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声依旧在耳边回荡,丝毫没有收敛之心,似乎是在故意刺激江鹤白,江鹤白觉得刚刚的自己有点过火,但又不觉得自己有错。
过了十五分钟左右,一个姐妹发了声,她的语气很温柔,不像江鹤白,满是戾气:“姐妹们早点睡呗,熬夜对皮肤不好,明天还得训练呢。”
众人纷纷称“好”,还有人热情说道:“谢谢姐妹!你也早点睡!”
声音的确小了很多。
江鹤白忽然就有些后悔。
是的,后悔,悔她的冲动暴戾,她甚至有了起来道歉的冲动,并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要做一个温柔的人。
然而,这平静不到五分钟,吵闹声就又大了起来,更有甚者拿着手电筒到处晃,精致的眼睛也被照到了。
江鹤白那点愧疚之心瞬间烟消云散。
和傻逼温柔个什么劲儿呢?她们没有心。
一阵风吹来,江鹤白有些冷,就在纠结要不要盖被子的时候,精致非揪着她,说她发烧了。
其实并没有。
不过精致是说什么也不让她乱动,哪怕江鹤白再三辩解自己没发烧,精致也依旧固执的用被子把她捂的严严的,还拿出湿巾敷在了她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许多,虽然嘴上嫌弃,但鼻头却格外的酸,黑暗中,没人能看清她的脸,也就没人注意到她湿了眼眶。
江鹤白起了玩笑的心思,她多次伸出手想将额头上的湿巾拿下来,却每次都被打断——手被强行塞进被窝,湿巾被扶正。
她有些哭笑不得,放弃了挣扎,眼睛一直盯着精致,然而精致下一步的动作,便是让她再也感动不出来。
精致觉得湿巾不够湿,拿出了饮用水就要打湿湿巾,结果手一抖,那些水全都洒在了江鹤白的脸上,还有一股水顺着脸躺进了脖子里,江鹤白被冻的一个激灵挣扎起来,床铺已然湿了一片。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精致居然笑出了声:“噗哈哈哈哈哈我对不起你哈哈哈哈……”
精致极力忍笑,试图让自己变的超小声,她一耸一耸的肩却是把江鹤白也给逗乐了。
再躺到床上时,心境又是一番变化,江鹤白竟然对尚未到达的高中生活多了几分期待。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她一定能找到那个只属于她的好朋友。
至于后来,在精致的固执坚持下,搞的江鹤白也不确定自己那晚到底有没有发烧了,不过,答案根本就不重要。
说起来,这军训的日子,还是江鹤白到高一上学期期末为止,最快乐的时光,因为那时,她尚有很多可以交谈、想要深交的朋友。
军训也就发生了这几件糟心的事,剩下的经历都美好的多,当然,也有尴尬的因素在。
军训的倒数第二天,江鹤白和精致等几个姐妹坐在下铺唱歌,那叫一个欢乐,然而,当江鹤白站起身时,却发现身下是一点潮红。
她来姨妈了,而刚刚浑然不觉的在那里唱歌,导致她的军训裤和下铺姐妹的床单都沾上了殷红。
这要怎么和姐妹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