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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老方砂锅粥

老方是一家已倒闭的砂锅粥,适合在大城市苦苦挣扎工薪阶层,做得只能算一般。贵在实惠,想起这家店,是因为一个可怜的人。

年老貌丑肥矮的老赵在我们工地混了一个包工头助理,但这位女士估计是压抑太久,这么一个小职位居然能让她膨胀起来,养成了对上阿谀奉承、对下胡作非为的作风。某次她在工作群里说其在老方砂锅粥设宴,钱没带够,问有没有谁能借个200大洋给她。我正好路过,就到店里借了她200大洋,她满脸堆笑,说是在请领导吃饭,真是勤俭持家的好狗!

而后某天中午,老赵请工地同事吃饭,大概觉得这是莫大的恩惠,就要求所有人围着会议桌边走边吃,可怜我那群同事,吃个中饭,不单口不能停,脚也不能停,老赵还美其名曰流水席,然而那些廉价,装在塑料饭盒中显得可怜巴巴的菜,显然够不上“席”的排场。

近近期,老赵中午强制工人加班,大约为表恩惠,就再次欲请大家吃饭,吃饭规定时间12点至12点半,她在12点提出,我觉得可笑且毫无诚意,便不想接受,表示自己到工地附近去吃。其便要求我帮忙打包,我告知我无意去她以为的快餐店,而是到某饭馆去,大约价格较高(快餐人均10元,饭馆80元),她便不吱声。后面便开始大发脾气,数落所有的人工作没效率,她好心请吃饭,诸君还推来推去。(后来证实无需加班,只是她想早点交差好向领导邀功。)

平凡的食物,人的品质可以使其锦上添花,亦可雪上加霜。前者大概就是小说《一碗荞麦面》里的一家人,而这位经济处于低收入水平,兼缺乏美貌与智慧的老赵,大约就是后者吧,当她品尝着各种廉价食物,却还要不停地在狭小的世界里展现其虚幻的权力,以满足那点一击就碎的尊严时,虽然我对其无半点同情,但客观来说,十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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