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这次爆灵事件已经过去一段时日了,这俩兄妹也回归了平常生活,该干嘛就干嘛,炼丹的炼丹,画符的画符,小日子过得很是充实。
洛子安除了时不时找之前那两位害他灵力暴动的师兄师姐们试药……啊不,聊聊人生之外,还时不时过来孟瑞华这边——学术研究,其实就是穴位教学。
嘛,反正洛子安那好学之心可谓是源源不断呢,他发誓定要榨干孟瑞华的学识。
搞得每次孟瑞华看到洛子安就想溜,可奈何他也溜不出这个清净宗,总会被找到并且被针扎。
他怀疑这小子就是在报仇,但是他没有证据,因为,这臭小子笑得贼灿烂,完全看不到是在报复他。
或许他得需要学一个词:笑里藏刀。
肖溱云依旧每天练剑爬山头,御兽峰和炼器峰依旧每天比赛爬山头爬悬崖。
余华也每天给人看病,治病拿钱,然后每天数着灵石过活,但是她偶尔会到洛子安上课的地方,并且对他温和一笑,然后给他布置一打抄写作业。
反正日子过得很是快活和平静。
洛然安那边过得也很是潇洒,她每天勤勤恳恳地浇花松土,看着那些花儿一天比一天娇艳,顿时心里有一阵吾花初长成的自豪感。
当然,画符布阵也没落下,该怎么学就怎么学,哦,对了,洛然安的御剑飞行也已经学会了,她以后可以装b……啊不,走路方便了。
魔宗宗主花一笑也很是开心,看着每天勤勤恳恳的洛然安和她精心呵护的花儿,他感觉那繁花似锦的魔宗的梦似乎离他不远了。
程彦也每天看着小师妹勤勤恳恳的样子,然后每次在洛然安呵护完花朵后贴心地给她递上一盘点心。
燕娆妍也依旧每天都打扮得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地去找小师弟玩,偶尔还会来捏捏洛然安的小脸。
日子平静如水,就这样飞逝而过……才怪咧。
告诉她,为什么魔宗宗主会来找她谈心啊喂?并且还理直气壮地霸占了她的一盘点心!!
虽然她也不是舍不得那盘点心,但是宗主大人你问的问题让她很慌啊喂。
“小然安,你喜欢魔宗吗?”
这她该怎么答,要说喜欢,可是看到师兄师姐们炼的东西她就很害怕,并且她之前还看了好几次师兄师姐们对尸体的喂食处理方式。
都让她害怕和起鸡皮疙瘩。
可要说不喜欢,魔宗里的师兄师姐们又对她很好,好到她差点忽视了他们手上沾上的鲜血。
“我不知道。”是的,她不知道。
“呵……”花一笑看着洛然安现在这副无措的模样,便知道这小家伙在纠结什么,不免笑出声来。
“我们魔宗,杀人不眨眼,手段残忍,让人闻风丧胆。”
花一笑说着,便笑嘻嘻地咬了一块桂花糕,一副仿佛很自豪的样子。
“视人命如草芥,总而言之,我们是人们恐惧,要毁灭的存在。”
“那……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呢?而且有些人他们是无辜的。”洛然安终于问出了她长久以来的问题。
为什么呢?她不明白,明明师兄师姐们对她那么好,但是对于外人却是一点都不留情,甚至有时候还无缘无故地杀害了一些人。
而那些人,什么都没干。
“我们魔宗的功法需血气来提升修为,就算你再怎么抗拒,你的手上依旧会沾上鲜血。”
花一笑回答道,并且还抬眼看了看洛然安的神情。
是茫然的,还有着些许悲伤。
“你低下头看看。”
闻言,洛然安便立马低下了头,然后又疑惑地抬起头来,歪着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花一笑,问道:
“有什么?”
“你脚下踩到的蚂蚁。”花一笑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几只一动不动的蚂蚁尸体道。
“你会心疼吗?”
“有一点。”
“那么你会为它们哭泣吗?”
“……不会。”
是的,她不会,她会为刚刚踩到的蚂蚁表示心疼,但她不会为了它们而哭泣。
因为,在她眼里,蚂蚁的生命很渺小,小到她甚至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因为它们在她眼里根本不重要。
“这就是在我们魔宗眼里,自家宗门和其他人的区别。”
花一笑温柔地笑了笑,然后给自己和洛然安各倒了杯茶。
“在我们眼里看来,其他人如同蝼蚁一般,我们不会珍惜他们的生命,不过……”
他喝了口茶,感觉喉咙一阵凉爽,顿了顿又接着道:
“这不过是大家共同的想法罢了,也不是没有能够在我们眼里与我们同样重要的生命的存在。”
“而这,要看你们个人所想。”
“你认为他重要,那么他就重要。”
“而你们所认为重要的那些人,我们是绝不会轻易对他们出手的,因为我们都很珍惜宗门里师兄姐弟妹之间的感情。”
“因为那正是我们所珍惜的存在。”
在花一笑说完这番话过了好一会儿,洛然安突然冲他笑了,她笑得很灿烂,笑似花初。
然后她立马站到花一笑面前,跪了下去,并且还用特别温柔的声音地说道:
“弟子洛然安,拜见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