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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辰宴

转眼便是静嫔生日前一日了,晌午时昌平便到听风阁传了皇上的话,“皇上说,想着明日午膳小主明日与母亲妹妹相聚,是以皇上便头一天夜里陪小主单独过生辰呢!”

静嫔欢喜之余更添温暖,一时间听风阁上下都忙起来,一面准备皇上静嫔共用晚膳,一面又要预备第二日母家觐见的生辰宴,又因着是生辰宴,不同往日膳食,小厨房为着讨喜,格外做了些准备。静嫔也同盼翠青烟忙着打点这两日打赏下人和给母亲族人的赏赐,直到下午才忙完。虽则一应事情都有盼翠做着,静嫔却费了不少精神,只觉得身上困乏,虽然还是太阳还老高,却困倦睡了。

院子里头宫女太监各司其职,虽然忙碌却也井然有序,盼翠怕扰了静嫔休息,特地吩咐了下去,一时间虽然众人来往,却安静得很。

及至太阳有了要落下去的样子,静嫔方醒来,一睁眼却看见皇上坐在床畔,拿一双眼睛温和的瞧着她,不觉间欣喜又羞涩,面上浮出红晕,看去更添怜爱。

“醒了,可睡好了?”皇上温和道。

静嫔点点头,“睡好了,什么时辰了,皇上饿不饿?”

一旁春惜道,“回小主,到了晚膳时候了,奴婢去传膳。”说着便去了,盼翠青烟上来服侍着穿衣洗漱,皇上却坐在床边一直望着,静嫔不禁有些羞,“皇上盯着嫔妾梳妆做什么?”

皇上凑过来在一旁坐下,“女子梳妆,姿态最是让人心动,你瞧那么多诗文都要写对镜贴花黄,朕今日瞧一瞧,只当是附庸风雅好了。”

说完牵着静嫔的手到桌前坐下,静嫔却不敢先坐,皇上叹了口气,便坐了,静嫔方坐。

见皇上不说话,静嫔小心道:“可是嫔妾哪里让皇上不高兴了?”

皇上笑了笑,“不曾,不是你叫朕不高兴,是,唉,罢了,用膳吧。”

静嫔便使了眼色给盼翠,小心服侍着,晚膳后皇上又说无趣要下棋,却只下了一会儿便作罢,只说睡觉,合衣躺在了床上。

静嫔想了想,便也脱了鞋,卧在枕旁,“皇上可是觉得当皇上拘谨得很?”

皇上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良久才叹出一口气,“都说当皇上好,朕也以为当皇上好,却不想当了皇上,事事都要做的对才行,连带着喜欢的人也要变了。”

静嫔轻轻将皇上的手握住放在胸前,“这世上,人人都有不如意,皇上是天选之子,担了万民的责任,自然比旁人更多添着束缚,想来这也都是相应的,就如同嫔妾,能成为皇上的宫嫔,不但家人有了依靠,嫔妾也能一生荣华,还能有皇上的孩子,一时间什么都有了,却也自然有些失去。”见皇上望着她,静嫔温柔道:“若是嫁给普通人,眼前的便是嫔妾一个人的夫君,可以日日夜夜陪着嫔妾,嫔妾不必日日想着如何做才对,如何才能在一众宫嫔中出色不让皇上忘了嫔妾,就连说话都要时刻注意,没有我,只有嫔妾。”

“可后悔吗?”皇上把弄着她的头发问。

“嫔妾不怕皇上恼,最初皇上在嫔妾的心里是皇上,是安身立命需要的,想着日后的荣华,臣妾不悔,毕竟那么多人想要入宫而不得。但自从有了这个孩子,眼见皇上待嫔妾这样好,我心里觉得眼前的不是皇上,就是我的良人。”说着竟不觉落下泪来,皇上听见她的哭腔,心下也觉柔肠百转,撑起半个身子将她揽在怀里,“那今日,咱们便做个寻常夫妻。”

静嫔偎在皇上怀里,“夫妻二字嫔妾当不起,只要皇上心里有我,哪怕一二分,便好。”

“朕待你好,自然不是只因为你有了朕的孩子,朕是从心里喜欢你。”皇上闭着眼睛,把玩着手中的一缕青丝,“明日便是你的生辰,可有什么心愿?”

“没有,所有的福分都已经有了,哪里还有什么所求的。”

“不想要个阿哥,将来继承皇位吗?”

静嫔心下一动,却克制着自己,仍旧淡淡说道,“若是女儿,将来能嫁个好夫婿,常常进宫给我请安便好,若是儿子,到宁愿做个闲散王爷,一辈子无忧无愁,再觅一个心爱的人,过一辈子,常常能带着儿媳妇和孙子进宫瞧我,便是最舒服的日子了。”

皇上听了并没有说话,只抚着她的头发,“睡吧,朕抱着你睡。”

及至第二天一早,静嫔醒来时,皇上仍旧睡着,望着那眉目,不禁伸手想要摸一摸那剑眉,皇上却突然醒了。一时间一只手悬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皇上却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朕摸起来可同静儿一般光滑么?

静嫔羞恼嗔道:“都天亮了,还那么不正经!”

皇上却笑道,“这么说,静儿只喜欢朕晚上不正经?”

静嫔却羞着没有话说。

盼翠青烟等听见声音,才带了小丫头进来服侍洗漱,皇上一面穿衣一面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又有了孩子,朕给你备了一套衣裳。”

一旁昌平忙呈上来,静嫔望去,是一身红衫,皇上道:“今日是你的大日子,穿红的压一压,唯愿咱们的孩子,一生欢喜,你快换了朕瞧瞧。”

静嫔瞧了也觉得欢喜,伸手触及却觉柔软又光滑,甚是舒服。

盼翠青烟忙服侍着静嫔换上,穿上红衫,果然整个人看上去都红润不少,皇上围着她转了两圈,细细打量,不禁伸手揽进怀里,嗅着她颈间,“你好香啊”。

两人都收拾妥当,方一同到了琼华台,众人都早已到了,便一同在席上传了早膳,又开始歌舞。除去宫中其他妃嫔,也有王侯命妇,公主诰命等,一时间琼华台热闹非凡。

皇上一面同皇后说话,一面看着歌舞,皇后将进来宫中的一些琐碎事情同皇上说了,二人看去就如?寻常夫妻般。“成和今日病了,皇上可去看了?”

皇上问道:“成和小时候就身子不大好,朕瞧着今年还好些,许久没有听见说病,怎么今天又病了?”

“听说成和的奶娘有点风寒,本已分隔开,没奈何公主哭闹,定要那奶娘陪,惠妃大约想着只略抱一抱不打紧,没想到第二日就咳嗽起来,今日惠妃便留下照顾成和没有过来。”皇后温和道。

“那孩子身子不好,你也要多多提点她,爱子要计深远,不要尽想着眼前。”

皇后应了,又道,“静嫔最近怎么样,皇上常去陪着,应该都还好吧?”

皇上笑道:“现在还小,不显怀,只是看着觉得神奇,竟有个小孩儿在那肚子里,还是朕的孩子。”

皇后瞧着皇上欢喜的模样,心神还在恍惚,却已经笑道,“看皇上欢喜成这个样子!”她还记得当初她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的丈夫,眼前的皇上欢喜得跳起来,又抱着她转起圈来,又连忙放下生怕伤着孩子,那副手足无措开心的样子,日后怕是见不到了。她早已不是曾经的昭昭,她只是大梁的皇后了。

皇上特地安排了静嫔坐在主位右手,盼翠青烟在身后随侍,静嫔一一望去,在做的大多都是不认得的。盼翠见了便屈膝轻声道:“小主不在京都久住,所以不相熟,那边的是众位王妃,那边坐的是太妃们的公主,后面坐的是诰命夫人们。”

静嫔点点头道,“今夜琼华台熏的什么香,味道真好闻。”

盼翠留了留神,特地去问了琼华台的太监,那管事太监道:皇上特地吩咐了,静嫔娘娘有孕,生辰宴上不叫用香,只叫摆些花朵水果。”

盼翠点点头,一面觉得皇上果然心中有静嫔,心下大安,一面也满意内务府的安排,果然是瞧着皇上上心,下头的办事便也格外用心。

回去宴上回了静嫔,静嫔听了含羞带笑道:“皇上真是贴心。”

青烟道,“或许是小主心里头甜,闻见什么都觉得香呢!”

盼翠听了也笑了,一旁的小丫头又上来给盼翠说话,盼翠听了开心道:“小主,夫人快到了呢,一会儿这歌舞散了,小主就可以回听风阁了。”听闻母亲即将到听风阁,静嫔一时间心情更好,眼角眉梢的开心几乎抑制不住。

皇后瞧见她开心成这样,温和笑道:“皇上你瞧静嫔,如同孩子一般呢,大约是阮夫人快到了吧?”

静嫔忙起身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妾失仪,还请皇后娘娘勿怪。”

“不妨,坐下吧,你这一行礼,只怕皇上都心疼了,你母亲来看望你,你自然开心,大约现在心早就飞回去了。”

皇上看着静嫔笑道:“自从有孕,静儿就越来越小孩子气了。”

皇后听了笑道:“你便先回去吧。”

静嫔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体恤,那臣妾先行告退”。

皇上应道:“去吧,路上注意脚下,你若欢喜,只叫家里人多呆两日也是使得的。”

静嫔从步辇上下来,刚在厅内坐定,盼翠便道,“奴婢问了,夫人已经进了宫门,一会儿就来!”

静嫔心下欢喜的不行,立在廊下等着,又叫把准备的糕点都摆放好,又问赏赐准备好了没有,盼翠都一一应了,便同青烟一起站在静嫔身旁一同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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