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嚼着一颗灵果的申菀听到姜枫所言，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呛到了？”姜枫微微站起。
“不，没事的。”青色的灵力从申菀身上闪过，她有些涨红的脸恢复了本来的白皙。
“好久没被呛到了。”申菀拍拍胸口。
看到申菀没有什么异常，姜枫又坐了下来吃起烤饼。
“你总是能说些出人意料的话。”申菀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剩下半枚灵果放到了口中。
“修士不吃饭实在太煎熬了。”姜枫夹起一筷子腌菜。
“不，等你以后真的修行后就会知道了，凡间的食物确实没有吃的必要。”
“不，肯定不会的。”姜枫又拿起一张烤饼。
“希望到时候你还能那么想。”申菀笑道。
“话说你那些灵果，辟谷丹都是从哪里取出来的。”嚼着饼的姜枫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都放在纳灵戒里面。”申菀举起左手，她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青银两色相间的戒指。
“纳灵戒？你之前的灵酒和花灯也都放在里面的？”姜枫望着那戒指。
“没错，这个纳灵戒可是千纳级的，里面空间很大的。”
“芥子纳须弥，居然是真的存在的。”姜枫自语道。
“你嘀咕什么呢？不要再吃那张饼了，你尝尝灵果，这放在平时，宗里的弟子想吃都不一定吃的到。”申菀将青色瓷盘推向姜枫。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姜枫拿起一枚青色灵果。
“你怎么和太上玄天宫的修士一样文绉绉的，尝尝吧。”申菀抿嘴道。
灵果入口，一丝淡淡的甜意在舌尖扩散开来，随之一股清香在唇齿之间流转，口中似乎都清爽了起来，最特别的是，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喉咙流入到了他的身体各处，让姜枫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
“这就是灵果吗？吃起来倒是清甜可口，但那股清流……”姜枫细细体会着这种奇异的感觉。
并无太长时间的迟疑，姜枫将剩下半枚灵果放到了口中，灵果并无果核，剩余大小刚好够姜枫一口吃掉。
“嗯。”
再次感受到那股清流滑过喉间，扩散到四肢百骸的舒爽感，姜枫并未再呻吟出来，只是轻嗯一声。
“怎么样？”桌旁的申菀好奇的问道。
“有些甜味，还有清香，而且吃起来很舒服。”姜枫不知该如何描述那股清流。
“那你感受到灵力了吗？”
“灵力？你指的是那股清流？”姜枫惊讶道。
“没错，就是那股清流，一般的普通人吃到很多会感受不到任何灵力，你能体会到灵力，绝对已经是窥气境了。”
“按理说这些灵果凡人吃了不应该是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什么的吗？”姜枫又拿起一枚青色灵果。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延年益寿的效果还是有一点的，但他们没有境界，灵力的吸收转换率低下，最后灵果内的灵力基本都会被浪费掉。”
“他们就像雨天的田野一样，雨水会滋润土地，但没有合理的储存手法，水都会回归江河之中。”
“你的意思是灵果对凡人来说就像雨水对土地一般，最后灵力只会被凡人吸收一点点，大部分灵力都会回归到天地之中？”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没想到你居然听懂了我的话。”申菀显得有些小开心。
“那我呢？”姜枫问道。
“你的话，灵力会被吸收到体内，到达灵力瓶颈之前，可以一直吸收灵果里的灵力。”
“其实境界就是容器，灵力会被储存在修士的体内，你已经有了境界，灵力自然就不会被浪费掉了。”
“只不过你缺少的是功法，也就是转化灵力的方法，你现在只能吸收灵力，但灵力还是灵果的，并不属于你，灵力只是从灵果转移到了你身上。”申菀细长的手指绕着长发说道。
“懂了。”
姜枫又从盘中拿起一枚灵果，那种清流滑过喉间的感觉对他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不用急，慢慢吃，我这里还有好多灵果。”申菀摇了摇手上的戒指。
听到申菀的话，姜枫莫名有些感动。
“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姜枫低头将灵果放入口中，轻声说道。
“嗯？”
“我当然很好啦，我是师姐，照顾师弟们是理所应当的。”申菀有些小得意的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枫。”
许悦很少直接叫他的名字，一般都是有话直接和他说。
“你不用在意这些哦，这些你可以把它当做资源，就算是宗派培养弟子也是需要付出的。”
“不不，我不是在意灵果，只是觉得从兽域森林也好，现在也罢，一直都是你在帮我，而我却帮不上你什么忙。”姜枫嚼着灵果，望着申菀道。
“没，你还是帮了我很多的，比如那银白色的羽毛，还有帮忙拿东西，看花灯，喝酒啦，在白岩城的半个多月里，教你识字也挺有趣的。”
“而且我运气很不错，连虚无缥缈的异世界的人都能遇见。”申菀一脸神往。
“要知道以前都是匆匆路过，这次赶上兽域森林出现些大动静，任务提前结束，多出了很多空闲时间，我也是第一次在白岩城玩这么久。”申菀似乎有些高兴。
“大动静？那是什么？”姜枫吃着灵果的动作停顿下来。
“就是和你一起搬回来的银色羽毛，那可算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材料之一了。”
“似乎是三族的交界处出了什么问题，连兽族最强大的几个兽王都出现了，而那根巨大的银色羽毛也已经和你说过了。是兽域最强的存在之一，银翼鹏王的内羽。”
“兽王？”
“嗯，小玄界的兽域森林里有着很多凶猛的野兽，但也有会吞吐灵力变强的兽族，兽王就是兽域中的最强者。”
“不过那些都太遥远了，就算真的出事了也会有三大宗派与兽域对抗，和我们关系不大，不过得到这根羽毛算得上是我这次出来最大的收获。”申菀羊脂般细嫩的手托着脸道。
“那也还不错。”姜枫道。
“所以你就放心吃吧，那根羽毛可是价值很多很多灵果的。”
“但还是价值不了你对我这么多的帮助啊。”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我会努力修行，找到回去的办法，也希望我有能帮到你的一天。”
姜枫感受着那称为灵力的清流渗入四肢百骸。
“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说的。”申菀俏脸一红。
“我也不太清楚，感觉和你说话挺放松的，想到什么就说了。”姜枫摊摊手。
随着姜枫说完，他抬眼望见申菀趴在了石桌之上，侧着小脸看自己。
“干什么，别这样看着我。”
“不，我还以为是错觉呢，我和你有差不多的感觉。”申菀道。
“什么感觉。”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很安心。”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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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灵果被姜枫吃完后，青色瓷盘中只剩下了几枚黄色的辟谷丹，而姜枫感觉自己的身上暖洋洋的，那股清流汇入到了全身各处，似乎自己的体质都发生了变化。
他和申菀交谈结束后，申菀回到了石台上闭目打坐，而他就老老实实的吃完盘中的灵果，为修行打基础。
“给你被褥。”
闭着眼睛的申菀睫毛轻颤，她手上的戒指青光微闪，一套被褥出现在石台上。
“哦哦。”姜枫搬过被褥铺在石台上，他刚才还在想这么硬的石台躺上去要怎么睡着呢。
浅青色的床垫，淡雅的浅紫色床单上还带着一股熟悉的清香。
“这不是你的吧？”姜枫扭头对申菀问道。
“我有很多套的，都是一样的。”申菀睁开眼睛。
“你如果困了就睡吧。”申菀望着铺好被褥的姜枫说道。
“你呢？”姜枫有些好奇。
“冥想修炼一晚就好了，你以后也会这样的。”申菀又闭上了眼睛，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姜枫轻轻点头，他已经渐渐明白了很多有关修炼的事情。
毕竟还是在野外，姜枫也并洗漱，只是让申菀用灵力简单去掉了身上积留的灰尘后就和衣躺在了床上。
虽然困意不断涌现上来，但是姜枫依然睡不着，因为头顶那明晃晃的灵石照亮着石室。
“申菀，可以收一下灵石嘛，太亮了。”姜枫在床垫上翻了个身，趴着对冥想修炼的申菀说道。
“不留灯会做噩梦的。”申菀睁开眼睛，咬了咬两颗小虎牙。
“不关灯我睡不着。”
“好吧，反正我要修炼，可以不睡的。”
申菀轻轻抬手，淡红色光芒的灵石消失不见，石室内又恢复成了一片黑暗，显得十分寂静。
黑暗而安静的石室中，只听见两人规律的呼吸声，石室外起伏的山峦也是静悄悄的，只是偶有在夜晚觅食的禽鸟掠过，羽毛抖动间留下细微的声音。
本来有些困意的姜枫此刻没能睡着，被褥上的那股清香随着空气吸入肺中，却是让他愈加清醒了几分。
“申菀。”
“嗯？你还没睡吗。”闭目的申菀许久后才回答道。
“我有点睡不着，你说现在你宗派里的人都在做什么呢？”姜枫睁开眼睛，望着黑暗的石壁。
“宗派里的话，晚上这个时间，宗主应该在处理宗派的事物，弟子们应该都在努力修行吧，或者在灵典峰参悟功法，太上长老常年闭关，白天晚上都差不多。”
“你呢，你的家人会做什么？”申菀坐在姜枫枕头不远处，身上的青色灵力缓缓流动。
“我妹妹应该是练会古筝就休息了，爸妈或许在加班，但要看现在是几点才能知道。”姜枫翻了个身。
“对了，这个世界有没有能看时间的东西？”姜枫问道。
“看时间的话，有的。”
“我们之前住过的客栈门上都挂着一个珠子，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那个珠子叫做光阴珠，会根据一天时间的变化而散发出不同程度的光芒。”
“午后的光阴珠是最亮的，日出前后光阴珠是最暗淡的。”申菀回想道。
“原来那个珠子是看时间的，我还以为只是个饰品。”姜枫若有所思，他确实记得客栈门后有一个珠子，推门的时候总会叮当作响。
“还有，修炼能长生吗......”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了......”
夜晚，随着两人简单而随意的聊着，姜枫终于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好像个小孩子。”
望着睡着的姜枫，申菀看了一会，闭上眼睛重新进入了冥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