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上挂着一轮孤月,远远的映着地上的行人。
后山的一处悬崖,本是无比险峻的地方,此时却从下方渐渐攀上来一个人,一路沿着后山进了山寨。
彼时整个山寨都静悄悄的,只留下些许暖红的光。他在山寨里摸索着,可许久也未找到想去的地方,巡逻的人很多,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看见个落单的小厮,他面上一笑,立马将他掠到角落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往小厮的颈后轻轻一拍,立马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他的容貌隐在暗处,但光看着那扬起的嘴角,就已经令人入迷了。南浣棌屋里的烛光还亮着,显然并没有睡下。
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她如何也睡不着,索性便不睡了。临窗而坐,手中持了一本书,不知不觉就看得入了迷。
只是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南浣棌突然感觉到屋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大对起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就呆住了,眼中布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可她也不敢移开眼,生怕这又是一场错觉。
过了好久,久到眼前的人走近,然后抱住她。感受到温暖而有力的怀抱,她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阮隽栙,我以为你不可能来的!”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啊,此刻突然出现在这里,如何能不教她喜极而泣!
“我怎么不会来呢,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
南浣棌的眼圈还是红红的,氤氲的泛着水气,只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南浣棌离开他的怀抱,双手缓缓的捧起他的脸来。他还是那样的好看,就像当初那般,在不知不觉中便摄了她的心魂!
眼里的泪水收了下去,换了无限的柔情。
“我想告诉你,你能来,我真高兴!”
说着就垫起脚往阮隽栙唇上轻轻一印,不待他反应,就迅速的退开了。
阮隽栙起初先是一愣,随即又傻傻的笑了起来。他突然一把将南浣棌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埋首于她的颈间,发出一阵阵压抑的笑。
过了好久,他才放开了手,摸着南浣棌的脸说到“这几日委屈你了,现在我就带你离开!”
南凌棌却拉开了他的手,退后一步说到“阮隽栙,你回去吧!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为何?”他不解。
“五毒山的戒备这么森严,你虽然能避过所有的巡逻安全的上来,可若是带了我,咱们可能就谁也出不去!”
南浣棌说得在理,这五毒山山的戒备的确十分森严,他好不容易寻了个薄弱的地方,耗了好多的心里才沿着后山的那处悬崖攀了上来。
若是再带上南浣棌,那可就随时随地都有葬身崖底的危险!但是无论如何,他也要带她离开,他不能把她一个人放在这儿。
“我明白,但这儿太危险了,无论如何我也会带着你出去的,相信我!”他拉起南浣棌的手,认真的说到。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很开心!不过你多虑了,他们不敢对我怎样,我在这儿很安全!”
“我是多么的希望你能永远都陪着我,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把你留下!”
南浣棌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想要永远的记住这一刻,因为她知道属于他们俩的时光并不多了。
“你愿意放下九闔所有的事情跑来找我,愿意瞒着你娘千里迢迢的的过来,我真的很感动,可是……”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可是,我注定不能跟你一起走,我们的缘分,或许一开始便是最大的错误!”
南浣棌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又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突然上前抱着柳甫,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让我好好抱抱你,这一别,可能就是一辈子的过客了!”
南浣棌把头深深的埋进阮隽栙的胸膛,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也浸湿了他的眼眶。
“今生今世你我注定无缘,可是我知道你还爱着我——这就够了!”
艰难的从阮隽栙怀里退出来,南浣棌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你赶紧走吧,不然就被人发现了!”说完就转身背向他。
阮隽栙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为什么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就是注定不能在一起呢?
“浣棌,我还是实话告诉你吧,这也是我前些日子刚得的消息。你可知道五毒山有一个当家是阮竞澄的人,你觉得他会放过怎么好的除掉你的机会吗?”阮隽栙扳过她的身体,恳切的说到。
“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你留在这儿!”
南浣棌确实是被惊到了,没想到阮竞澄的手伸得那样长。
可就是这样,她更不能与阮隽栙一起离开了!因为到时候无论是那种结果,对阮隽栙都极为不利。
“你应该很清楚带我走的后果,哪怕咱们没有葬身崖底,也会被阮竞澄的探子发现,到时候你又会面对什么处境,你知道吗?”
这么多年来,她最清楚阮隽栙的每一步走得多么的艰辛,她绝对不会让他因为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就付诸东流!
“我明白,可是那些跟你比起……”
阮隽栙突然停了下来,屋外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他赶紧把蜡烛熄灭,他把我拉到一旁的柜子后躲着,屏起了呼吸。
结果证明他的感觉都是对的。不多时,南浣棌的房门就被轻轻的打开了,三个人影走了进来。
他们蒙着面,看不见长什么样子,只是那为首的人身材颇为威武高大,看着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他们径直走走向南浣棌的床,看见弓起的被子,就立马提着刺了下去,一连刺了好几下,那凶狠的劲,若此时南浣棌真的躺在上面,那结局还真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他们突然揭开被子,有些不敢相信。
“娘的,人呢!快去找!”
只可惜两个手下还未走几步,就被阮隽栙解决了一个,另外一个很快反应过来,与阮隽栙缠斗在一起。
那为首的想要杀南浣棌,只可惜她一直被阮隽栙护在身后。既然不得近身,那他可得马上离去。
那手下太弱,没几下就成了阮隽栙的剑下亡魂,可是那个为首的蒙面男人已经到了院中。
“待在这儿别出来!”
对南浣棌说完,他就猛的冲了出去,绝对不能让他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