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十里八村笑尘遇虹,马尾少女初次登场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那年夏天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夏天了,所有的人们做着他们该做的事,各安其好。
那年夏天我上初一,过了这个暑假就要上初二了。对于这个北方小山村里的这些少年少女们来说,暑假无疑是上天赐给他们的最好的礼物。虽说乡村的一年四季都是充满着无尽的乐趣,但是因为这里的夏天凉爽宜人,所以这些夏天更加迷人。
山里的娃不仅仅早当家,山里的娃成熟也普遍早于城里的娃。小学毕业后,升入初中,我去城里上初中了。其他很多小学时的玩儿伴都还在村里上学。初一的这个暑假,我回村里过。在这儿遇到了我人生中最最喜欢的那个叫叶思虹的姑娘。
第一次见叶思虹是在暑假刚开始的一个晴朗的下午。
那天村里的初中放暑假,有个叫张晓宇的女孩儿要把行李放在我家,叶思虹就在张晓宇身边。
原来是这样,张晓宇和叶思虹都是距离我们村五里外的另一个村的,而我的妈妈正好也是张晓宇她们村的,而张晓宇家恰好又是薛凡外婆的邻居,所以两家关系也还不错,放暑假了,学校大修,这几个人的行李本该拿回家去的,可是她们村还在五里外,而恰好我家离村里的初中所在地不远,所以张晓宇就想到了放在我家。暂时存放。
那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她们三个女孩儿抬着行李来到我家。三个女孩儿,那个时候我只认识小时候去外婆家一起玩过的张晓宇。记忆里,第一次见那个女孩儿只是匆匆的看了两眼,对她背影的熟悉胜于对她面孔的熟悉。她们放下行李后我把她们送出巷口,这时正好在巷口碰到小学时的好朋友刘炎,我便过去和他打招呼,那三个女孩儿说了声拜拜便向学校走去。刘江正好也看到了那三个女孩儿,他突然想到我们共同的朋友郑春的追求对象就在那三个女孩儿之间,刘江对我说“看见左边那个长辫子女孩儿没?那就是郑春追求了一年的女孩儿。”他边说边用手指了指左边那个女孩儿。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三个女孩儿里左边那个最抢眼,高个子,及腰马尾辫,背影很美,我说“不错个女孩儿,咱这郑春好眼光啊”如此,便是我米笑尘见到叶思虹的第一面,第一面她的长相都没记清,只是深深的记下了她的背影,很美的背影,此生见过的最美的背影。
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这个叫叶思虹的姑娘是在暑假的第一个礼拜后。我在自己家里住了几天后,外公外婆让我去外婆家陪陪半年没见的外公外婆。这天晚饭前,外公让我去不远处的小卖部买酒。在小卖部门口一个女孩儿正坐在一颗柳树下端着饭碗吃饭,进去的时候我就感觉这女孩儿似乎很眼熟,买了酒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她的背影,哦,原来是叶思虹啊,前几天才刚见过的。我走到树下蹲在她的面前便盯着她看“你就是叶思虹吧!”
“是薛凡啊,你吓我一跳。就是我,怎么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
“哦,听张晓宇说起过,就记下了。”
“也没啥事儿,长的还真挺好看的。”说完,我站起来拿着酒向远处走去。
你可知,就是这一眼,她的美彻底惊艳了他,王菲在《传奇》里唱到“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多么美的歌词,多么动人的表白。叶思虹的美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迷倒众生的美,她的美是那种灵动的美,都想不出词来形容她的美了,一双水灵灵的眸,杂乱的长发齐腰,因为五官在脸上生的正好,笑起来像山上草丛深处盛开的山丹丹一样红艳,最重要的是她长着一张舒淇那样的大嘴,不仅笑声爽朗,而且最适合接吻。
那天晚饭后,张晓宇来找我玩,“走,你不是说想认识一下叶思虹嘛,我带你去”
“好啊!”
太阳已经落山,落日余晖把西边的霞照的一片通红。这样的黄昏给人一种十分愉悦的感觉,我和张晓宇还有叶思虹三个人在村边的一块儿石头上坐那儿聊天,看晚霞。我第一次熟识了她,第一次记住了她,记住了这个爱笑,爽朗的姓叶叫思虹的女孩儿。
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挺好的一个女孩儿,又认识了一个朋友,还不错。我也知道了朋友郑春真的是挺喜欢这个女孩儿的,也难怪,谁能不喜欢相处起来让人感觉心情愉悦的姑娘呢!
因为有缘吧,在外婆家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和叶思虹,张晓宇她们出去玩,一起爬山,看一座大山前边的又一座大山,一起到河边,玩水,洗林子里摘来的野果。因为有了叶思虹,那个整个夏天都充满欢声笑语,慢慢的,慢慢的,我发现自己总是喜欢和这个叫叶思虹的女孩儿在一起玩,或者说是喜欢上了这个灰姑娘。我们每个人小时候都知道灰姑娘的故事。
如果说我是王子的话,那么叶思虹就是我的灰姑娘,在我们认识的很久很久以后,叶思虹对我说“我是你的灰姑娘,你是我的白马王子,可是我们的人生却不是童话故事”,当然这是后话了,下边我们继续那年夏天我们的故事。
我的老家坐落于黄土高原上,是哪儿的一个百年小村庄,要说下边的故事,有必要道一道我出生,长大的那个小村以及附近十里八村的地理位置。
陆游早在几百年前就用古诗很好的描述了他们山西省大山里村与村的位置了,他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很形象的描述,若以薛凡出生,长大的那个叫官王铺的小乡村背靠着的那座大山半山腰上的那座玉皇庙为中点算起的话,方圆十里之内一共有八个相邻的小村庄,所以我们叫它十里八村。
从玉皇庙向后走,翻过大山,穿过松树林,有三个小村庄依次而建,分别名曰高家庄,前庄,后庄。三个小村庄依次而立,高庄在最前面,后者为前庄,前庄二里地不到的后边为后庄。站在薛凡官王铺村后边那座大山最高处向后望去,三个小村庄呈阶梯状分布在目之所及处,说也奇怪,几百年传承下来,高家庄是一个全村家家户户都姓郑的村,但是为何叫高家庄而不叫郑家庄,这就是个迷了。我的朋友郑春就是高家庄的。而后边的前庄就不一样,前庄又名苏家坪,因为这村全村人都姓苏。在玉皇庙向东走三里地又是一个村子,叫盆头沟,村子坐落在与大后山遥相呼应的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站在玉皇庙前那两颗百年老松树下向南望去,山脚下便是薛凡出生并且长大的村子官王铺,俯瞰村庄,别有一番滋味,目之所及,从最南处一直到山脚下,从最东边每日太阳爬出的山头一直到每晚太阳落下的大西山,每一处景都一览无余,村里几乎人家,几条大路,几条小路,都看得清清楚楚,薛凡小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便爬上后山的玉皇庙在那两颗大松树下望一望整个村子,心情就会慢慢的变好。越过最南边村子的边沿,隐约可见一个村庄,就是大西沟,往西南方向大约四五里地有个村庄叫小西沟。在太阳升起的那座大山中间有一条盘山大路,大路延伸五里外就是薛凡外婆村,刘官庄。在刘官庄东南方向望去,距离刘官庄三里地外前边的那座大山上是另一个小村庄后桦岭。如此,在距官王铺村后山上玉皇庙的十里之内便是八个村庄。
这八个村庄除了官王铺是乡镇所在地外,其余七个都归官王铺管。只有官王铺有初中,所以小学毕业后要上初中,八个村的学生都得去官王铺中学上初中。这郑春是高家庄的,叶思虹是刘官庄的,我是官王铺的。而这薛凡和叶思虹的初吻就发生在那年夏天从官王铺去高家庄的那个松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