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道的风很大,卷起的黄沙拍在行人的脸上。路上的人已经习惯,有的已将都赶了数月的路程,黄沙都充满衣领、衣袖。
老乙左手拿朴刀,已经走了一个中午没有停歇,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进食物,透过眼前的黄沙依稀能看到有人家。希望是家客栈,其实在这个鬼地方也只有客栈会驻扎在这里。
看来老乙的运气很好,前面的确是家客栈,不知是否被这风沙常年侵蚀,这家客栈显得破旧不堪,甚至在风沙中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客栈在风沙中摇摇欲坠的存在,这客栈竟然连个名字都没有,上面直挂了一面早已晒得褪色的旗子,上面写着“酒”字,整个旗子不大,不显眼。
其实也不需要显眼,甚至不需要名字。因为这里来的都是过路人,风尘仆仆地喝碗茶,吃碗面,亦或休息一晚,一般不会有回头客,也没有长留客。
老乙进去的时候特意拍打了身上的沙土,用左手使劲的拍打着右边的袖口。说是右袖,只是不过是个空荡荡的摆设,老乙全身一共就有一只手。空设的空袖,就像大侠一样的披风在风中任意随风飘扬。
“小兄弟,我可以坐这里吗?”
“嗯。”
“多谢!”
虽说客栈不显眼,但好不热闹,里面已经没有空位。
老乙把唯一的一只左手放在胸口,身体微倾,做出感谢的动作。
“兄弟,不用多礼,坐到这就是。”
眼前这个少年,比老乙略显年轻一些,但是旧日未修胡渣,显得特别邋遢。一身和老乙相似的麻布粗衣,不仔细看和老乙真像同道中人那。
看到老乙坐下,店小二急忙走了过来,一边提茶壶一边拿着碗,什么话都没说,先给老乙到了一碗茶水。
老乙喝了一口茶,茶虽然差,喝在口中只有苦涩的感觉,但是却非常解渴。
小二趁着老乙喝茶的空给老乙介绍道:“小店虽然菜式不太全,但是您点的不太偏的话,小店还是会有的。”“先给我来一大碗面,要大点。”
“您还要什么吗?”
老乙说道:“嗯嗯……再给我来坛酒……也要大坛的。”
“好嘞!”
小二又给老乙到了一碗茶离开了。
先把酒给老乙上来,不一会面也上来了,根据老乙要求,上了一大碗的面,盛面的完全可以说是盆子。老乙看了看很满意,因为自己已经两天没有吃饭。
“兄弟能否借给我一碗酒,我的……”年轻人说到这有点不好意的,吞吞吐吐的才说完,“我,我的喝完了。”
老乙倒是很豪气,拿起酒坛子给年轻人倒满满一大碗。
“我叫萧遥,还不知兄弟贵姓那?”
“我叫老乙,他们都喜欢喊我老乙!”老乙喝了口酒,很爽快的回答,“是不是感觉我的名字很奇怪吗?”
“没有没有......”萧遥摆着手,做出解释。
两人各一碗酒水下肚,说话都变得亲热起来了,两人开始拉起了家常来。
老乙,本是御山庄的人,现在已经离开御剑山庄,独自一人闯荡江湖。
而萧遥的身世就简单了,出身与一个小山村,从小跟着师傅生活,离开了小山村,主要是帮师傅做件事,随便见识下江湖。
“兄弟,看来咱们还是挺投缘的,咱们兄弟都是不希望被束缚的人。”
“正好现在也没有事,在江湖上四处流浪,若是大哥不嫌弃的话,小弟倒可以跟着大哥一起行侠仗义。”两人聊天时也各自说了自己的年龄,两人一看还比较投缘,便以兄弟相称。
“行!”
“不过……不过,小弟做事比较急躁不专一,到头来要是小弟离开了,大哥可别嫌弃。”萧遥说着挺不好意思的。
“行,我也是四海为家,无论走到哪江湖不都是咱们的家吗?”
“大哥说的对!”
老乙很高兴结识了一位亲兄弟,举起酒坛又倒了两碗酒:“来,我给兄弟满上,咱们再喝个。”
俩人说话时候,整个驿站热闹起来,大家目光聚焦在一哭泣小女孩身上。小女孩身着白色透明的轻纱,里面是粉红的长裙,年纪不大再加上满脸泪痕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比较奇怪的是小女孩怀里抱着的那把巨大的刀,刀的体积也不算大,但是在这一个小女孩手里,刀的宽度快赶上小女孩的身板宽,黝黑色的刀鞘,其实看不清里面的刀的长相,但给人唯一的感觉就是大。
“小姑娘,有什么恶人欺负你?”
小姑娘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给洗礼。眼前那位大哥哥也不会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身板挺直苍劲有力,一身正气不由得扑面而来。刚才说话的正是萧遥。
从小姑娘后面跑过来的一个男子,此人也不陌生,正是刚才端茶倒水的店小二。
“大爷,这个我可没有欺负她,她吃完饭不交饭钱,我来讨债这可是天经地义的,是不……”
店小二说话时候虽然害怕萧遥手里的那把长剑,但是说道天经地义后又看到了旁边看似正直地侠客,说着说着就有了底气,后面的语气变得硬气。
萧遥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他知道江湖上虽然大多以武力论道理,但在这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下还是要讲王法的,抬起头说道:“那你说有这件事该怎么办?”
店小二这次的硬气又消失了,刚才看到萧遥一直盯着那把长剑,生怕一句话激怒了剑客又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自己是做生意的,只要认钱就行,少惹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也没有太为难这位姑娘,我们只是叫姑娘留在这里干点伙,大侠,用劳动赚钱还债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小姑娘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萧遥,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哥哥,我不愿被他们留在这里。”
萧遥看着哭泣的小姑娘,于心不忍弃她而去,这样做也不符合要作大侠的仁义。
“她的饭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