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奴婢认识,他是宁姨娘的远房亲戚的儿子!邵阳。”崔妈妈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怎么和宁姨娘扯上关系了?”众人疑惑。每个人的府中都会发生或多或少的相似的事,仔细揣摩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有人在搞鬼。
“数日前大小姐名誉被毁之事,正是宁姨娘一手策划而来。她先给大小姐下软骨散,借上香为由,把大小姐哄骗出去,归来途中,行至半路,趁她昏睡之际,把她丢在离音山,并唆使邵阳毁她清白,事后便叫人到处散播大小姐不检点,与外男私会之事。大小姐落水一事也是她的主谋,今日之事想必各位心中早已有了考量,还望将军和各位大人还大小姐一个公道。”崔妈妈说到伤心之处,不禁老泪纵横。
雪染歌疑惑的看向崔妈妈。她说的其实不假,只是今日之事明显与宁姨娘无关,她作为宁姨娘的乳母,为何突然反咬一口?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用心险恶之人!也难怪,这雪大小姐生母早亡,府中姨娘掌管中馈,日子怕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实在是可怜啊!”有一命妇听完,不禁为宁姨娘的作为感到不耻,语气间也难免充满对雪染歌的同情。
“是啊,这妇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府中欺辱嫡女、在府外却装贤良大度,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只可惜这大小姐年纪轻轻便没了亲娘,任由后母作威作福。”人们都存着看热闹的心态,至于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他们根本不会理会。
他们不约而同的用同情的眼光看向雪染歌,只见她委屈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可是她越是这样默不作声,众人对宁姨娘的行为更是不齿。
“乳娘,你……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宁姨娘被众人说得满脸通红,气闷的看向崔妈妈,神色里充满了悲伤,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姨娘,老奴劝了你好多次了,可是你还是不愿收手,毁大小姐清白不成,现在你又想二次构陷。今日老奴宁愿姨娘怨我恨我,我也不忍心看你渐渐走上不归路!”崔妈妈躲避她的眼神,大义凛然的说道。
众人只知她为了正义,不惜背主。
但这其中的真真假假,谁也不知到底有几分。
“你……”宁姨娘哑口无言……
“将军,你要相信婢妾啊,这件事不是婢妾做的,是他们诬陷啊……”宁姨娘发现情况不妙,她今日定是着人陷害了,于是慌乱的向雪逸宣哭诉求情。
“就算这件事不是你做的,那崔妈妈说的可是你做的?”雪逸宣问道。
一时间宁姨娘却沉默了,众人见她反应便知事实如何了。
“诸位,这本是染某家事,这……”雪逸宣看向满堂宾客,为难的说道。
“雪将军说的极是!也罢,在下等不便滞留,告辞!”钟景熙知道雪逸宣要处理府内之事,他们一行人在场确实不妥,于是率先开口道。
“多谢郡王理解!”
南宫楚不作声,只是临走时瞥了一眼雪染歌,便随众人离开了。
不知今日过后,此事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待众人离去,雪逸宣令人封锁了消息。这才慢慢处罚宁姨娘。
“说,这些事是不是都是你一手谋划?”雪逸宣恼怒地问道。
“如今我说什么将军也不相信了不是吗?对,是我做的那又怎样?将军要如何处置我呢?”宁姨娘整理了垂下来的发丝,平静的答道。
斗了半辈子,她也看明白了。从来都只是她一厢情愿,雪逸宣心里一直只有夏寂月,就算她已经死了多年,他的心里也没有她的一点位置。
“来人,给宁姨娘换一身衣裳,送她去嗣音庵吧!”雪逸宣到底是给她留了几分情面。
“父亲,您不能让姨娘去嗣音庵呐,求您了,就算她有千错万错,看在女儿的面上,求您放过她吧!”听闻宁姨娘出事,雪染沁急忙赶过来为她求情。
宁姨娘要是倒了,她便从此没了依靠,所以无论如何宁姨娘都不能倒下。
“无需多言,谁要再给她求情,便家法处置!”雪逸宣这次真的动怒了,本来看在她的面上,对宁姨娘的处罚已经很轻了,没想到她如此不懂事。
雪染歌虽然对雪逸宣处罚得过轻,略显不满,但是一想到宁姨娘这样爱慕虚荣的人,今后都要青灯古佛相伴,便也释怀了。
只是这样处罚未免太轻了……
“父亲,你这处罚不合理。”闻声,雪染沁以为雪染歌要为宁姨娘求情,于是便满脸殷勤的看向雪染歌。
“宁姨娘犯下如此大错,您就这样放过了她?怎么对得起我娘?”雪染歌此时语气已染上哭腔,略显委屈的说道。
“你娘?她不是产后失调,郁郁而终吗?”提到夏寂月,雪逸宣心里一阵疼痛,只是时隔多年为何又突然提起她?
“父亲,你可知当年我母亲为何会难产,又为何会抑郁寡欢?”
“一切都是因为宁姨娘,她买通了接生婆婆,使她难产,之后在她饮食中下了名为‘醉生梦死’的毒药。这些年我让人默默查探,时至今日才水落石出。”雪染歌说出了母亲惨死的真相。
宁姨娘一个劲的说自己冤枉,可是雪逸宣哪里还会信她?
雪逸宣惊愕,瘫坐在软榻上,一时间悲伤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