顾衡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李念儿低头不语，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而二人身后的竹林里有一个女生，正努力的想看清楚另一个女生的脸。
“那，好吧。”李念儿扭扭捏捏的说出这句话。
“再见”顾衡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回答，礼貌一笑，转身离开。
在顾衡离开后李念儿蹲鹅卵石路上，双手抱膝，垂头丧气的。
李念儿感到惶恐，不安，害怕又惊喜。
当你向暗恋已久的人表白时，如果他给了你回答，那无疑是令人惊喜；如果他给了你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让你去等待，你的内心会充满惶恐，不安和害怕。
李念儿的青春啊，如果她知道表白后或是这样的回答，会不会后悔？不过还有一个人，戏还得接着演。
李念儿低着头，努力的缩小身体各部位间的距离，仿佛这样就可以得到某种安慰。
慢慢的李念儿看是小声地啜泣，细细嗦嗦的呜咽声在林情耳边响起，林情忍不住从自己藏身的竹林后走出来。
风声吹动书面的树枝沙沙作响，林情踩过的竹枝也发出声响。而蹲着的那个姑娘恍若未闻，仍旧低着头未曾给林情一个眼神。
“喂，你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林情开口用并不太友好的语气询问着李念儿。
“我，我……”李念儿红着眼缓缓的抬起了头。
“咦，是你。”林情看到李念儿的脸语气一下软了下来。
“哎，你为什么要来这啊？”
“你，你听到了，对不对？”李念儿低落的问道。
“对不起啊，我偷听了。”林情用娇纵的语气快速的结束了一句话。
“嗯，”李念儿垂着遮耳的短发点了点头。
“真的有那么难过吗？”
“嗯，”
“真的很喜欢他吗？”
“嗯，”
“那你了解他吗？”
“我，我，，，”
“不了解吗？”
“我了解，我从其他同学那听到过他的优秀事迹，他得过很多奖项，很多。他家境很富裕，但为人温和，学校很看重他。”
“然后？就只有这些吗？”
“嗯，”
“知道她的兴趣爱好吗？你知道他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样的吗？你知道他周围都有什么样的朋友？”
“我……”
“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的感情就像《上邪》里写的一样。除非群山消逝，江水干涸，冬日雷雨，夏日飘雪，我喜欢他的心永远不会变。”
“真的能做到永远？无关物质吗？”
“我喜欢他，即使只有一间杂物间，如果我能和他在一起，那便是幸运的。”李念儿高声说道。
“可是面包不重要吗？可是你的父母呢？可是如果这只是你的一时冲动？”
林情努力的想劝眼前这个中二少女，而李念儿很努力的去扮演一个青春期暗恋有望转正的少女。
“只要有一间杂物间，只要有他有我就好了。”李念儿缓缓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林情看着她想着爱情，或许这个年纪是对爱情抱有最大的期望的年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