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成蹊没有回应,慕丽丝既轻松又有些难过,轻松是因为这个小男生并没有花言巧语,难过是因为他的反应太过于平静。
成蹊没有太多的外在表现,理性让他分得清什么是一时的心动,什么是久藏的感情。本来,对于自己至少短时间的未来他已经有一个比较明确的规划,现在一个叫慕丽丝的女孩突然闯进了他的世界,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他的位置。
但是,这个女孩儿又优雅的像个天鹅一样,用一番对话向成蹊表现了自己,让他明白了自己的情商与品质。潜意识告诉成蹊他应该珍惜,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盲目。
两人漫步着快要到了校园门口,成蹊换了一种语气说道:“也许是我以前不够特别。”
一句话,身边慕丽丝的眼睛很明显亮了几分。
知道管家已经清楚所有情况的慕丽丝没在遮掩,上马车前一股冲动让她突然回头,然后看着成蹊说道:“谢谢。”
慕丽丝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不管这次的表达成功与否,成蹊的回应没有使她失望,也没有令她尴尬。
其次,自己第一次接触爱情,至少有了一个美好的回忆。
在东方主体文化思维里,男人天生骨子里就是傲慢的,成蹊也不能免俗。有句话说得好,别人给的,总不如自己拿来的爽利。这句话,完美的诠释了成蹊现在的心理活动。
看着马车哒哒哒的远去,成蹊本来准备直接回去的心思不知为什么突然淡了,于是他就顺着校园内的一围葡萄架子边走。
此时正是假期,有人毕业了,也有人刚入学。
偶然能看见校门前面容明显比成蹊要稚嫩很多的新学生结伴同行,对自己将要接触的新环境充满了好奇。
考核通过以后,成蹊初步的想法已经达成。开始,成蹊的意愿是徐徐图之,毕竟初期的资本积累总是充满着不确定性。
至于后来魔法的出现,对于成蹊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意外,也一个机会。从门槛来说,知道它存在的人,不是背后有人就是自身见识超乎同人。
成蹊能理解,究其原因其中一半甚至一多半是因为他是个不合理的存在,是个开了作弊器的人。到了新的环境,先接触这一类不开作弊,仅靠这时代的知识发展和见识累积就能理解各种物态理解各种主义的牛人,自己以后的路可以预见会顺畅不少。
成蹊走着想着,却没发现前面的人。抬头,他看见了人家,人家也看见了他。
男人一袭修身的紧袖口白衬衫,身边跟着几个明显侍卫随从出身的人。一行人成蹊只认出了旁边站着的何塞,不可否认何塞是个看起来很正派的人,虽然仅仅是看起来。
一身这时代很时髦的巴洛克风格贵族皮衣,成蹊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低声下气的讨好。
何塞也看见了他,成蹊认识他是因为作为在学校偶然见过他几次,何塞认识成蹊是因为他在自己叔叔那里吃了苦头,其根源在这个学生身上。
同样是有出身的人,男人不怒自威,何塞卑躬屈膝,这个男人从面向上来看比何塞还要年轻一些。
男人看起来没有和成蹊照面的意思,结果身边的人似乎不这么想,从何塞嘴里很小声发出了一句:“他就是您提到的成蹊。”
男人听见了,成蹊也听见了。何塞是故意让成蹊听见的,用他现在的想法来看,目前这阵势怎么也能让这个学生心里发怵。
此时的何塞,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蠢人办蠢事。男人这会儿想装作不认识成蹊,没想到结果以这种方式出了变故,想了想只好走了过来。
成蹊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个看起来介乎于青年与中年之间的男人。
何塞看着成蹊不动,表现欲极强的就过来想伸手扒拉他一下。成蹊看了他一眼,后者仿佛按了暂停一样,不动了。
成蹊纯粹的下意识行为,接着一切仿佛错觉一般,何塞感觉到自己又恢复了正常。那一瞬间,成蹊觉得自己想要何塞的性命也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何塞不知道怎么回事,再看这个学生的眼睛时心里莫名的一阵发怵,鬼使神差的没再敢轻举妄动。这是成蹊第一次把理论结合到实践,第一次主动的运用魔法。
男人把何塞打发走,笑着说道:“我叫威廉,是慕丽丝的哥哥,我们走走吧?认识一下?”
问句说出了不容拒绝的语态,这个男人是成蹊见过的第一个。说是走走,可威廉似乎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已经走了目的地。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熟人之间的吃饭,私谈似乎都不太合适,于是威廉带着成蹊直奔郊外。马车内,几次威廉想开口和成蹊说话,看着成蹊的表情,忍住了。
自己比这个学生岁数要大不少,出门几年的磨砺,威廉身上自有一番风度。加上他也是从成蹊那个年纪过来,很了解这个时候的人一些想法,所以从开始时他就带着一种俯视的情绪。可现在再看,他不得不承认至少自己在这个年纪时,并没有这样的定力。
佐治亚郊外,肯尼特河道边,无数的牧场田野。此时,圈地已经露出了一些端倪,一些有实力的贵族已经开始在这里圈养马匹。
这个威廉要带自己去马场,成蹊看着一片片的草地,一片片的山坡。前生今世都不算富贵的他,首次在另一个世界接触到了奢侈这两个字。
马场内依河圈养,一眼望不到边。威廉给成蹊慢慢介绍,家族里建了这个马场后,为了让一些来自法兰西的野马慢慢适应这里的地形与气候,威廉在另一边移植过来一大片高山林。威廉不仅喜欢骑马,甚至还特意弄了些野马去玩套马。
在两匹被修剪的极为漂亮的骏马中,威廉从仆人手里接过缰绳翻身而上。
接着他回头看向了成蹊:“你会骑马吗?”
成蹊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威廉笑着说:“你应该学会骑马,慕丽丝很喜欢骑马。”
一句话,这个威廉把示好与敲打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