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一个倔犟的少年,在成年之后便被迫离开了父母。
初次独自谋生的他,茫然面对着熟悉却又陌生的世界。
不知所措是常态,而在花完从家中带出的金钱后,阴暗潮湿的巷道就成了他的家。
和那些搏击风浪的雏鹰不同,他只是个羽翼未丰的麻雀。
后来,他去了工厂,在里面尝遍了心酸苦楚。闭锁的心房成了他的保护伞,冷漠的神情则是一张拒人千里外的面具。
可这个世界没了谁都能照常运转,更何况他渺小的像粒尘埃。
和人之间不融洽的交往很快让他被孤立,渐渐的,他连赖以谋生的工作都没法再继续下去。
他离开了工厂,再次过上了居无定所,风餐露宿的生活。
那是那年冬季,当时天真的特别冷,只有一身薄衫的他被冻到了墙角,背部与墙相贴,企图以此温暖身体。
但无孔不入的寒风让他不住颤抖,哈出的空气没飘多远便成了碎冰。
望着不远处,同样瑟缩在那,一动不动的流浪汉,他知道再过不久,可能自己也会和他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没有了知觉,他也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可让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感到害怕和惶恐,相反还有些安心。
隐约间,他听见了一阵声音,清脆,甜美,就像书上所说的天音,带给人温暖。
“或许,自己能上天堂吧。”
这样的想法定格在了他意识的最后一刻。
……
“你醒啦?”
当温暖的壁炉散发出的柔和光芒,照耀着他身上每个毛孔都愉悦地张开之时,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你,是天使吗?”
至此少年和他人生的导师相遇了。
女人的名字少年没说,他柔和的面庞将之藏在了心底,或许对于他而言,这个名字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故事稍稍被中断了一下,一口气讲说了这么多话,让长期缄口不语的马指挥感到了一丝空虚。
他深深吸了口气,环视着老历等人听得入迷的双眼再次由温柔变为沉重,就像是已经准备好要接受什么一样。
他继续开口,讲故事讲述了下去。
那两年他过得很愉快,有人陪伴的日子让他性格开朗了不少,同时也学到了不少赖以生存的本领,逐渐成熟的他不再是当初的菜鸟,而是真正变成了可以展翅翱翔的雄鹰。
他觉得现在的他有足够的资格和勇气可以对女子说出那句,因自卑而迟迟没能出口的话语。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切都太迟了。
那天大雨,他和往常一样独自在家等待女子归来。
女子的工作很神秘,经常会晚归或者不归,有时候一消失就是好几天。只是女子从不和他说,出于对女子的信任和尊重,他便也从来不去问。
他精心打扮了自己,期望着可以得到女子的回应,但左等右等,直到过了他们约定的时间,女子仍未归来。
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他预感到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不安和惶恐立马就笼罩上了他的心头。
一夜未眠,当初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蜡黄的脸颊上时,他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一夜。
他的脑袋有些发昏,身上湿漉漉的,地毯都已经被浸润,可他毫不在乎,身体近乎机械式的再次走到了门口,遥望向女子往常归来的道路。
不曾想,还真被他盼来了,不过不是女子,而是几个西装男。
他们声称是女子的同事,带来了女子消息。
他们当时说了些什么,马指挥不记得了,因为当他听闻到女子的死讯之时,他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白色。
这种感觉并不是老历他们所能理解的,但却不妨碍他们去猜测,去想象,而就算是想象,亦会心塞无比。
而就在这里,老历他们知道了马指挥的全名。
而在得知女子真正的死因之后,他也毅然决然加入了讨伐利维坦的队伍,他决定,要用自己的余生替女子报仇。
从此以后,这里的队伍里面多出了一个满腔怒火的少年,他的名字叫做马忆安。
马指挥说到这里就停止了。
老历也算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这么看不起连训练都无法完成的自己了。
因为他可是为此堵上了一切。
“那马指挥,你的队友呢?”
当老历看到周锐蠕动嘴皮之时就预感大事不好,可锻炼留下的后遗症让他无法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所以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他们虽然得到了答案,但接下来就是马指挥最为严苛的操练。
不过这次没人再有怨言。因为身处此地的他们,多少都了解一点这里人们的心理了。
指挥这种东西,上过一次战场就谁都能当了,所以约定俗成的是,谁能从战场上回来,谁就是指挥,马忆安在这干了6年,当了4年指挥,期间换过了3批人。
老历他们是第4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