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介在门口就停了下来,他说“剩下的路要你自己去选择。”余温礼貌地鞠躬感谢,俊介也鞠躬感谢。
余温走进屋子,在门缝间瞥见一位美貌的艺伎在斟酒,而顾生和一位大叔在与她攀谈。在谈话之中知道,大家称呼她凉子。凉子姑娘举手投足之间都极具从容温婉。似乎是重复过千万次,或是她就穿越于古代,凉子姑娘斟茶的每一个小细节都能让人恍惚重回古代京都文化之中。
余温的脚步很轻,他们都没有发现。凉子瞧见了她,却没有点破,而是跳了一支舞。余温是第一次见真的艺伎,不忍叨扰。当然其实更多是不知道以怎样对姿态进去合适,看见了顾生又跟他说什么呢?
余温看完凉子的舞蹈想到一首诗来:“手抱三弦上画楼,低声拜手谢缠头。朝朝歌舞春风里,只说欢娱不说愁。”
然后到与客人聊天的部分了,余温干脆坐在不远的走廊旁来听他们说什么。
凉子问顾生,为什么闷闷不乐,连胡子都没刮,有些不修边幅的美。
顾生说,没事。
凉子说,我此次被请来,正是为一解你心中苦闷。你大可告诉我,我会为你保密。可是为了姑娘。
顾生说,不,是因为自己。如果她是灯塔,那我就是追随光的人,可是这艘船刚刚起航,就沉船了。沉入无底的大海,进入黑色的漩涡,沉沦。我没有办法给她未来,我只能拖垮她。
余温说:“然后你就放弃了。”
她忍不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因为家里的变故所以退缩。
顾生猛地惊起,推开门,余温站在外面望着顾生满是失望。
顾生伸出手想要抱上去可又缩了回去,瞥过头,不敢直视她,说:“你来这里做什么,课不用上了吗?”
余温先对大叔和凉子姑娘说借走了,后便拉住顾生都手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空屋。
一进屋,余温便一把拉住顾生的衣领,四目对视,浓郁的酒味冲鼻而来。这使余温更上头了,再理智的人也有生气的时候。
她说:“怎么,家里出了点事就说分手。然后做出我是情圣的样子,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作给谁看。不要活在自我感动的世界里了。”
顾生挣开了余温,脸色有些发红,似乎是酒上了头,又似是余温说的话正戳内心。他望着余温说:“你知道我家里欠了多少钱吗?3个亿,讨债的人已经找到日本来了。”
余温眉头紧皱,她问顾生:“那也不是你可以用那种方式和我分手的理由。人死都应该死个明白吧。无论是你闯入我世界,还是你要离开我的世界,都是你自己武断专行。你真的尊重过我的想法吗?”
说完,余温把戒指塞到了顾生的手里,离开了。
在回中国的路上,余温想了很多。她预想过无数过关于顾生的未来。她以为他们双方父母都见面了,她们彼此相爱,互相成长,似乎一切都有花上圆满的爱情竟然因为这样的理由分开了。
未来的日子那么长,
我们会遇到的困难远远不止这些,
你以为3个亿已经是最大的灾难的时候,
上帝只会微微一笑狠狠地扇你一个大耳巴子。
在一起,共度余生,就是要共享快乐,承担风雨。
如果我不是那个能和你一起承担风雨的人,
那么,我也没有资格成为那个共享快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