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了!
对于粉丝来说,最大的伤痛莫过于此。
追星追着追着人不见了,不是隐退,也不是被封杀,而是永远停留在了2 0多岁的年纪,没有回来的可能,也不给你脱粉的机会。
对于他的死因,众说纷纭。早在他过世的当天晚上便有过一波造谣。网友的说法各种扑簌迷离,牵扯了不少人。
首当其冲的便是江心与。
《最美遇见你》前一阵子官宣了第三季嘉宾的名单,里有江心与。主办方为了炒热度,将戴行均之前在节目拍摄时认错江心与的视频流了出来。
网友便以此来嘲戴行均的性向。一波又一波的讨论中牵扯上了一众艺人。粉丝撕逼说话向来难听,一来就变成了网络暴力。
如今雪崩了,每一朵雪花都不无辜。
樊欣亲自给她打了电话,邀请她和韩骆一同送别戴行均。
牛犇给她定了回国转机的机票,并嘱咐了注意事项。
媒体全面聚焦戴行均事件,很快就得知了摸清了所有艺人的航班。
机场一度让人堵得水泄不通,沈知优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一边的记者越过保安问得超大声。
他们明明知道沈知优在这个时候并不可能出来说些什么,但现在的新闻好像也并不需要她开口,只要记者当面问了再来个微表情解说就行。
坐上前往云南的飞机,沈知优这才将墨镜摘了下来。
同在一架飞机上的还有韩骆。
前座递了颗巧克力过来,沈知优默默接过来,撕开含在嘴里。
坐在韩骆旁边的是戴行均的粉丝,一个小女生,大约十六七岁,抱着戴行均的照片,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小女孩很有礼貌,一边哭一边给韩骆道歉。
“不好意思,韩老师,我忍不住。”
趁着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韩骆身上,前面的牛犇站了起来,对着沈知优说,“睡一下。”
沈知优闭上眼睛,隐隐约约听到韩骆在和那个小女生说话。
韩骆让空姐给小女生拿了纸巾和温水,安慰了两句。
不一会儿,空姐过来叫大家系上安全带,好不容易止住泪水的小姑娘眼泪又哗啦啦了,她哽咽着说,“对不起姐姐,我第一次坐飞机,我不会······”
韩骆有些哭笑不得,他对着空姐说,“等会我来教她吧!”
······
飞机平稳降落,沈知优被空姐唤醒。小女孩率先起身下飞机。沈知优注意到,她仅仅只背了一个书包。
她路过沈知优的身边,然后又折返,“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沈知优一愣,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嗯”了一声。
“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戴行均的最后一条微博是在云南宣传的那天发的。图上有她。媒体需要流量,于是把“最后一条微博”送上了热搜。
她想了想低头回答道,“我很难过,也很遗憾。”
是的,遗憾。她见证了戴行均从阳光灿烂到满目苍凉。
他是一个戴着面具、伪装得很好的可怜人。他力求生活上的完美,又得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最后带着些许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听到的人仅限于周遭的几个人。
小女生给她鞠了个躬,“谢谢你来送哥哥。”
沈知优吸了一下鼻子,戴上墨镜。
香格里拉的机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追星的、来悼念的、还有跟拍的,都到了这里。
在他们下榻的酒店,沈知优见到了斯定邦。
他穿着件浴袍站在酒店走廊,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看着沈知优一行人。
“江海可真是大气,竟然让别的男人陪着自家女人来送绯闻男友。”
一张嘴便是口吐芬芳。明明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到他嘴里却变了味。
沈知优本来就是一点就着的个性,更何况眼前的还是这么让她厌恶的一个人,她扯了一下袖子,一副要冲锋陷阵的样子。
“你先进去。”韩骆将沈知优推进房里,亲自将门关上。
沈知优趴在门上,想听听他们说什么,无奈隔音效果实在太好,直到敲门声响起,沈知优也没听到一个字。
“你们聊什么?”
“没聊什么,随便说了两句。”
“他就是是个神经病,你以后别理他。”
“我知道。”
“他怎么在这里,难不成也是来参加葬礼?”沈知优好奇发问。
“应该不是。看样子他在这边住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韩骆走到窗口撩起她房间的窗帘,“对面在建的那栋楼,是斯家出资的。”
他靠在窗户上,“你以后还是得收敛着点,别老是硬碰硬,强出头。”
沈知优低头,双唇紧抿,良久后开口道,“我见到他我就是克制不住。”
“那你能怎么样?他也只是口头上占你便宜而已,就那么受不了委屈?”韩骆放下窗帘,两个人又处在了黑暗之中,“我忘了问你,你和那个江海,真的分手了?”
“嗯。”幸亏是在黑暗中,她不必收敛自己的表情。
韩骆闻言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不早了,我也不能在你这多呆,让牛犇给你换个房间吧!”
“嗯。”沈知优被他这么一训,整个人安静了许多。
“别多想了,走吧!”韩骆将房卡往卡漕里一放,灯火通明。
“我没多想,韩老师。”如果她身边的人不是江海,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后悔的情绪,“我以前也很少想这些事。”
韩骆转身,手搭上了她的行李箱,“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人都不可能靠着运气过日子。”
“我知道。”
“知道还这个样子?”韩骆的语气里多了几份恨铁不成钢。他向来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如果知道她这样,他铁定一开始就不会管。
沈知优不说话,默默上前替他拉开门。
韩骆手一压,门又给关上了,“沈知优,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分手就和要死了一样!”
“我没有。”沈知优吼道。
“你没有你跑去新疆跑去瑞士?”
沈知优往旁边看了一眼,眼泪就下来了,“你懂什么呀!我去新疆是因为我自己蠢。”
沈知优终是不敢在他面前甩脸色。她主动拉过行李箱,胡乱用袖子拭去泪水,拉开门先走了出去。
那件事,何止是他一个人始终铭记在心,她自己更是悔恨懊恼。这种情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从对别人的埋怨变成了对自己的审视。最后,又变成了对相关人士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