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乔淇儿觉得，只要她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得到想要的一切。
“当初你能从张筱麓那件事里全身而退不就是因为你成绩好吗？”
乔淇儿的话不是在询问赵谆谆，而是在等她的肯定。
赵谆谆沉默了，她不明白乔淇儿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还是这个想法早就在她心里扎根发芽了。
她记得上辈子的乔淇儿从来不会有这种想法，因为自己明确的记得她曾说过“百无一用是学习。”
“你别胡思乱想，好好学习就行。”过了很久她才挤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这句话让乔淇儿觉得很失望，她转过头不再看赵谆谆。
十三班教室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走廊上时不时有一两个学生路过，有说有笑的，他们和教室里的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谆谆，你最近别来找我了。”过了很久，乔淇儿才开口。
赵谆谆骑车路过一农贸市场的时候，街道上吵闹的人群让她恍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学校的，她也不记得跟乔淇儿说了什么。只觉得心里全是失落，是对自己还是对乔淇儿呢？
“张筱麓在我们班上，她是家里塞钱进来的。开学第一天就因为吊儿郎当不听课被老师给骂了一顿。”
“我中考成绩在班里前十，班主任对我很温柔，却对张筱麓特别凶。一看到张筱麓挨骂的样子，我就特高兴。”
“王茉璎也在我们班，她都排到四十多名了。今天班主任跟班级后十名谈话了，她回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真好！”
骑车进小区时，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最后对乔淇儿说了一句：你变成这样我很失望。
她怎么了，居然说这么伤人的话。
赵谆谆的同桌终于不再是那个闷不做声的田乐了。
高一上学期的第一次月考，她考砸的理化生和姜何梓考砸的政史地让他们俩成了学习互补的同桌。
姜何梓乐呵呵地抱着书包坐到了赵谆谆旁边：“你好啊，新同桌。”
“你考砸了还这么高兴？”
“谁都有失手的时候，况且换的这个座位我特别满意。”姜何梓笑着说。
“你心真大。”
翻开物理卷子，一个个错号鲜红得让人触目惊心。赵谆谆看着自己七十来分的卷子心里又悲又喜。和她那个上辈子的高一比起来，这个物理成绩真的好太多了，但在实验部这个高手如云的尖子班里，这个成绩实在不堪入目。
把错题都写到本子上，竟整理了满满两大页，她反复看这些错题，觉得自己错的既应该又不应该。最后她心情复杂地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姜何梓被她这一系列动作惹得好笑，顺手拿起来那张物理卷子仔细地端详了片刻。
“就考了必修一的第一单元，最简单的部分你都不会。”
姜何梓的语气平淡，没有其他的意思。可传到赵谆谆的耳朵就变得刺耳，似乎在嘲笑她低能。
“历史考的也很简单，你不照样不会。”赵谆谆抽出姜何梓的历史卷子拍在他面前。
“啪”得一声让其他同学的眼光都看向他们俩，赵谆谆又低头趴回桌子上。
姜何梓低头看自己六十分的历史卷子，其实他心里倒没有赵谆谆那么难受。
不过就是一次月考，做学生这么久了，他早就习惯这些成绩的沉浮了。
“对不起啊。”姜何梓小声地说。
“没事。”赵谆谆侧过脸来看他，“我刚才确实激动了。”
“你知道陈老师为什么让我们俩做同桌吗？”姜何梓想了一下，“因为我们可以帮助对方的弱科。”
赵谆谆点点头。
“那以后你的理科我包了。”
赵谆谆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