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看完成绩就可以走了，我们还要统计呢。”
“好的，邬老师。”
跟班主任说过之后，三人离开了学校。
“我回家了。”文煊向她们摆摆手，“明天下午见。”
“嗯。再见。”
“煊煊再见！”
目送着文煊离开。
赵莹拉住管彤的手，“彤彤，你去我家吃饭吧。”
看着好友明亮的眼睛，管彤笑着拒绝，“不了，我回去还要做题呢。”
“彤彤，你现在心里只有题目，都没有我了。”赵莹开始委屈了。
“好啦，等期末结束了，就住在你家，直到大年三十好不好？”
“真的？”
“比真金还真。”
“行吧，那我们说好了。”
“一言为定。”
回到家，管彤放下书包，看见母亲的鞋，便知道母亲并没有出去，她摸出手机，发现界面上有很多不认识的来电，感到疑惑。
突然，那个电话号码又打过来了，管彤接了起来：“喂，您好？请问你是？”
“才过了几个小时，就不认识我了？”
听着这个熟悉的语调，管彤知道，电话对面的人是应清。
“有事吗？”
“没事，就问问你到家没。”
“我已经到了。”
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那我挂了？”管彤开口。
“嗯，明天见。”
“拜拜。”
挂断了应清的电话后，管彤敲了敲母亲的门。
“妈，今晚你想吃什么？”
门内传来母亲有些沙哑的声音，“你看着办吧。”
管彤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的菜，随手拿出了几样，做了几道简单的。
“妈，吃饭了。”
母亲从房间内出来，她似乎有些憔悴。
她问管彤：“你爸回来吃吗？”
“没问过。”管彤语气有些不好。
“彤彤，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父亲，去，给他打个电话，问下他。”
管彤拗不过母亲，只好拨出那个电话。
“彤彤？”
“爸，你今天饭回来吃吗？”
“不了，公司还有事，你们自己吃吧。”
说完就挂掉了。
管彤握紧手中的电话，对母亲说：“他不回来了。”
“那我们吃吧。”
两个人就安静地结束了这顿晚餐。
“把碗放着吧，我来收拾。”
“好。”
管彤看着在厨房里的瘦弱身影，有些心酸。
她走了进去，对母亲说：“妈，离婚吧！”
母亲一怔，放下手里的碗，叹了口气，“彤彤，你爸其实对我挺好的，只要他不喝酒。”
“是嘛？”管彤打断了母亲，“你是忘了他怎么对你了吗，这些年来，他除了给钱以外，还有什么？只有酒后家暴，只有出轨，你为什么不能离开他，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彤彤，你不懂。”
“是，我不懂，在你眼里我还只是个孩子，可是我受够了。妈，我受够了他每次回来浑身的酒气，我受够了他对你无止境的辱骂。他从来没有带我出去玩过，也没有参加过一次我的家长会，我曾多次告诉自己，因为他忙，可现实是，他根本没把我当做他的女儿。他可以陪着另一个孩子去购物，去旅游，去很多有趣的地方，而我呢，只能这么看着，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他不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自己呢！”
“彤彤，妈能忍，妈告诉你，妈要熬着，只要我在结婚证上一天，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永远都上不了台面，你懂吗？”
“所以，你要搭上你的后半辈子。”
“彤彤，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受不起。”
“彤彤，我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管彤劝说无果，只能冲进房间，独自流泪。
她发誓：等到成年，她一定要将母亲脱离这个苦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