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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觞江南(上)

2006年夏,夏云选学校,填报志愿的时候,夏家又陷入烦恼。夏建义得知,夏老二已经不在外校,而是,在本市的理工大学任职。虽然,2年多不怎么来往了。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拨通夏老二的新电话。

在小云读高中的时候,他和夏老二有一次不愉快的沟通,小云高二分文理,他“请教”二哥,是不是应该学文更有前途。夏老二不愿跟他多讲,也可能是夏建宏的意思夏建义并不是很理解。他的二哥“帮忙”也就帮到那一年。因为每一次,和女儿一起迷茫的时候,他都愿意多听一下意见,即使这个意见不是他女儿愿意的。夏建义要小云自己问一下班主任的意见,小云不敢问,认为自己的前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愿把自己的人生选择权押在恩师手上。但是,还是问了。班主任是化学老师,建议她读理科。和她心里偏好一样。这样她“顺理成章”地没有读文。

老二接了电话,“……”“喂,是老二吗?讲话方便吗?我是老三,想讲一下小云考大学的事,……”“嗯,我现在有点忙,在新房子里。以后再讲。”啪地一声电话挂断了。老三中午喝了一点白酒,脸更红了。他又拨了一遍电话,“是不是信号不好,电话断了,就是夏云分数出来了,我想知道你们学校他进不进的了,”“她分数是多少,招生这个我也不负责,现在在装修房子,不便讲。你咨询一下夏杰,他在华科上学,和老师关系应该可以吧?问一下他。”还不等夏老三想好说什么,电话就又断了。夏建义脾气达到顶点。夏家老奶奶在一旁问,“老二怎么说?”夏建义说:“他不帮忙,他这个人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我从来没有求过他什么,这一次,是真的想求他帮一下,为自己唯一的孩子。他有这么忙吗?”夏云感受到父亲的压力,本想安慰一下父亲,但是,看到他喝酒的脸涨得通红,担心,会火上浇油。欲言又止。夏家老奶奶突然开口:“他最近缺钱,装修好像缺钱,儿子出国花了几十万吧。你如果有钱,借给他。当报答他的恩情。我帮你给。”夏云忍不住了,第一次,觉得爸爸是和自己一条战线。她说:“奶奶,你不应该现在说这个事,他如果缺钱,也应该自己联系我们借钱,而不是这样的态度。”夏建义的火气转移到夏家老奶奶身上“我没有听到他说缺钱的事,他借钱是怎么讲究?如果是你能给的起你给借,这个事情不应该由你转告。我要听他亲口说。”夏家奶奶,不做声了,缓缓地嘀咕:“是不是面子挂不住?我退休金又没有多少。没有存到钱……”

夏建义没有等到吃晚饭,而是,下午3点就和夏云回家了。在路上,夏云有一些替爸爸委屈,说:“我能读什么就读什么,不要依靠关系了,关系在分数面前没有用。”夏建义太累了,回家后他反思这几年的生活。自己虽然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也自力更生,活的不差。因为身体素质不好,病休。也没有一蹶不振。只是,自己不能帮女儿铺路,自己有点懊恼。自己吃的是没有文化的亏,一辈子都是没有文化。

回家后,方冬芳问了一下夏云考察学校的事。夏云把今天发生的事描述了一下。方冬芳是明朗的个性,她也骂骂咧咧两句。“读湖北大学吧!小波表哥是这个学校的。”小波表哥是夏云的学习榜样,初中暑假的时候,还特意住表哥家帮助辅导做数学作业。表哥家也是亲戚里第一个住进三室一厅的“小富家庭”。夏云问了小波表哥报志愿的意见。小波表哥在QQ上回答的。告诉她石油、资源类或者专**如烟草类垄断企业就业工资比一般专业高,计算机每个学校都有,反而看不出学校特色。女孩子不建议学习建筑系等设计专业,那个需要绘画的,很难学成。学土木工程反而未来更好就业……夏云结合自身,根本找不到北。她翻开学校排名,寻找本科一类线附近的学校。无意中一个学校名字映入眼帘。“江南”。

她百度搜索了一下,像被魔法迷住,把江南大学百度百科反复看。当她了解在钱钟书的故乡,她仿佛找到自己的“第二故乡”。那个时候,她读了《围城》,高中生觉得《围城》写的特别有意思,而且,被语文教师推荐为值得反复阅读的书籍。她想看一下钱钟书先生的生活环境。生活和旅游是不一样的。夏云突然期待自己喝钱钟书喝过的江水,能够邂逅书一样“有趣”的人生——“别样的人生”。

就这样一家人的难题被一本旧书和两个字——“江南”化解。梦想好像开始起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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