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宇文兴高采烈的问道:“师傅,您怎么突然不走了,是不是已经到了您说的第三大奇观啊?”
方丈摸了摸花白的胡须说道:“你小子还真聪明,不错,这前面就是北州的第三大奇观‘天鹅山脉’,这天鹅山脉南边紧邻东州,北边一直延续到长城以外,南北纵横数千里,横跨整个北州地区。如此气势磅礴的山脉,也只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创造的出来啊!据说,还从未有人能够翻越它”
方丈话还未说完宇文就抢着说道:“行了,师傅,您就别再往下说了,弄了半天,您说的第三大奇观就是天鹅山脉啊!我早都去过了,不就是些横峰侧岭,千沟万壑吗?有什么可看的啊?”
方丈心想‘这小子去过的地方还不少,竟然连这天鹅山脉也去过了,居然没有跟我说过。这小子肯定还有很多秘密瞒着我,还是先稳住他一点一点套出他的秘密。’方丈脸上露出笑容走到宇文身旁,摸了摸宇文的头说道:“还是我的徒儿厉害,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你不妨陪为师再去参观参观,也好给为师当个向导。路上为师再给你讲讲这放逐四地,你说好不好?”
宇文眉开眼笑的说道:“好啊,好啊,那我们快走吧。”
两人刚走到山脚下,突然听见刷刷的落雪声,只见两边的树丛中窜出来几名身着白衣手持利剑的男子。宇文还未搞清楚状况,方丈口中已经念出了几声咒语。只见几名手持利剑的白衣男子听到咒语都痛苦不堪,三名男子都扔掉了手中的剑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一名白衣男子也丢掉了手中的剑坐在地上运气抵抗。
方丈口中继续念着佛咒,只是加快了频率。方丈口中的频率一增加可苦了几名男子,只见地上的三位已经口吐鲜血,蜷缩成一团,不再动弹了。
宇文松开捂住双耳的手臂跑到几名男子身旁查看了一番,发现他们都已经气绝身亡。宇文听见师傅还在念着咒语,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白衣男子。只见白衣男子嘴角也有鲜血流出,宇文拔腿跑到方丈面前,伸手捂住了方丈的嘴说道:“师傅,还未弄清他们的来意,您为何要痛下杀手啊?”
方丈气愤的打了宇文一记耳光说道:“混账东西,竟敢对师傅动手。他们几个三更半夜持剑行凶,这还不明白他们的来意吗?”
宇文被打的原地转了三圈摔倒在地,不等方丈把话说完便爬起来跑到了坐在地上的白衣男子旁边。男子倒在雪地上嘴角旁边的雪地也被染红了一片,宇文扶起男子问道:“我刚看过你们的兵器是北军的标配,你穿的也是北军的军服,你们既然是军人,不呆在军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衣男子缓缓的低声说道:“我们是寒霜城里的北军,因不愿听从妖兽的命令去捉拿婴儿,所以才逃进了山里。”男子说着又吐了一口鲜血。
宇文赶紧扶男子坐正,运气替男子疗伤。白衣男子又说道:“我看你心肠不坏,可为何要和神仙观的臭道士搅在一起啊?这群臭道士丧尽天良,专门给妖兽们掠夺婴儿。”
宇文内里不深,运了几下气后自己也有点撑不住,可还是强撑着继续给男子疗伤。白衣男子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冰凉,转头一看,只见宇文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白衣男子赶紧去扶宇文,自己身受重伤体力不足,几番尝试都未能扶起宇文,最后自己也精疲力尽的爬在了宇文身上。
白衣男子爬在宇文身上说道:“公子啊,求求你别死啊!你若是死了,我就算是死了,良心也不会安宁啊。”白衣男子晃了晃宇文的身子,见宇文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强撑着坐起身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道:“无所不能的九身啊,您的子民从来没向您祈求过什么。您的子民现在向您祈求治愈之力,求您治愈雪地上的这位男子吧,您的子民诚心的在此恳求您。”
方丈走了过来看见宇文躺在地上,边上的白衣男子正在祈求着什么,立刻飞起一脚将白衣男子踹出几丈远。没等白衣男子爬起身,方丈已经站到他身旁。方丈厉声说道:“说,你们几个是谁派来的?是不是是不是妄想大师派来的?”
白衣男子捂着肚子痛苦的说道:“我们不认识什么大师,我们是寒霜城里的北军,把你们错当成神仙观的道士了。”男子话音未落,已被方丈用手中的禅杖打死。
方丈跑到宇文身边,宇文竟自己站了起来。宇文拍了拍身上的雪说道:“师傅,那个白衣士兵呢?”
方丈说道:“他中了我三十六佛咒中的‘裂心咒’,怎么可能还活着。对了,你没事吧?”
宇文转了一圈说道:“我没事,对了,刚听说这神仙观的道士们与妖兽勾,结残害婴孩,我们不如去神仙观一探究竟吧?师傅,您说行吧?”
方丈心想,‘据传这神仙观有一把陨铁宝剑能降妖除魔,不知道这宝剑有没有我的龙骨禅杖厉害。不如趁此机会夺了过来,哈哈。’方丈笑着说道:“行,当然行。”说完迫不及待的拉着宇文就走。
混界北州云顶山。鼠长老魏索与地鼠宫的千余名弟子已将神仙观的道士们全都制服了。魏索下令将神仙观的道士们全都绑了起来。
宇文与方丈刚到神仙观门前,看见眼前的一幕大惑不解。宇文先向魏索引见了方丈,又询问了魏索这里的情况。魏索不仅将刚才发生的事告知宇文,也将莫寻的事告诉了他。
魏索率弟子与方丈和宇文找遍了神仙观也没找到莫寻和申虚。于是宇文叫上魏索和师傅一起进了通天塔。
混界北州云顶山齐云峰。申虚一口气连上了十几层楼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刚停下来喘口气,还没等气喘匀呢。只见一个黑影从头顶跃过站在了自己面前,申虚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一只手使劲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缓缓抬起头看到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穷追不舍的莫寻。申虚另一只手悄悄握住了剑柄,可是这个小动作还是没能逃过莫寻锐利的双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四周静的可怕。申虚忍受不了这死一样的宁静,握住剑柄的手刚刚向上抬起一点,剑还未完全出鞘,莫寻的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了,申虚抬起的手又慢慢将剑退回了剑鞘。
莫寻用冰冷的声音问道:“观主,我听说天师是中了夺魂散死的,你老实告诉我天师到底是不是宇文害死的?你若还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也尝尝夺魂散。”
宇文等人看见眼前的一幕,宇文先跑上前质问道:“道长,你说天师和我大哥饭菜中的毒药是不是你放的?”
申虚见宇文也来了,想抵赖也抵赖不成了,于是立刻跪在台阶上说道:“他们饭菜中的毒药的确是我放的,可那都是上仙逼我这么做的。上仙说我要是不按她吩咐的去做,就让我全家在三界中消失。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两个吃奶的婴孩。宇文师弟您说我能不按她说的做吗?”说着抱着宇文的小腿哭了起来。
莫寻没等宇文说话插嘴问道:“你说的上仙是何人?现在何处?我去找她问个明白。”
申虚继续哭着答道:“她就是清界的蓝衣上仙,名叫非金莲,她前些日子离开了北州,听她说好像是去西州找上神汇报情况去了。”
宇文气愤的问道:“就算你下毒是上仙所逼,可你现在为何又与妖兽勾结,残害百姓?”
申虚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为妖兽抢夺婴孩也只是听命行事,为国效力。前几日龙真帝派信使送来了圣旨,希望我派能与朝廷合作。我身为观主觉得天下大乱之际,自己也应为朝廷略尽绵薄之力,所以就接了圣旨。这给妖兽抢夺婴孩的事,也是奉旨行事,你们若是不信我可以拿出圣旨为证。”
莫寻扶起申虚问道:“这么说你一直与如健有直接的往来喽?那我想请你帮我们大家一个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你若愿意的话,我就可以饶你一命。”
申虚点头哈腰赔笑着说道:“愿意,当然愿意,只要您能饶小的一命,您别说是帮一个忙了,您就是让我去杀了我亲爹,我也会去的。”
方丈在宇文耳边对宇文悄声说道:“他连他亲爹都愿意杀,这种人不可信哪!”宇文轻轻点点头看着莫寻。
莫寻听到申虚说的话被逗得‘咯咯’笑了两声。莫寻立刻收起笑脸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要你给如健写一封信,邀请他来神仙观。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一个月之内必须把他引来此地。你若是胆敢耍花样,那到时我就用这把降妖剑杀了你全家。”一边说着一边将申虚腰上的降妖剑解了下来。
申虚吓得头顶直冒冷汗,连连说了几声小的不敢,在莫寻的示意下才跟着魏索走了出去。莫寻转过头来用讥讽的语气对方丈说道:“大师和这位小兄弟也可以留下来帮我,我们一起杀了狗皇帝为天下除害。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宇文张开嘴正要说话,方丈用脚踩在了宇文的脚背上,宇文硬生生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方丈笑着说道:“本来呢,我们是应该留下来给姑娘帮忙的,可是宇文他大哥身上的毒还未解。我们现在知道了这毒是非金莲所下,又知道她现在就在西州,所以我们想去西州找她讨要解药。”宇文也跟着点了点头。
莫寻看着宇文平静的说道:“大师难道不知道这‘夺魂散’是无药可解的吗?就算是有解药,你觉得她会给你们吗?你们此去西州简直比留下来帮我刺杀狗皇帝还要危险哪!小兄弟你想好了吗?”
宇文被莫寻盯得脸都红了,只得低下头稍作掩饰,又听见一个明明比自己小的姑娘却把自己称作小兄弟,内心犹如小鹿乱撞,一下子竟不知所措了,根本没听明白莫寻刚刚说了什么。方丈陪笑着说道:“这个不劳姑娘费心,老衲自有办法讨到解药。若是上仙没有解药,我们便找上神讨要,上神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肯定有办法帮我们的。”
莫寻陪笑着说道:“既然大师执意要走,那我也不便多留,大师请吧。”
方丈继续陪笑着说道:“告辞,告辞。”
莫寻也陪笑着说道:“保重,保重。”
方丈说完拉着还在愣神的宇文就往下走,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宇文转过头向上看了一眼。正好与莫寻四目相对,莫寻微微一笑。宇文正要回以微笑时,师傅拽着自己转过了拐角,已经看不见莫寻了。可宇文还不肯回头看路,任由师傅拽着自己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