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九闔也有好几日了,平日里听得最多的便是纵横了这离安城几百年的三大世家,即程,南,阮三大家族!
离安城有史以来便是由程家治理管辖,每任离安城的城主便是程氏一族的家主。
虽然离安城并无皇帝王孙一说,但程家却是离安城当之无愧的主宰!
然而,尽管程家已大权在握,但论起财力来,却是比不得南家!
南家世世代代便是生意中的翘楚,纵横商界几百年,而演变到了今日,那绝对是富可敌国的存在!
俗话向来说财权不分家,因此南程两家的往来还算不错!相较于二者,阮家就稍显逊色。
阮家是后起之秀,虽与南程两家占了三大世家的名头,但要认真论起来,阮家的资历比起这两家可不止少了一点儿!
但是阮家最大的优势便在于家族实在庞大,单是嫡系一支,已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阮家现任家主阮覃子嗣众多,五子六女已是南程二家的合数之多,但是嫡出的子女却很是单薄。庶出得势,各房的争斗从来就是一场无休止的硝烟。
我不禁听得砸舌,这些个世家,复杂精彩的程度可不亚于皇家!眼看着夕阳就要落山,我才抬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走出了茶室。
大街也仍然热闹得紧,我随意的闲走着,不知不觉的便到了一个小酒馆前。这个酒馆看起来有些陈旧,门前也是极其的冷清!
我突然想起皇都的琼仙酿来,那酒香似乎还萦绕在我的口腔里,如仙似幻的感觉就像翱翔于九天、潜游于海底般了!
真真是人生之极妙!所以鬼使神差般的我抬脚进了这个小酒馆,入眼的空空荡荡,一个客人也没有。
“小二!你们这儿有琼仙酿吗?”
一个白净的小厮迎上来,可听了我的话,他也不禁疑惑起来。
“客观,我们这儿只是个小酒馆,可没有你说的什么琼仙酿!”
是啊!我突然记起来,琼仙酿可是楚国皇城的名酒,又是那样的千金难求,这儿又怎么会有呢!
可是为何,心里还是有些失望?我的神情难掩落寞,转身就想离去了。
“哎!我们这儿虽没有你说的琼仙酿,但是有一酒,名唤醉清风,也是酒中难得的佳酿,您要不要试试!”
我忍不住轻笑起来,说到“若是你家的酒真有那么好,那为何这里会一个人也没有呢?”
那小厮一噎,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那是因为世人不识货,我们家的醉清风的确是难得的好酒!”
他顿了好久,脸都被憋得红起来,才说起这个措辞。
我不禁莞尔,一抚袖就坐到了桌子边。
“好啊,那就把那醉清风拿来,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美酒!不过若是没有你所说的那样好,这酒钱我可是付不得!”
一会儿的功夫,那小厮便拿了一小盅酒上来。刚取下酒塞子,一阵清冽的酒香就徐徐袭来,闻着倒是不错!
可是我什么样的好酒没喝过,这酒闻着虽然不错,但却还勾不起我的魂来。满饮了一小杯,是柔滑清香的,可并不算出彩!
然而,初尝时的确是较为平淡,但在口腔中慢慢酝酿开来后,渐渐的就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只是觉得喝着喝着,在不知不觉中就入了心扉!的确有些与众不同,是值得一品的佳酿!看来今日这酒钱,是必付无疑了!
“小二,再为我拿两盅酒来!”
那小二喜笑颜开的去拿了酒,又端了一些吃食回来。
“你家酒这么好喝,为何生意会如此冷清!”
那小厮的神情一滞,随后才叹了口气,说到“我们家酒馆已经开了多年,刚开始时生意很好,每天客人都络绎不绝,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生意就渐渐的冷清了,这么多年过去不但没能回升,反而到了门庭冷落的境地!”
“酒馆里的伙计都走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念在老板对我有恩,我也早就走了!”
那小厮一瞬间就垂头丧气的,我紧接着问到“既然生意那么不好,为何不早点将它关了呢,还白白被拖累着!”
“哎!您是有所不知,这个酒馆是我们掌柜半生的心血,就这样放弃它,我们不甘心啊!再说我们家的醉清风那绝对是一品好酒!”
“虽说九闔从来都不乏好酒,但是我们家的却一点也不亚于其它啊!所以就一直拖了好些年!”
没想到这酒馆还有这样的过去,倒真是意外!
“莫非你们掌柜就没想将它卖掉!”
“怎么会没想过,可是如今酒馆已到了无人问津的境地,压根就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买下它!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两个,那出的价钱,还不如我们自己开着呢!”
“所以你们是打算一直就这样开下去?”
我感觉有些不可置信。慢慢听着这小厮的话,我的一盅酒已经告罄了!
这醉清风虽然比不上琼仙酿,却也是独特的好酒!莫非离安城的人都不识货?真是可惜!
“哈!怎么开得下去,再开,我们都要去睡大街了!”
那小厮苦笑着,继续说到“掌柜已经在外面欠了不少的债,整个酒馆现在也就只有我一个伙计了!”
“等我们掌柜回来,就真正关了这酒馆,回乡下去!”
“所以您赶巧了,还能喝到这醉清风!若是再晚些日子,离安城可就找不到这个酒了!”
“是吗!那我运气真好!”
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它很大胆,我要回去好好的思量思量!
付了酒钱,起身离去了!只是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回头问了问那小厮“你们掌柜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正在收拾桌子,闻言便抬头一笑,回了我一句“明日中午!”
他长得本就白净,这样一笑,整个人一瞬间就焕发出了新的风采!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生!是掌柜给我取的名字!”
我同样笑了笑,说到“罗生!你们家的酒这样好,或许可以不用回乡下的!”
说完我就走了,独留他一脸疑惑的顿在原地。
回了客栈,我如何也安不下心来。想着那酒馆的情况,我的心也起伏着。
丫鬟送了热水进来,我开始沐浴,小半个时辰后,我换上一身男子的装束,脸上也做了一些改变,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清俊的少年郎!
我满意的笑起来,这下可就好方便活动了!倒不是女儿装不行,只是那个样子,未免太惹人注目了些!
我一路去了九闔最大的酒楼,这里绝对是权贵扎堆的地方,瞧着这个富丽堂皇的装潢,我不禁暗暗摸了摸自己的钱袋。
遥想在皇都时,便只有我不想去的地方和不想喝的酒,又哪里知道它们的珍贵呢!可如今到了这儿,进了这个酒楼的门,我才算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寸土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