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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假如只有三天生命,也不过家长里短

假如只有三天光明,那么你会看点什么,不管你做了什么样的选择,以后的日子就都只能在回忆之中感受了。

如果那个疑似真实的梦境是真的的话,杨桐可以留在这个星球的日子也只有三天了,三天可以做点什么?可以做很多很多,多到想了十年拖了十年都没有做的事情就这么做了。多到了拯救三次长安城。

三天也很短,短到了无法做任何稍微长远一点的规划。短到了几乎任何感情都无法酝酿,只有漂亮肉体之间荷尔蒙的吸引。

没有一段难以忘怀的爱情特别是初恋,这在这个低欲望的时代并不罕见。短暂的三天,他也不打算去弥补这样的遗憾,爱情终归还是生活的一部分,并不是它的全部,用仅剩的生活去追寻一段仅仅因为漂亮容颜而结缘的爱情,杨桐表示这实在是有些困难。特别是对一个没有经历过的人来说。

杨桐觉得自己应该先回家,对他这样一个对未来,对生活没有太大期盼的人来说,突然离去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看似坚实的朋友兄弟在离开之后也可能不过是一阵唏嘘,唯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是最伤心的那些人,特别是父母亲,因为政策的原因只有一个孩子,在失去了之后会是怎样的伤心难过呢?

买票回家,漫长的火车路途,杨桐没有一点睡觉的想法,一路上,甚至有些贪婪地看着火车经过的景色,并不是去热点景区的路线,火车线路两边的景色并不优美,看久了甚至还有些单调,可是这单调的景色以后甚至再也看不到了。就如一本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书里,“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那本书早已找不到了,记得的也就只有那一句话,还有那两行清泪。

站在熟悉的家门口,杨桐不敢去开门,明明知道他肯定是要回去的,却一直站在门口,害怕打扰到屋里的人说出的原本会让他吃味的话。

“我们这样会不会对不起桐桐啊!”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人家知道了肯定会笑话的。妈妈的声音里甚至有些羞涩,真是难以想象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相处了二十来年的丈夫面前会有这种情绪。

“桐桐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妹妹吗?现在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了,真希望生下来一个女儿,桐桐也会多理解一些。”爸爸脑子突然脱线的时候又来了,神一样成功了一半,又不是薛定谔的猫可以又死又活,已经怀上了另一条染色体不是X就是Y,就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听到这里杨桐觉得自己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这个消息。天啦噜,老妈你也知道四十多岁怀孕有些不好意思,早干什么去了,两个人又不是二十来岁没有经验的小青年了,居然也会有老蚌生珠这种事发生,实在是让我这个已经基本上放养的老儿子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不过也好,自己如果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有一个孩子也要好很多。虽然已经是0202年了,生儿育女依旧是绝大部分人难以避免的生活,没有一个孩子在这个年代依旧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想到这里,杨桐甚至有点老怀甚慰的奇怪感觉。

回来了总归还是要回家的,杨桐从兜里拿出了钥匙,避免敲门带来的尴尬,也可以隐瞒一下自己在外面听了一段时间的事情。大概可以吧!

打开门之后还是有点尴尬,杨桐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还没有能耐在老鸟面前掩饰自己初次听到极为震撼消息之后的震惊。被父亲大人扫过一眼之后四目相对之下,除了尴尬还是尴尬,他们刚才还想着怎么去慢慢地告诉儿子他有了一个弟弟或是妹妹,现在儿子突然出现在眼前,好像还听了一阵墙根,这种局面怎么解?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看到父子两人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妈妈开始掌控局面。一下子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以杨桐要怎么解释自己没有请假,没有打招呼,千里迢迢突然回家的事情呢?

根本就没办法解释,他也只好来了句“突然想你们了。”干巴巴的,一下子没有了抓到父母小辫子之后的得意。是啊,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了。能不能回来不敢说是一定不能,可也是希望渺茫,就算没有《员工手册》里的保密条例,这种事也没办法和他们解释。感情一下子涌了上来,他紧紧抱住妈妈,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桐桐你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是不是搞大了女孩的肚子?”爸爸看到这样的儿子,着急之下什么话都往出说。搞大别人肚子的是你,不要乱说话,我连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呢?怎么会像你这个老不休一样?你可不要乱说话。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父母亲糊弄了过去,还好两个人时不时都有些脱线,对儿子的这个异常行为也算是可以接受。毕竟不能让两个有时不正常的人期望他们的儿子就是一个正常人,又不是做乘法,可以讲究一下负负得正。

在家里呆了一天,杨桐又去了爸妈的爸妈家里待了一会儿,说实话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人们了,不过爸妈的兄弟姐妹倒也有几个,老人的孙辈不止一个,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多子多孙的家里对亲人死亡的抵抗力终归还是要强一些的。

做完这些,杨桐就拿着父亲大人的私房钱去做最后一件事情。几年前父亲做手术之前曾经把银行密码告诉了他,现在倒是方便了很多,至少他不用费心去从父母那里骗钱了,直接拿过去岂不是更方便。

当然,拿钱不是去大保健,了结自己的处子身体,对于没有感情的肉体接触,杨桐不觉得有什么意义,用手指还是其他的都不过是满足生理欲望而已,其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就算是生命只有三天,不,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他也不觉得没有性算是人生的遗憾。

在中华遗嘱库,杨桐看着自己留下的一封信和几张在律师的见证下签署的大额保单被存入保险柜里,放下了最后的心事,金钱绝对不能替代自己对父母的作用,可是没有办法的话也就只能这样了。

走出门去,迎接死亡的路上,杨桐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没有畏惧,恐慌,有的只有坦然自若。然后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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