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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历练(四)

秋日黄昏时分,红彤彤的晚霞弥漫整个天空。地上孤独的鸟儿拍拍自己湿了的翅膀,溅出去的水滴在平静的河面上泛起圈圈涟漪,然后准备飞向那艳红的天空。经过红霞的映射,澄清的河水也变成了红色,此时,天上地下共为一种颜色所描绘。

离开虚缈山的妘枳汐没有伙伴的陪同,没有仙剑的护身,一个人孤零零地从虚缈山走回妘家旧址。

这里没有了当年的热闹,也没有了当年的寂寥。曾经被火烧过的地方已有了新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足矣叙述。废墟都已被收拾掉了,除了姑母妘妍,她再也不能想出第二个人会这样做。

从远处走进,一个深深的地洞已入她眼,她惊呆了,又看了看上面的封印,还好没有缺损。从封印的图案来看,这个封印只会在修仙人士的眼中出现,在普通人眼中,它和周围的景物并无二致,而且普通人还触不到,修仙之人看到也会绕过去,因为他们可是看得到也触的到的啊!

封印时间并不算长,大致也有五六年吧,想到这里,师父的身影渐渐地出现在她脑海中。五六年前,师父正好在下山历练,而且这五六年里也没有掌门或长者出山,所以她只能猜测是礼濡桤所为。

师父的能力已超乎妘枳汐的想象,毕竟是掌门的亲儿子,那能力自然而然不能差了。有个厉害的爹,儿子还厉害,妘枳汐的婆家人真厉害!不过,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算计着各种人。

看到封印未有减弱,妘枳汐便出了树林,走向了热热闹闹的城镇,她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东西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知道当做没看见。

妘枳汐走走转转地来到了陆府,在大门的那一刻,她想起来当初留信回家时的场景。七年了,这里没有任何变化,可惜,自己的家已经没有了,物是人非而已。

“景翠,那前面站着的人是谁?”从城中店里买完东西正回来的妘妍说道。

“不知啊,夫人,我过去看看。兰芳。”说完,这名叫景翠的女侍便将妘妍的胳膊放下,移交给叫兰芳的女侍。朝妘枳汐走过去。

妘妍也眯着眼,看向妘枳汐。因为担心妘枳汐的妘妍哭上了眼睛,所以看东西不是那么的清晰。

妘枳汐感到有人走过来,扭头一看,看到是女侍景翠,便笑着喊了句“景姑姑”。景翠听到“景姑姑”时,高兴地跑回了妘妍身边,说道:“夫人,夫人!是汐小姐,汐小姐回来了!”。

听到“汐”字时,妘妍热泪盈眶,疾步朝向妘枳汐。一边走一边喊着“汐儿,汐儿”。妘枳汐也跑向妘妍。妘妍一把把妘枳汐拥入怀中。

笑中带泪说道:“你这丫头,当初留下纸条你就走了,我让人去收拾废墟,也不见你,你说你走了这么多年也不回个话,让我好担心,让我找的好难啊,!汐儿!”

见到妘妍,妘枳汐的眼泪很不争气,一点也不接受妘枳汐大脑的控制,生生的夺眶而出,她也是笑中带泪说道:“姑姑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还长高了呢!”

妘妍轻抚妘枳汐的头发,看着自己疼爱的小侄女,心中总算有了个安定。

“是啊!汐儿长大了,也长高了,也长漂亮了呢!”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陆府。进到了正厅。妘妍就开始让女侍男侍们去准备饭菜等。

“姑姑,你说有人来过陆府?”

“是啊,那个小师傅很雅,叫什么?...诶呀我给忘记了。”

“那他姓什么?”

“姓,姓,姓‘lǐ’。”

“哪个‘lǐ’”

“‘礼貌’的‘礼’,这个小师傅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儒雅。他跟我说你在虚缈山,这我才有些放心。今日见到你平安,我这颗心啊,才真正安定下来。”

“对不起了姑姑,让你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还走吗?”

“嗯,姑姑我只是下山历练,三年过后还要回去的。”

“这样啊......”

“夫人,饭准备好了。”一位身穿灰色衣服的男侍站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对妘妍说道。

“汐儿,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妘枳汐点点头,两人离开了正厅,走向偏房去吃饭。

“姑姑,姑丈和阿瞳呢?”

“他们去刘温家了,后日刘温大喜。也不知道何时瞳儿也可以成亲。”

“阿瞳他还小,姑姑多等几年,给阿瞳点时间啊。”

“他是越来越大了,咳,我也越来越老了。”

“姑姑哪里老了,我看姑姑还很年轻嘛。”

“就你会说话。赶紧吃饭吧。”

“嗯。”

......

深夜的月光已降临,妘枳汐躺在床上,窗户外的黑影迟迟不肯散去,从树林里回来就一直跟着她,从未离开过半步。妘枳汐也不敢轻易与之交手,虽然武功还不错,到没有仙剑的护身,也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一直都假装没看见。

突然,黑影消失了,妘枳汐才安了心,敌不过睡意,便闭眸而眠。

鸟声打断了妘枳汐的梦境,睁开眼一看,自己居然在妘家旧址。她正靠在树旁。正当妘枳汐想起身时,一个团黑烟来到了她的眼前。突然又变成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在学堂里旁边的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魏霜鸿

他和妘枳汐一样到了下山历练的年纪,下山后他一直跟在妘枳汐身后,不过是以一团黑烟的形式。当妘枳汐用琰苍斩断詹霁一条胳膊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女孩。一把古剑在妘枳汐手上发挥了太大的力量,而在礼濡桤手上发挥的才达到妘枳汐的十分之一。为了搞清楚,他只能跟在妘枳汐身后,看看到底是什么秘密。

当年在树林里礼濡桤所救的蒙琏也是他所化成的,只是为了观察礼濡桤的能力。同样都是古剑,而潋樾在他手上发挥出的能力都比琰苍发挥出的多。这让他很是疑问。

(让我们继续看下文)

妘枳汐刚想起身,魏霜鸿便将自己的仙剑——冬玄抵在妘枳汐的脖子上。稍一用力,妘枳汐便会因为割喉而死。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红光袭来将冬玄抵了出去,削去了妘枳汐的一缕青丝。发出红光的正是琰苍。它就直直地戳在妘枳汐前面的空地上。

当魏霜鸿看见琰苍时,单膝下跪,毕恭毕敬地说了句“见到琰苍,如见吾主!”,接着便捡起冬玄,滚了。

留下妘枳汐和琰苍,她拔起琰苍,看着自己当年的伙伴,心中有些想念。不一会儿,“琰苍原来在这里。”就在她的身后响起。妘枳汐扭头一看,便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师父,快速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阿妘。”

听了礼濡桤的话,妘枳汐赶快起身问道:“师父怎么来了这里?”

“琰苍有些不正常,我就追到了此处。你又为何在这里?”

“梦游。”因为妘枳汐不知道魏霜鸿的名字和他为什么这样做,所以不能告诉礼濡桤,就向他撒了个谎。

礼濡桤看了看妘枳汐手中的琰苍,便说:“它是冲你来的,你俩有缘,琰苍就归你了。”

“师父,我......”妘枳汐好像要拒绝啥的,被礼濡桤的一声“拿着。”给打断了。

礼濡桤的态度很坚决,妘枳汐也不太好拒绝,只能答了句“是”。

琰苍在妘枳汐手里,一来也算是有个好归宿吧,不用天天压箱底了,一把古剑压了箱底,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甘。二来是可以保护妘枳汐,保护自己的小媳妇多好呢。

因为自己出来时间有些长,怕妘妍担心,她快速地告别了礼濡桤,跑回了陆府。而礼濡桤便在妘枳汐的身后为她保驾护航。

从妘枳汐下山的那一刻,礼濡桤就出了揽月阁回了“静竹”。此时,琰苍便散发着红光,不过没有太大的动作。而当妘枳汐遭到魏霜鸿的冬玄抵喉时,便快速地飞出了虚缈山,礼濡桤见到这一幕,急速地跟着琰苍一直飞到了这里,见到了妘枳汐。

回到陆府,梳整以后,便去向了妘妍的房间。此时妘妍正好要去找妘枳汐,两人便在走廊里碰了面。

“汐儿,跟我出去置几件衣服吧,明天跟我去参加刘温的大喜。”

“嗯,好。”

两人开开心心地去了城镇的衣店。

刘温是妘妍的小姐妹,同样也是陆源锡的结拜兄妹,为人热情,长了一副人人爱的面貌。嫁给了她的心爱之人——孙煜。两人算是青梅竹马吧,互相喜欢,最后成亲,还没有人反对,令人无比羡慕。要知道当初妘妍嫁给陆源锡就受到了她父亲的反对。两人也算是不顾反对在一起的并没有刘温那么顺利。

当日,艳红色充满了整个孙府和刘府。一大早,妘枳汐就和妘妍一同来到了刘府,看望新娘子刘温,她一身的大红色,都说“婚礼时是女人最美的时刻”,的确没错。妘妍和刘温闲谈了几句,便问:“汐儿,可有心爱之人?”

这句话把妘枳汐问脸红了,她偷瞟隔壁房的屋顶,羞羞地答了句“有”。

“汐儿,长大了,有了心爱之人了呢。那人怎么样?”

“很好。”

“很好是多好?”

“诶呀,温姑姑!”见到妘枳汐如此地害羞,刘温也不再问了,又和妘妍一同畅聊了起来。

这个对话被正在屋顶上的礼濡桤听到了,因为担心她的安全,所以时时刻刻地跟在她的身旁。妘枳汐也知道他在,就是不好意思去问他为什么跟着她。

此时的礼濡桤心里边有一堆的问号。他想知道阿妘心爱之人是谁,阿妘的心爱之人是什么样子的等等。

婚宴过后,每个人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妘枳汐受到了礼濡桤的密书,相约在小树林见。告别了妘妍,妘枳汐就赶快去到了小树林与礼濡桤会和。

当妘枳汐到了的时候,礼濡桤已经在那里了,他看着自己眼前这个长发飘飘,身穿金丝绣莲衣的妘枳汐,心在扑通通地跳动,脸也微微泛红,不过是在傍晚,不太显眼罢了。

没等妘枳汐说话呢,他直接来了句“阿妘可有心爱之人?”

被礼濡桤这么一问,她明白了,师父肯定听到了他和刘温的对话。对了,不光听到了,还听的清清楚楚,醋意大发。

“有。”

“何人?”

说完,空气渐渐安静了,妘枳汐一片沉默,如果她说是师父,她会不会被师父各种嫌弃?

见她许久不作答,便又问:“不方便告知?”

妘枳汐还是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礼濡桤见到妘枳汐不作答,稍微有些生气了,留下一句“断了这个念头吧。”便走了。

留下妘枳汐一人在小树林。这句话不就是让妘枳汐不要有喜欢的人,他可不想自己养大的小媳妇喜欢上别人。占有欲老强了呢!

妘枳汐也感到了师父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师父对她来说太遥远了,是她不可求也不可得的。

妘枳汐伤心了,礼濡桤可高兴了,哈哈!这一下终于没有人可以和他抢媳妇了。

回到陆府,妘枳汐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手中礼濡桤送给的小铃铛,心里头,五味杂陈,不是滋味。突然,一行泪,流了下来。而礼濡桤的一句“断了这个念头吧,”断了她的念头,怎么可能,喜欢礼濡桤已入心了。琰苍在桌子上安安静静地,魏霜鸿也在暗处看着妘枳汐,不过视线更多的是在琰苍上面。

可惜礼濡桤没有懂她的心的本领,如果有的话,一定是个幸福的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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